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遇見老同學

  四十多歲女人怕夢依裳信了同伴的話,滿臉焦急地對夢依裳說道:


  “不要聽她的,當托雖然賺錢,但風險高,弄不好落得個詐騙罪名要坐牢的,我看,去做有權人或者是有錢人的情人,不用風裏來雨裏去,足不出戶就輕輕鬆鬆就能開豪車住別墅,勝過你去做婚托這行好多倍。”


  三十多歲的女人擺出一幅正義的神態,嗆聲同伴道:


  “有情人的官員大多是貪汙受賄者,說不定那天東窗事發,到手的錢被收走不說,還落得個共同貪汙受賄的罪名搭進去坐幾年監獄。小妹妹,有錢人的情人更不好當,風險大不說,有錢人花天酒地,情人不隻你一個,說不定那天因花容月貌退色而失寵。。。。。。”


  四十多歲女人臉上竟然帶有慍色,轉身質問同伴道:


  “做情人這行不賺錢,那你說做那樣有比這行當更賺錢的?”


  “開公司行騙啊,通過公司化動作,集團化作戰。。。。。”三十多歲女人昂起高傲的頭顱反擊道。


  倆人女人就在大街上互懟起來,各不相讓,大有打起來的架式,夢依裳趁機溜之大吉。


  夢依裳來到一個公交車站台,看時間不早了,準備打輛的士車去機場。


  連續伸手招了幾輛的士車,均因載有人而疾馳而去。正欲繼續招手,一輛不起眼又老土的小車停在她的麵前。


  “夢依裳。”突然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因人來車往聲音嘈雜,夢依裳環顧四周,不知聲音來自何方,又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頓時以為聽錯了,又欲舉手招呼的士車。


  “夢依裳,”這回她聽清楚了,聲音是從麵前車內傳來的。一個胖胖的年輕司機正側著臉驚訝地看著她。


  夢依裳愕然地看著對方,有些遲疑地問道:


  “你在叫我?”


  司機微笑著點頭:

  “是的,就是叫你,不叫你叫誰啊?”


  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肯定是熟人。奇怪!此人太麵熟,總覺得在哪兒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此人姓甚名誰。夢依裳隻得一邊朝司機勉強笑了笑,掩蓋自己的尷尬,一邊腦海裏不停地嘀咕道:


  “真是怪!此人我肯定認識,怎麽就記憶不起呢?”


  正當她搜腸刮肚,仍毫無頭緒時,司機朝她大聲喊道:

  “夢依裳,我是凡子夫,你的大學同學,怎麽就不認識我了?”


  聽說凡子夫的名字,她腦子快速旋轉,突然眼光一亮,喔!想起來了,凡子夫,是他,江城大學的同學,同她一個年級,她學中文,他學經濟。


  人是認出來了,可她的大腦裏始終無法把大學時代凡子夫的印象切換過來。讀大學時,凡子夫個頭不高,身材消瘦,像個竹竿,成天嘰嘰喳喳,總是一幅很開心的樣子,象個屁股蟲那樣,喜歡跟在夢依裳她們一幫舞蹈隊女孩子後麵,如果能讓他做些諸如搬運服裝道具之類的體力活,他非常樂意也非常的高興。


  可現在的凡子夫,同大學時代相比判若倆人,身材胖得有些走樣,如果不經意晃眼擦身而過,她準會不注意他的存在。


  沒待她多想,凡子夫又大聲問道:


  “你要到哪兒去?”


  “我去機場接我媽,我媽出去旅遊,今天到江城來轉機,我到機場與她見個麵。”她回答道


  “剛好我下午沒事,上車,我送你過去。”


  有人送,當然求之不得,夢依裳拉開車門,快速地鑽了進去,汽車隨即融入車流中。


  “老同學,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凡子夫都沒認出來?”凡子夫笑了笑。


  夢依裳有些尬色地笑著辯護道:

  “你不要怪我沒認出你來,要怪就怪你自己,這一切都你造成的。想當年讀大學時候,你那幹瘦的身材,走起路來風都吹得倒,可畢業沒幾年,你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長臉變成圓臉,纖細的腰身變成水桶腰,大腹便便,象換了一個人似的,你拿以前的照片對比下,你還是當年的凡子夫嗎?”


  凡子夫無奈地自嘲道:

  “是的!你說得不錯,這一切都怪我,管不往嘴,邁不開腿,一不留神,體重嚴重超標,不久前單位組織職工去醫院體檢,醫生說我有脂肪肝,血脂高超標,再不加控製,心腦血管病就找上門來。我得該好好地管理了自己的生活,照顧好自己身體,莫讓它野蠻胡來,橫向生長。不然的話,連你夢依裳都不認識我,那其他同學們更不認識我這個胖子囉!”


  夢依裳笑道:

  “你說得不錯,當瞧見你在喊我的時候,我愣了半天,壓根就沒想到是你,如你不自報家門,誰敢同你亂搭訕啊?這年頭,不要和莫生人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放心,我不劫財,又不劫色,再說,你看我這誠實真摯的燦爛笑容,像劫財劫色的人嗎?

  “那可說不定,俗話說:真壞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好人,我還是提防點好。”


  兩人格格地笑起來。


  “哎!怎麽就你一個人去機場呢?”凡子夫好奇地問道。


  這隨意的一問,夢依裳警覺起來。若是換其他人問這個問題再以正常不過,不就是問你的男朋友或者已經成為你的男人為什麽不陪同你去機場。


  可她對他這一問特別的敏感,不由地觸動了她那已塵封的記憶。


  那是四年前大學畢業前夕,校園內處處彌漫著離別愁緒的味道,

  在一個皓月當空的夜晚,一幫平時玩得比較好的同學邀約一起,再次逛逛陪伴自己渡過大學四年時光的校園,相互傾訴依依不舍的同學情誼,暢想各自未來人生向往,借此向生活四年的大學校園告別。


  在一片芳草綠蔭的草皮上,大夥席地而坐,敞開心扉,各自暢談在大學最後時光最想做的事。


  有同學說,臨別之際,要和睡了四年的床來一張合影照。


  有同學說,離開校園之際,要同班上每個同學來個深情的擁抱,說不準某些人畢業後也許再沒有機會見麵。


  有同學說,再剪一次發,穿上自己最喜歡的服裝,讓自己精神抖擻地離開,嶄嶄新新地開始未來生活。


  凡子夫就坐在夢依裳身邊,聽著同學們述說著自己的心願時,他突然湊近她的耳畔問道:


  “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夢依裳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穿上舞鞋,再跳一曲。”


  隨即反問道:

  “你呢?”


  凡子夫兩眼盯著她輕聲而有些吞吐說道:

  “我想問一個女孩一件事。”


  夢依裳很感興趣地問道:


  “你想問的女孩叫啥名字?問她啥事?”


  他回答道:


  “我想問的女孩叫夢依裳。”


  夢依裳愕然:

  “我們倆個人還有啥事?”


  月光下的凡子夫臉漲得緋紅,鼓足全身勇氣而又聲音低得隻有他倆才能聽見:

  “你沒有男朋友,我沒有女朋友,不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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