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60哭訴
立冬了,王春燕和張愛菊駕車外出去吃火鍋了,張愛菊這一年領了駕照,買了輛二三十萬的車來開的。
她倆到一家酒樓下車時,見對麵一家單位門口圍了不少人,其中一個女子在哭訴的。
“過去看看,反正現在不餓。”王春燕說。
“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怎麽可以這樣拋棄我?他怎麽可以跟別的女人好?……”那女人哭訴著,連鼻涕都流下來了,手上的紙巾都卷得擦不了了,但她還是握在手裏沒隨手扔的。
王春燕看一眼張愛菊,張愛菊便點了下頭,從單肩包裏掏出一包餐巾紙,抽出兩張給她遞了過去。
“謝謝!”女子接了,聲音有些沙啞。
她三十多歲模樣,化淡妝,身材中等,長發,衣著也素雅,穿件米色的連帽大衣,腳穿黑色長靴的。
“你遇到什麽難事了嗎?我這位朋友可能能夠幫你,她叫王春燕。”
“王春燕?”女子停住了哭泣,她見王春燕穿一套運動衣及運動鞋,隻是秋裝,卻半點不冷的樣子,便問:“是武藝高強的那位?”
“高強可能談不上,會一點吧。”王春燕說:“美女,跟我們說說你遇到什麽難處吧。”
“走吧,跟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張愛菊說著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吃火鍋?這……”女子為難了,她真怕錢不夠,手機裏隻剩三四百元了。
“我們請你,自然是我們請客。”張愛菊看出了她的為難,便笑說,然後拉她了。
三人到酒店的包房坐下了,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女子開始訴說了:
我叫王麗蘭,今年34歲了。嗓子很啞,上火了。
今天竟遇到了傳說中的女俠,希望你們能幫幫我。
男朋友跟我提分手,我真不甘心啊,我都34歲了,真的很不甘心,我等了他五年了。我等了他半輩子,卻等來了分手。人家告訴我,他不愛我了。
我十幾歲就沒上學,因為我家庭條件不好,學習成績也不好,但我非常羨慕學習成績好的人,想像著自己能跨進大學校門的樣子。
我男朋友大學四年的費用都是我給的,他畢業五年了,參加工作五年了,現在他熬出頭了,苦盡甘來了,事業有成了,他卻告訴我說要分手了,他不要我了。
“這麽多年來你們為什麽不結婚?沒跟他提過嗎?”王春燕有些費解。
“提過,他說男人要以事業為重。我聽他的,也願意等他,畢竟男人先立業再成家是硬道理。我供他上大學,又等了他五年。”
“你和他好了九年?”張愛菊問。
“是呀,現在他已經不要我了。一個月前,他總是說忙,今天是我們擁有彼此的紀念日,我便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手捧一大束玫瑰花,乘公交車八公裏,來他單位門口等他。
我充滿期待地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六點半他終於出來了,我剛要叫喊,卻見他挽個女的,他倆卿卿我我,親熱極了。
我感覺被一桶冰水澆頭了,跑了過去問他:“她是誰?為什麽你們這麽親密?”
“她是誰關你什麽事?我們之間還有關係嗎?我認識你嗎?”
“!”我一時竟語塞了,喉嚨僵硬了。
見他挽著她從身邊走過一段路時,我反應過來了,大聲叫:“趙發達,你不要走!”
我叫著就去追他,不料才跑兩步,竟然腳一滑,摔倒了。
“她不會有事吧?”那女的回頭看我,問他。
“沒事,她就是個瘋婆子,適合在地上滾。”他看我一眼,眼裏滿是鄙夷之色!
他挽著她,上車走了。
我真的瘋了,我徹底瘋了,我再打電話他拒接了,隨後已經聯係不上他了,被他拉黑了,微信也是這樣,再後來你們出現了。
“你打工供他上大學?又等了他五年,他都沒有給你回報嗎?”張愛菊問。
“沒有,什麽都沒有。他隻是說攢錢買房子,將來給我們當婚房。”
“你有什麽訴求?也就是希望我們幫你什麽?”王春燕問。
“我不能沒有他,他就是我的全部。”王麗蘭哭著說。
“你就想挽回他?”
“對,我的世界可以沒有我自己,就是不能沒有他,請你告訴他,幫我挽回他。”
“你傻不傻?你認為有這必要嗎?可能嗎?”張愛菊聽了直搖頭。
“我就是離不了他。”
“你為一個男人,瘋子一樣去付出,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都撞南牆了,還不省悟嗎?”王春燕氣得握緊了拳頭。
“我不能沒有他,多少個日日夜夜,我吃不好,睡不好,我的世界隻有他。”
“你為他花了多少?”
“我不要錢,我隻要他。他爸爸腎衰竭,換腎的錢是我出的,他四年大學的費用是我出的,他的爺爺奶奶身體不好,看病吃藥的錢是我出的。而且他爹住院時,我和他媽輪換著日日夜夜侍候他爹,我還時不時地照顧他爺爺奶奶……我所有的付出,我不要錢,隻要他這個人。”
“他爹現在還在嗎?”
“在,處在恢複期。他爸爸媽媽都認可我,他的爺爺奶奶也挺喜歡我。我需要他,我全心全意愛他,他不能對我無情無義的,我是義無反顧地為他付出的。”
“這種忘恩負義的男人你確定敢要?”
“我要!他就是我的全部,隻要他還能要我。”
“他以為會要你嗎?”
“會的,他隻是一時迷失,他遲早會回頭的,會念我的好的。我常常自言自語‘老公,我想你了,你想我嗎?你要給自己買好吃的……’我真的一心一意對他,心裏隻有他。他對我冷淡了,我相信他是真忙,我相信自己為他的付出是值得的,誰叫我愛上他?”
“這種忘恩負義的現象太常見了。我以前也聽過一個女同事說她供男友上完大學,後來男友卻找了別人。”張愛菊說。
“你把男友的電話給我,你男友叫什麽名字?叫趙發達?”
“對,我前邊說了,他叫趙發達。”
電話通了,王春燕說自己是王麗蘭花錢請的婚姻調解員,想向他打聽點情況的。
“王麗蘭她還有臉請人來調解呀?她還認為我跟她有可能嗎?她都不想想她給我的錢有多贓!”
“她的錢很髒?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的幾個發小,也就是社會小青年,他們見過她賺那種賣身的錢。她的事不是一個人對我說,而是先後三四個人說,你說他們可能都合起夥來騙我?可能合起夥來栽贓陷害她嗎?”
“你是什麽時候聽說的?”
“我臨近大學畢業時聽說的呀。”
“那你那時候為什麽還會花她的錢呢?你有花嗎?”
“我會花呀,我為什麽不花?有人給我送錢,我不花,我傻嗎?我必須花她的錢,不花怎麽能畢業?畢業了開始也得花她錢呀,有哪個工作一上班就發工資的?她就是我的墊腳石,隻是我現在需要踩別人,不需要踩她。也就是她這塊墊腳石對我而言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