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265抵押

  “又不是欠我錢,這事跟我有啥關係?我為什麽要等下走?”王勇站住了說,周大南和許安已擋住了他的去路了的。


  “我姐讓你不要走就不要走!”周大南說。


  “我心髒不好,還高血壓……”王勇說。


  王春燕看他一眼,心想你騙鬼呢!心髒不好的人能唇紅齒白嗎?

  “這事沒有說清楚,肯定是不能讓你走的,因為一定跟你有關係,你說吧,是怎麽回事?”


  “是跟他沒有關係,那次大軍喝酒差不多醉了,是我讓他在空白紙上簽名的,然後再在上麵補寫借條的。”董美娟說。


  “補寫的人是他,對不對?”


  “對,不,不是王勇。”董美娟忙著糾正的。


  “還給他打掩護啊?王勇的筆跡就沒人能認出來嗎?大軍,你看看是不是王勇的筆跡?如果不是他,那你就報警吧。”王春燕看了一眼坐在邊上臉色或紅或白局促不安的王勇說。


  李大軍看了看,覺得筆跡真的很熟悉,很似王勇的,便說:“我進屋去拿一下記帳本,是以前他給我的工人記帳的,大夥幫忙對比一下。”他說完便走向床頭櫃。


  “不用去找了,是我寫的。”王勇抬起頭說。


  “啊?”李大軍吃了一驚,恍然大悟地說:“我整明白了,你倆好了。”


  王春燕笑了,想到聽人說“綠帽”這種事,往往男人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張愛菊等人也笑了。


  “這不是……你這是人嗎?”李大軍想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自己還是對他有恩的表哥的。”


  “我怎麽不是人了?”王勇反問:“你做的事對得起我嗎?”


  “我哪裏對不起你了?”


  “好,那我就說說吧。”王勇說著拉起了右褲腳,小腿上露出了一條很長的縫了針的疤,“三年前我在大工地幹活,從架手架上摔下來,小腿粉碎性骨折,身上多處受傷,你去替我討要賠償費,大老板除了醫療費,另外還給了二十萬,結果呢?結果你騙我說才五萬!我開始還感激你呢!後來是有人對我說了,我去查,這真是這麽回事——我問你,你這種錢也敢賺我的,你是人嗎?”


  “我……我那不是給你存著嗎?”


  “給我存著?你是替我存錢的那種人嗎?”


  “怎麽了?你剛過來時,我不是給你介紹了媳婦了?”


  “你給我介紹的是什麽媳婦?她長相如何姑且不論,她有多會攀比?我受傷後,她服侍了兩個月,我傷都沒好,因為家裏快揭不開鍋,她就外出打工了,後來外麵就有人了,就跟我離婚了,她家的那套老房子就讓我住了。如果你不是給我五萬,而是給我二十萬,我能讓她出去打工嗎?我能有今天嗎?”


  “你老婆去打工那會,二十萬還沒給呢。那陣我也缺錢,所以就挪用了一下。再說要不是我,你能起床去要錢嗎?去要了,能要那麽多嗎?那個趙小三,也是工地上從腳手架上摔下來,他還在你之後,結果他住院一個多月就出院了,人家才賠他萬的,你懂嗎?他現在還跛腳呢。”


  “趙小三他就一個外地來的單身漢,能比嗎?”王勇說,“你把我跟他比,是想說多出的十五萬該是你得的?”


  “那不是,我不是講給你存著嗎?我還有哪些對不起你的?或者說你看不順眼的?”


  “多了,我跟你幹,我幹的活比別的工友多,但你給我開的工資是一樣的,甚至還比別人少。去吃飯,八個人,你就點兩碗菜,一碗青菜一碗炒肉,我私下對你說不夠吃,工人有意見,你是怎麽說的?你說你交待廚師多放鹽了。你讓我幫你管工人,你說我怎麽管?講好包吃包住,夥食卻這麽差!夥食差也就算了,你還常常對我吆五喝六的,你是有麵子了,我呢?其實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撐著,你能大嗓門嗎?人家不欺負你嗎?有多少次工錢結算時你要不來或要不全,都是我去要的?”


  “……”李大軍臉有些紅,眾人怕他會惱羞成怒,不料他點了點頭,說:“我不知道我有這麽多缺點,兄弟,對不住了。隻是,你應該當麵對我提的。”


  “當麵跟你提?有用嗎?哪一次你聽了?哪一次你改了?”王勇說完陰著臉走了。


  這一回,沒有人攔他的,大軍真的是“黑心老板”,是“罪有應得”。


  “哎呀,完了,咱家房產證被大軍拿走了!——大軍,你有叫王勇來家裏拿房產證嗎?”


  “房產證?什麽房產證?”李大軍納悶。


  “就是城裏咱買的那幢別墅的房產證,兩三個月前,他到家裏來向我要,說是你叫他來取的,講你大約是要辦銀行貸款什麽。你說他來向我取房產證,我還能懷疑嗎?當時就給他了。”


  “他把咱房產證拿去幹嘛?”李大軍莫名奇妙。


  宋豔麗給王勇打電話了,無人接聽。


  李大軍打,響兩聲就被對方掛斷了。


  “大妹子,這可怎麽辦?”宋豔麗問王春燕。


  王春燕打電話給王勇了,他接了。


  “王勇,你嫂子說現在跟你商量那十五萬的事,她可能是想把錢現在就給你的,你回來一下吧。”王春燕說,也不全是瞎話。


  “行!我這就去!”王勇有些喜出望外。


  一會,他跑進屋了,坐下了。


  “阿勇,你把我房產證拿哪裏去了?”


  “……”王勇沉默。


  “是不是賭錢,拿去抵押給人了?”張愛菊問,她也是“胡亂”問一句的。


  “是的,我賭錢輸了,輸了很多錢,就拿證去抵押了。”王勇看了張愛菊和王春燕一眼後低下了頭說。


  “賭錢?你什麽時候染上這毛病?”李大軍說:“你不是偶爾打打小牌嗎?”


  “怎麽說呢?應該是我養傷時,老婆又外出打工了,我寂寞無聊了,就去賭,輸輸贏贏,輸多贏少,我不甘心,結果就慢慢陷進去了,有點錢就拿去賭的。三個月前,我在賭場欠了十幾萬高利貸,隻好出此下策。”


  “你抵押給誰了?”李大勇問。


  “詹仕忠。”


  “什麽?詹仕忠?你也敢去惹他?”李大軍倒吸了口涼氣。


  “怎麽了?”王春燕問。


  “他是這附近有名的地痞,開賭場、放高利貸,手下有幾十個小弟,還有保護傘,他是我們這些人能惹得起的嗎?你向他借了多少?利息多少?”李大軍問。


  “借了三十萬,月利息是五分。”


  “一個月光利息就一萬五,你能承受得起嗎?”


  “承受不起。”


  “那借來的錢呢?”


  “我還了賭場利息,又輸得差不多了,現在隻剩一萬多塊了。”


  “咳!怎麽辦!我現在手上也沒有錢了,買房子的錢都還欠著銀行五十多萬的。”李大軍踱著步,抹著頭發思考起來,他那別墅買來花了五百多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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