第47章 47辭退

  王春燕和張愛菊聽了,見男人訴說時眼眶紅了,她們心裏也不好受的。


  張愛菊打電話給胡麗琴,她請她倆去她家裏的,女兒在南昌大學讀大二的。


  胡麗琴說了。


  當年我提出嫁給李誌峰,我父母很反對,講一個那樣的小老師,拿那麽微薄的薪水,日子怎麽過?讓他們怎麽去麵對親朋好友?

  “憑我女兒的長相與才華,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父親說。


  “爸媽,你們想過沒有,我現在身體不行了,我不育不孕了,我已經失去擁有親生兒女的機會了,你說,我還能嫁什麽樣的男人?”


  “他適合你嗎?他是單傳,能接受你嗎?”


  “會的,我表姐不是醫生嗎?表姐夫不是院長嗎?萬一需要體檢時,不能開個假證明,讓我與他的位置互換嗎?”


  “唉!事已至此,我們隻能答應你!”父親說。


  婚後三年,李誌峰的父母一直在催要抱孫子、孫女的。


  我有個堂妹,她夫妻倆都在農村,堂妹生了個男孩,當時農村頭胎是男孩便不允許生二胎的,可是我堂妹又懷上了,那天與她通電話,她說懷了一個多月,怕藥流不了。我一聽,便要求她替我們將孩子生下來的,前三個月,孩子由她帶。當然,我們給她十萬元作補償的。


  她與丈夫商量了,能不同意嗎?

  我便假裝懷孕了,外出時在腰間綁衣服、枕頭什麽,有幾次出門要忘了,都是丈夫提醒我。


  女兒生下來了,我也就請產假了,在外地租了三個月房子,我與堂妹一起哺育孩子的。我老公也去看望多次,對孩子也很疼愛的。


  三個月後,我抱女兒回家了。他待她似親生的,疼愛有加。


  孩子快一周時,外麵便有傳言了,講孩子隻似我不似爹,講我是在外麵借種的。


  半個月前的一天,我老公神色不寧,坐臥不安,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我知道他有事了。我便第一次偷看他的手機,發現了一個頻繁通話的陌生號碼,號碼的主人記的是柯蘭英,我記下了。


  現在我想知道具體情況,想知道外麵那個女人的情況,那女人是否為他懷上孩子的。


  “你為什麽不自己打電話給她?”王春燕問。


  “我想打,可是我沒有勇氣,我不知道她會如何反駁我。”胡麗琴低下頭,低聲說。


  王春燕打電話給柯蘭英了。


  “請問你是柯蘭英女士嗎?我是李誌峰的堂妹,我帶了點土物產,想登門拜訪你一下。對了,誌峰有告訴我地址,我忘了,你能把地址發來嗎?”


  “好的,我短信發給你。”柯蘭英發了。


  王春燕和張愛菊買了水果與兩罐奶粉去了,柯蘭英租住在一個小區的。


  當她倆坐下了,徑直說明來意後,柯蘭英的眼眶紅了,述說了。


  我命真苦啊。


  我出生在農村,父母都是農民,身體都不好,先後有幾個孩子都夭折了,隻養大我一個女兒的。


  我學習成績很好,讀到高二時,高血壓的父親摔了一跤,臥床調養了半年,差點癱瘓了,我也就隻好輟學了,否則,不出意外,我是能考上一本大學的。


  我輟學回家時,騙媽媽說我成績不好的,很難考上大學,不如早點賺錢養家。


  為了生活,我去工廠打工,隻是沒有想到工廠的工資太低了,我還要給父親買藥,還要養家!


