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不堪回首

  長江邊，夢依裳雙手扶靠在欄杆上，眼睛雖然久久盯著江麵起伏飄蕩的江水，但思緒仿佛又回到五年前。


  那年，她的男朋友——在北方工作的賈富貴，來電告訴她說，待北方飄落第一片雪的時候，邀請她到北方他所在的城市看雪。


  多麽浪漫的事！


  於是，她期待著北方第一片雪早日飄落，憧憬著男朋友早日向她發出邀請。


  可她等啊等，北方第一片雪花早已融化，就是不見賈富貴的音訊。


  手機裏無數次傳來“你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的聲音令她詫異，怎麽賈富貴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她開始猜測，賈富貴是不是遇到了甚麽困難，以至於音訊渺無。。。。。。


  一天，同賈富貴在一個城市工作的江城大學校友回到江城探親，偶遇了夢依裳。她向這位學長問起了賈富貴的情況，學長當時還調笑她：


  “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一年多了，怎麽還對老情人戀戀不忘啊！”


  “分手一年多？”這話無疑是顆重磅炸彈，她驚詫地問道：“我們一直都在相戀，怎麽就分手呢？隻是最近一二十天他的電話打不通，見到你就想問，賈富貴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學長盯著她看了半天，從她那著急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假話，隨即搖頭歎息，提醒道：


  “傻姑娘，蠢學妹，你真傻，到現在你還被蒙蔽在鼓裏，後天賈富貴就要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他就要成為別的女人的新郎了，你還這裏苦苦等候。。。。。。”


  這無異於當頭一棒，夢依裳滿眼金星，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二十多天前，賈富貴在電話裏還對她山盟海誓，邀約她翻越高山，路過河流，來到北方他所在的城市，彼此相依看雪景，滾雪球，打雪仗。。。。。。怎麽一夜之間就成為別的女人的新娘呢？


  但學長那關切的眼神及善意的提醒，不象故意說謊。但她還是抱有僥幸，希望學長是打胡亂語的，他的賈富貴還是愛她的，還在等她。


  學長搖頭，歎息道：


  “我幫你問下賈富貴，要他親口告訴你，讓你不要在傻傻等候。”


  當夜，正當夢依裳長夜無眠，輾轉反側時，手機振動了，是賈富貴發來的短信：


  “夢依裳，忘了我吧，我們在一起不適合，咱們分手吧，不要問為什麽？祝你幸福！”


  學長的話果然是真的。


  夢依裳頓覺整個人突然從熱浪似火的夏天穿越到了寒冬臘月的冷冰冬天，溫差徒然變化不僅令她猝不及防，而且沒有絲毫準備的她仿佛渾身被厚厚的冰層包圍著，全身冰冷得戰栗發抖不說，整個人的心就象將被凍成冰塊似的，已沒有任何思維氣息。


  不知過了好久，她才逐漸恢複意識，不由苦苦冷笑自嘲道：


  “夢依裳啊夢依裳，用一個字形容你，傻！二個字，真傻！三個字，真的傻！你還盼著他邀請你到北方看雪景，倒不如說是邀請你去參加他的盛大婚禮。你啊，就是他的玩物一個！”


  夢依裳是個好強的人，心底一股怒火直竄腦門心，然後燒遍全身，整個人猶如爆發的火山，狠狠地自語道：


  “賈富貴，如果你說，我們在一起不合適，不管是什麽理由，我都會接受，不會苦苦跟在你的屁股後麵哀求，既然有緣無分，彼此好說好散，誰也不欠誰。


  你千不該萬不該，在同我談戀愛的同時又和另的女人勾搭，最可恨的是，二十天前，你還說多麽喜歡我，可二十天後，你就成為別人的新娘。你欺騙我的感情可以，但你玩弄我的人格尊嚴是無法原諒，這是對我人格尊嚴的極大玷汙和傷害，我可以接受你提出的分手，但我忍受不了你對我道德人格的踐踏，絕對不能忍受！


  發則短信叫我忘了你，可以，但你踐踏了我的人格尊嚴，要我不問為什麽？這個不可以。賈富貴，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玩弄我的人格尊嚴？”


  為了人格尊嚴，第二天一大早，夢依裳坐上了去北方的航班，到達賈富貴工作的那個城市。


  來到賈富貴工作的單位，連問了幾個人，都說賈總明天就要結婚了，現在很忙，不會到單位上班，有事明天到他舉辦婚禮的大酒店去找吧。並且，每人都用怪怪的眼光看著她。一個漂亮的女人來找一個即將要結婚的男人，的確讓人懷疑她是賈富貴的什麽人？


  夢依裳非要找到賈富貴，可賈富貴手機已把她拉黑，想找到他可不容易。夢依裳則一不做二不休，就對賈富貴單位的一個工作人員說：


  “請你轉告賈富貴，就說他原來的女朋友來找他來了。如果他再不見麵，明天她就到婚禮現場砸爛所有的一切，當眾將他的人皮麵具撕下來，好讓廣大賓客看看，他的靈魂是多麽的醜陋。。。。。。”


  驚得這名員工半天沒緩過神來。


  夢依裳又來到辦婚禮的大酒店，隻見到處張燈結彩，花團錦簇，一片喜氣洋洋。工作人員四處忙碌，正在為明天的婚禮做最後的準備。


  酒店大門處，擺著一幅巨大的合影照，是賈富貴和他新婚妻子倆人的甜蜜合影。夢依裳一看，這女人雖然濃妝抹粉，但年齡起碼四十以上。


  夢依裳在想，這老女人肯定很有錢，能包下這五星級的大酒店，並布置得富麗堂皇，非得一般人所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