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闖禍了

  中場休息，保羅把羅伯特單獨叫進一間休息室。


  保羅說道，“小羅，收手吧，你再這樣打下去要敗人品的”。


  羅伯特餘怒未消，不同意，“教練，是你讓我滿血打比賽的，怎麽能讓我收手？”


  保羅勸道，“他們跟你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西湖隊已經是慘敗，你再一味羞辱對手又有什麽意義，這僅僅是一場常規賽”。


  羅伯特忍不住懟了一句，“教練，你是不是怕我超了二哥的得分記錄？”


  保羅瞬間怒形於色，強忍住才沒發火，冷冷說道，“羅伯特，你自己好好想想，今天你的發揮是因為什麽，是因為你爸媽來現場嗎？還是因為我們曼巴隊？你是很能打，但NBA能打的球星我見多了，我不能把球隊的勝負寄托在一個女孩子身上！”


  說完，保羅摔門而去。


  羅伯特突然感到筋疲力盡，癱坐在椅子上，保羅的話一遍遍重擊他的心靈。


  是啊，今天他拿出“全力羅”的狀態完全是因為吉娜。


  這時，一個苗條的身影慢慢走進休息室。


  是吉娜。


  吉娜滿臉歉意，走到羅伯特麵前輕聲說道，“羅，對不起，那個李隻是我小時候的玩伴，你別胡思亂想”。


  羅伯特苦笑一下，“沒事，我想一個人靜靜”。


  吉娜眼角似有淚光，委屈地看了看羅伯特，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回到場邊的吉娜跟啦啦隊長請了假，不再參加表演，換了衣服，坐到了艾薇兒的身邊。


  艾薇兒看著吉娜，關切地問，“吉娜，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吉娜強顏歡笑回應道，“阿姨，我沒事，過來陪你看看球”。


  羅思中湊過來說道，“我猜小蘿卜頭下半場不會打了”。


  艾薇兒驚道，“為什麽啊？他打得那麽好！”


  羅思中解釋道，“這是體育道德問題，曼巴隊領先太多，下半場都是垃圾時間，理論上主力都不會上場，要給對方留點麵子”。


  果如羅思中所說，下半場開始，曼巴隊五大主力齊刷刷穿著訓練服坐在替補席上，剩下的七名替補輪番出場。


  西湖隊教練向保羅投來感激的目光，然後上了主力和替補的混搭陣容，算是舉白旗了。


  比賽節奏變得不緊不慢，對陣雙方心照不宣地打起了默契球，分差一直在四十幾分浮動。


  觀眾卻不樂意了，半場吊打，半場垃圾時間，時不時有人起哄喊道，“我們要曼巴羅！”


  艾薇兒揮起拳頭，有誰起哄她便一遍遍跟著喊。


  羅思中聽到艾薇兒的叫喊聲，忍俊不禁，也不阻撓。


  隻有吉娜，安靜坐著，臉上的愁容時隱時現。


  保羅麵對觀眾的呼聲無動於衷，一直到比賽結束都沒將羅伯特換上場。


  一散場，吉娜跟羅思中、艾薇兒道聲別，匆匆離開了體育館。


  賽後，校報記者對羅伯特進行采訪。


  羅伯特心情全無，草草回答了幾個問題，便跟父母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羅伯特同樣悶悶不樂。


  羅伯特問道，“兒子，今天比賽贏得這麽暢快淋漓，怎麽還不開心？”


  “沒事”，羅伯特淡淡答道，一到家就進了自己房間。


  幾分鍾後，格拉弗發起視頻連線。


  羅伯特接通視頻，格拉弗一臉冷峻，問道，“羅伯特，你今天的比賽是不是用了最大的強度？”


  羅伯特直言不諱，“教練，我今天嚐試了早餐俱樂部菜單的全額運動量”。


  誰允許你這麽幹的？


  格拉弗突然大聲斥責道，這是羅伯特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的火。


  羅伯特一肚子委屈，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保羅教練對自己發火，現在格拉弗教練又發火。


  格拉弗正色，嚴厲問道，“羅伯特，你現在身高多少？”


  羅伯特乖乖答道，“一米八六”。


  “那你的理想身高多少”，格拉弗又問。


  “一米九八，和科比一樣”，這是羅伯特的夢想。


  “你知不知道，擅自增加訓練量，會影響你的發育”，格拉弗痛心疾首，“影響最大的就是身高，本來生長素對你的身高促進極限就是一米九八，你今晚折騰一下，肯定長不到你要的點了”。


  什麽！

  羅伯特的腦袋頓時一陣嗡嗡嗡，“教練，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


  “我一再強調你的最大負荷量就是50%”，格拉弗歎口氣，“一看今天的比賽快訊，我就知道你沒有控製住自己”。


  不等羅伯特回答，格拉弗命令他取消晚上的加練，趕緊洗澡睡覺。


  羅伯特渾渾噩噩掛了格拉弗的視頻，癱倒在床上。


  不知是被格拉弗的話嚇的，還是累的，他很快睡著了。


  到了淩晨三點多，羅伯特突然被痛醒了，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動一動就痛。


  天亮後，艾薇兒做好早飯，叫羅思中吃飯。


  羅思中問道，“要不要叫兒子一起吃？”


  “讓他多睡會”，艾薇兒答道，“昨晚的比賽他太累了”。


  羅思中把手機上新聞給艾薇兒看，“媒體給咱兒子起了個外號，叫羅瘋狂”。


  “那不是林書豪的外號嗎”，艾薇兒對十五年前林書豪在NBA掀起的一段瘋狂表演記憶猶新，她看著新聞快訊，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有林書豪這個榜樣在，我根本不會同意蘿卜頭打籃球，因為在體育方麵亞裔一向沒什麽優勢”。


  “偏見，絕對的偏見”，羅思中笑道，“那你怎麽不說說乒乓球？”


  “乒乓球是你們國球嘛”，艾薇兒不跟他爭辯，“我說的是相對的，姚明、林書豪打NBA都挺成功，不過把蘿卜頭跟林書豪比，那有點誇張了”。


  是啊。


  羅思中也知道，即便在高中聯賽呼風喚雨，但與NBA相比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他們的對話羅伯特聽得一清二楚，但他躺在床上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因為用力過猛，他周末兩天全部躺在家裏，訓練也取消了。


  吉娜一連兩天都到早餐俱樂部健身館等他，但羅伯特一直沒出現。


  音訊全無，吉娜滿懷失望，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