  有同學介紹我到一家KTV上班,講那裏工資高,一個月至少能抵工廠兩三個月的收入。


  我很不願意去那裏上班,覺得那裏“髒亂”,可是同學說那裏也能潔身自好,也有隻是陪喝酒陪唱歌的年輕女子的。


  我便去了。


  我身高一米六二,不算高,但模樣是不錯,從小學開始,寫情書給我的人便挺多的。


  我唱歌跳舞也不錯,小學中學及高中都是文娛委員。


  在KTV上班,工資果然很高,我受到一些小羞辱,除了自己忍了,也多虧了同事們,主要是那閨蜜同學替我解圍的。


  第三個月的月初,這天晚上十一點左右來了五六個小夥子,他們衣著打扮及紋身什麽,都透出一股匪氣,我很害怕,想遠離他們,但當時我打發完一批客人,剛從包間出來,便被他們看見了。他們在大廳坐下了,叫我過去陪酒。我當作沒聽見,大廳經理過來叫我了,我隻得硬著頭皮去。


  我陪他們喝酒,喝了兩瓶,他們便開始對我拉拉扯扯了,那領頭模樣的還要我坐他腿上的,我能答應嗎?


  他們就罵我“臭婊子,裝什麽清高?”那領頭的拉我,見我躲閃,甩手就給我一個耳光的。


  我從小到大,爹媽都未動過我一個指頭,也從未被人打過,現在卻挨了一記耳光,我捂著臉,再也忍不住了,低聲哭了起來。


  他們還是不肯,領頭的那二十多歲的男子揪住我的頭發,要我坐他腿上,他身邊的小弟便起哄的。


  這一回,沒有同行過來,經理也躲開了。


  上班這麽久,有好多客人想讓我陪睡的,有個中年老板竟然提出“陪一夜給三萬”,我都沒有答應,不知怎麽的,經理來勸了,五十多歲的我的老板也來試探我了。


  我態度很堅決,我要留住我的清白,要把我的寶貴的第一次留給我的未來丈夫,雖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是誰,我會在哪裏遇到他。


  我被揪住頭發,我怕驚擾別的客人,並沒有高聲呼叫,隻是低聲地奮力地抗拒的。


  “好了,人家小姑娘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了,更不要使用暴力。”一個中年男人的很有磁性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隨即他上來拉架了,將那揪我頭發的小年輕推拉開了。


  這聲音我熟悉,他是老顧客,唱歌跳舞都很內行,人也很文雅,他很少點服務員,我們都希望能為他服務的,我在包房和幾個朋友陪他及他的朋友幾次,對他很有好感,覺得他很紳士的。我也隻知他是趙老板。


  混混們的老大覺得自己沒麵子,罵聲:“媽的,你瞎了眼,也不打聽一下我老爸是誰!給我打!”


  很快,他們將他打倒在地了,當他倔強地坐了起來時,那夥混混的老大抓起個酒瓶,往他頭上使勁一敲,酒瓶爆了,他頭破了,很快血流滿麵了,他人也倒了。


  當他們對他拳打腳踢時,我便躲到一個角落,發短信報了警的。


  當那夥小混混罵罵咧咧地要走時,警察來了。


  調取了監控錄像,小混混們被帶走了,他們因尋釁滋事,本要被拘留幾天,但有人出麵說話,便私下協商,賠償了一萬元醫藥費了事的。


  老板叫我到他辦公室,問我知錯否。


  “我沒覺得我有錯啊。”


  “還沒有錯?坐他腿上一下會怎麽了?讓人摸摸捏捏的你又怎麽了?會少你一塊肉嗎?你為什麽來這裏?你不就是為了錢嗎?你忘了你來這裏的本意了嗎?往後你怎麽做?你知道了嗎?”


  “我……我做不到……”我說。


  “好吧,那你適應不了這裏的環境,你離開吧,工資去結算一下,你明天不用來了。”老板生氣了。


  我工資算來了,有一萬多,隻是零頭三百多被抺去了,說是給酒店造成損失。我覺得這零錢是被出納給貪去了,但我怕失去更多,隻得忍了。


  我要找新工作了,但我能不去探望在醫院的趙大哥嗎?

  第二天,我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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