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靜物之主 25 繼承人(周末加更一)
幻哈哈大笑,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不間斷的看著生,時而捶胸頓足,時而拍腿掐腰。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真沒想到,原來你和殺竟同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冰火兩重天之體,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他會突然消失四十年,他是為了尋人繼承自己的衣缽……”
“我早該料到,他之所以保持了少年樣貌,是因為他將這半生的功力傳授於你,這便是冰火兩儀功的特質。”
傳授功力會有返老還童的功效?正常的不是應該變老嗎?生有些不解。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你看看這四周,被你功力所震懾之地,一側是白霜,一側是火焰,寒境一重,火毒一重,此乃冰火兩儀功外放之力。”
冰火兩重天,生是第二次聽說,第一次經由小和尚之口,而這冰火兩儀功卻是第一次聽說。
生望著周遭已被震碎的一切,不尋常的一冰一寒兩種情況,令他瞠目結舌,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這真的是自己的力量所震碎的嗎?
如果真的如幻所言,殺是在尋找自己的繼承人,那戰場上的那次相遇就不是偶爾,而是蓄意為之。
那個看見殺人頭落地的場景再次在生的腦海中閃過,他為何會看到這樣的場景,為何殺人頭落地卻還活著?為何自己人頭落地也還活著?
一時間生的大腦有些模糊,他開始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仿佛這兩者相互交叉,亦真亦假,亦夢亦幻。
殺仰天長嘯,“可惜啊,可惜啊,你苦苦尋求的繼承人竟是此等貨色,若不是有你的功力,恐怕他早已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生聽此言,心中莫名的有了些火氣,他可是殺苦尋的繼承人,若是自己被幻否定了,那豈不是否定了殺嗎?不行,絕對不行。
剛才那番內力震懾,生自己都不知是如何釋放出來的,他還無法控製殺的力量。
生是知道幻的實力的,天字殺手榜第三名,幻化的本領無人能及,如果能用在保護他與殺的身上,那豈不是完美,隻是該如何讓他心甘情願的幫他們呢。
戰勝幻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可是先手機會隻有一次,如今已經失去了,該如何是好?
生頓了頓道:“你也在尋殺?”
幻聽言,哀歎道:“談不上尋不尋,我隻是在想,若他沒有給你傳功,如今又會是怎樣的境界?或許能踏入人神化境也說不定。”
“人神化境?”
“普天之下,無一人能達到人神化境,無一人。”幻的眼中充滿了悲傷與惋惜,他原本以為殺能成為這人神化境第一人。
機會來了!
生突然道:“說不定我能完成這樣的豐功偉績。”
幻輕蔑一笑:“就憑你?可笑。”
生表情微冷,並沒有因為幻的嘲笑而失落,相反卻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激情,“我與殺相比,我無需通過多年修煉來積累內力,我這與生俱來的冰火兩重天體質與冰火兩儀功深厚的內力,是殺無法比擬的,若你助我,我答應你,當我達到人神化境之時,定會與你一戰。”
生很清楚,如今除了他,無人再能達到殺的那種境界,如若幻真的想與殺一戰,幻勢必會同意生這個意見。
幻未說話,低頭深思,然後抬頭瞥了眼生,“小鬼,別自以為是,我知道你的如意算盤,你是想讓我保護你們,再怎麽說我在這江湖上也混跡了幾十年,豈會被你這小把戲迷惑。”
生的所有意圖全部敗露,為今之計隻能另覓他法了。
“一千金。”
“什麽?”
“你若助我,我願付一千金。”
“小鬼,你別太小瞧人了,我幻豈會為了區區銀兩就舍棄自己的初衷……”
“五千金!”
“愚昧,迂腐。”
“一萬金!”
“這世間並不是隻有金錢這一樣東西,有個叫底線的東西會左右著我們得原則,它作為……”
“兩萬金!”
“成交!”幻抓住生舉起的手。
天字榜殺手唯一一個嗜錢如命的人就是幻,他若不愛財,這天下還有惜財之人嗎?這一點生堅信不疑,隻是兩萬金,他的心也在滴血。
店小二一時間將所有消息放出,中午時分接下護衛任務的所有殺手們都齊聚到了十裏堡,對於這位保護對象他們早已耳熟能詳,生殺二人的名號在這渭南小鎮已成為了風雲人物。
空蕩的十裏堡大廳如今已是人滿為患,浩浩蕩蕩四百來號人全都聚集在這大廳,確實有些為難了。
大廳正中央搭了個高台,說是高台隻不過是幾張桌子臨時搭建的,生站在這高台之上,俯視眾人,他不曾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豪擲萬金雇傭殺手保護自己,感覺雖爽,但真的心疼,猶如千瘡百孔,萬蟲蝕骨之痛。
一時間成為焦點,生不習慣。
店小二如是介紹,“自今日起,這便是爾等的雇主,爾等需遵從十裏堡殺手準則,不得轉讓任務,不得棄任務於不顧,不得劫持雇主,不得殺害雇主,凡違背者,十裏堡賞金萬兩,哪怕追至天涯海角也要將其殺之祭主。”
店小二話畢,高台之下眾人歡呼雀躍,舉刀呐喊。
店小二以請的動作讓生發言,一時緊張不知該說些什麽,最終隻道了一句:“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北寧城。”
北寧城?帝國的邊防要塞,去那裏作甚?
雖眾多疑問湧上心頭,不過殺手們仍未多問,對於他們來說目的地是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多不多。
“既然如此,那諸位就收拾行囊,明日出發。”
“今日不可嗎?”生道。
“若今日出發,天黑之前不一定能走到下一處驛站,這西境的黃沙黑夜不比中原之地,毒蟲猛獸,稍有不慎,便將萬劫不複。”
“明日便明日。”生斬釘截鐵。
房間內。
殺至今昏迷不醒,不知出於何種原因,生盯著那張臉看的出了神,冷峻的臉上多了一絲俊美,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那白皙潤滑的臉龐。
“喜歡便是喜歡,為何要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自古女子應當琴棋書畫,切莫舞刀弄槍,亂了閨中之氣。”
“琴棋書畫那是小家碧玉……本郡主不是說你。若以琴棋書畫勝了他,那叫勝之不武,若以武勝他,那才能讓他心服口服。”
“他可是天字榜首,勝他談何容易?何況你若勝了他又能如何?”
“我若勝他,必讓父皇賜婚於我,他答應本郡主,若勝了他,他便誠心做這駙馬。”
“天字榜首,普天之下,隻此一人,若想勝他,難於登天,何不早早放手,免做無謂之爭。”
……
“不要,不要!”殺人頭落地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生的眼前,他驚嚇著從夢中驚醒。
最近這個夢越來越頻繁,日日夜夜困擾著生,它似乎想要告訴生什麽?又似乎隱藏著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