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添箱
“呦,胡嬤嬤今兒這麽早?”
“嗯,想挑些新鮮的菜,自是早些出來。”
“那可是,您瞧瞧這小白菜,多水靈,您買點?”
婦人一身錦緞素衣,皮膚有些暗黑,卻精神頭十足,一路和兩側的商販打著招呼。
秦清眼角瞄了一眼,扯開嗓子叫賣道“新鮮的蔬菜,自家種的蔬菜,快來看看,晚了可就沒了。”
離秦清近的王嬸帶著笑意“這位姑娘,好幾日沒來了。”
秦清裹著粗布麵紗,青絲盡數裹近淺棕色的布巾,壓低聲音“俺娘病了,所以這幾日沒來。”
胡嬤嬤行至跟前,看了一眼筐裏的菜,點點頭“倒是新鮮,怎麽賣?”
秦清忙起身笑著答道“這是今早俺剛從地裏拔出來的水蘿卜,可脆生呢,您要是喜歡看著給就行。”
胡嬤嬤爽朗的笑出聲“沒想到年紀輕輕,還挺會做生意。”
秦清弓著背,陪著笑“您看您要多少,我的菜可送過太師府,保證新鮮。”
胡嬤嬤聞言來了精神“太師府?你還進過太師府?”
“那當然,大戶人家菜都矜貴,我家也就送給蘿卜白菜,自家種的新鮮。不過今日到是奇怪。”秦清皺著眉,抬頭見兩人看著自己,忙捂住嘴,轉了話頭“你看您要多少。”
胡嬤嬤眸子一晃,道“都要了,跟我走吧。”
“好嘞。”秦清麻利收了攤子,跟在胡嬤嬤身後。
行至一家早點攤,胡嬤嬤轉頭道“這大清早還沒吃飯吧,我也餓了,不如吃了飯咱們在回去也不遲。”
秦清擰著眉,猶豫的看向籃子的菜“這?”
胡媽媽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給,還能少了你的菜錢。”
秦清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一起,我請您。”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早點攤。要了幾個肉包子,一碟小菜,一碗粥。
胡媽媽微微抬頭“剛聽你說今日太師府很奇怪,可是出了什麽事?”
秦清脫口而出“也不知怎的平日裏開的後門也關了,我在那等了好久,才開門,結果看到幾個人鬼鬼祟祟,抬著個人出來。”
“嬤嬤,您,您可別往外說,都怪我多嘴……”秦清忙起身,猛扇自己的嘴巴,一臉的懊悔。
還以為何事,大戶人家哪天不死幾個人。胡嬤嬤收了心思“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看把你嚇得。”
秦清聞言喜笑顏開,掃了一眼四周,從懷裏掏出塊玉佩,遞到胡嬤嬤手裏“謝嬤嬤替我保守秘密,這是今早得的寶貝,您看看喜不喜歡。”
胡嬤嬤本不在意,可眸子掃過玉佩,像是被電擊了一般,上前奪過玉佩道“這玉佩是哪得的?”
“從那人身上掉下來的,嬤嬤若介意是死人的東西,那我改日……誒,嬤嬤,嬤嬤別走啊。”
秦清壓著嗓子喊,見人已跑遠才狠狠的咬了口肉包子。
成了。
回到成衣鋪子,換回自己的衣服。秦清才大搖大擺朝九王府走去。
餘管家領著秦清直接進了書房。
抬腳進門,便看到一襲青衫的男子,明目張膽的坐在寬椅上。
“師兄,你怎麽在這?”
蕭容神態悠閑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我為何不能在?”
塌上之人輕笑出聲,聲音極其清脆,眉宇間的悠然的氣質宛如皎月。
秦清腹誹,看來病好了。
見兩人悠閑的喝茶下棋,秦清瞪了蕭容一眼,這家夥到底什麽時候認識的九皇子。不對,難道上次他匡我?
倏然,秦清微眯著雙眸,漆黑的瞳仁宛若黑洞,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吸走。
蕭容感覺脖頸處陰風陣陣,回眸,身子一抖“師妹,我錯了,看,我很有誠意。”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見秦清不為所動,尷尬的笑了笑,又掏出一遝,見秦清依舊,身子徹底垮了下來,從懷裏一張狠狠的排在桌上“真的沒了。”
秦清餘光掃了一眼棋盤上的銀票,瞬間變了臉,嘿嘿一笑,一把攬入懷中,竄到一張椅子上,手指蘸著唾液歡快的數著。
蕭容抽了抽嘴角,尷尬看向厲修寒,解釋道“她,她平日不是這樣的,你別在意。”
厲修寒瞧著那張宜嗔宜喜的臉,似三月的桃花明豔照人,生機盎然“無礙。”
他怎麽沒發現,這丫頭還是個小財迷。
秦清直接無視兩人的話,完全沉浸在錢的喜悅中,待數完,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特別是看到那張房契,更是笑出聲來。
“師兄,還是你懂我。”
送東西哪有送錢來的爽,更何況還是五萬兩,簡直爽歪歪。
蕭容翹著二郎腿,眉目流轉“那是,我可是你師兄,你成親自然不能小氣。”
秦清聞言,麻利來到蕭容跟前,狗腿的捏著肩“那師兄不如把師父那份也出了吧。”
蕭容差點一口說噴出來,溫怒道“憑什麽要我出?”
秦清徐徐圖之“你看,師父還在醫仙穀,就算趕過來也要十天,那時候我已然成親,您先替師父墊上,待師父來了還你。”
見蕭容猶豫,她委屈的努著嘴“別人成親,什麽房產啊,鋪麵啊都好多,我就這點銀子,讓人知道了豈不是被笑話死。”
“你也知道,我爹不疼娘又死的早,現在連個嫁妝都沒有,娘若地下有知,該多傷心啊。”
說完不忘垂眸摸著眼淚,像個受氣的孩子。
蕭容心疼的擰著眉,拍了拍她的肩膀“師妹別哭,我這還有一萬兩,你先拿去,至於師父那份,待他來了在給你補上。”
“謝師兄。”秦清猛然抬頭嘿嘿一笑,奪過蕭容手裏的錢快速塞進懷裏。
“哈哈……”本來憋笑的厲修寒大笑出聲,看著懵懂的蕭容,更是無語。
蕭容幡然醒悟猛地一拍頭,才反應過來被秦清騙了。
此時的秦清早已躲到安全地帶,梗著脖子道“進了我的懷,就是我的東西。”
“你,你……”蕭容又氣又笑,點了點秦清的額頭“小財迷。”
秦清不以為然的吐了吐舌頭。
餘管家推門進來,手裏捧著一個紅色的錦盒,行至塌前“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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