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狀告
翌日,朝堂上百官各抒己見,已鄭國公為首的嚴懲派,要求卸出皇後統領六宮的權利,並嚴懲葛家。已柳首輔為首的緩和派,認為不能縱容吳如意此女,若人人效仿,日後登聞鼓其不染成紅色,皇上的聖旨,還有何用。
兩方人馬,在朝堂吵的不可開交,誰都不肯推讓一步。
太子黨不敢公然叫囂,指派幾個邊緣人士,與對方撕扯。
“鄭國公此言差矣,吳氏女公然違抗聖旨,此乃死罪,若在表彰賜匾,至皇家的顏麵何在?”
“公然抗旨?”鄭國公氣的胡子都立起來“吳氏女入宮,就是想皇後娘娘陳述,吳氏女早有婚約,皇後不知悔改,反倒逼人家自盡,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抗旨。”
鄭國公冷笑“若依你們,京中凡定親的女子都不作數,隻要看中誰家姑娘,直接稟了皇後便可,老夫可是聽說,鎮國公家的次子很喜歡你家的嫡女。”
“你?”對方被氣的臉紅脖子粗,值得甩手退回自己的位置。
鎮國公家如今已落敗,到現任家主這一代,徹底坐吃山空。可鎮國公家的兩個兒子不以為然,變賣祖上田產度日。
若兩位世子上進也可,偏偏整日無所事事,偷雞摸狗,流連於青樓之間。誰家的姑娘願意嫁給這樣的破落戶。
對方不服,又有朝臣出列道“吳氏女抗旨是事實,不管任何願意,都不能在登聞鼓前自盡,皇宮乃皇家聖地,豈容此女叫囂。”
“既然提到登聞鼓,請問當初皇上設此鼓的用意何在?不就是為了那些無處申冤的百姓。怎麽,登聞鼓百年不用,到讓你們忘了它的初衷。”對方譏笑一聲,滿眼的諷刺。
朝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前仆後繼的撕扯。
皇上卻一改往日的作風,安靜的坐在龍椅上,半天不出聲,任由下麵的人吵翻天。
蘇伏額頭布滿冷汗,他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皇上眼角的寒意。
這些不要命的人,平日精明的很,怎的今日一個個都沒了把門的,什麽話都往外捅。
特別是剛才那位大人,居然敢把皇上拉下水。皇上哪見過吳氏女,滿京城的世家小姐,皇上能認識一兩個算是好的,都是聽皇後之言,更不知對方已有婚約。
這些沒眼力的東西。
他們是痛快了,可苦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
朝堂上一團亂,最後也沒個結果,皇上命內閣三位大人,還有鄭國公和一位禦史大夫商量,明日務必有結果。
皇上頭痛的回了禦書房,硬生生砸了書案上筆墨紙硯。
蘇伏和禦書房的小太監們,一個個嚇破了膽。
誰也不敢靠前一步。
倏然,皇上龍袍一甩,大步出了禦書房,蘇伏瞧著那方向,心裏咯噔一聲,暗暗為皇後祈禱。
內閣和鄭國公等人還未商量出個結果,京兆府大堂就收到狀紙,狀告葛家二房嫡子。
厲修寒仔細瞧著狀紙,有理有據,論述清楚,更有認證在旁。他遞給一側的府丞“你看看。”
府丞接過狀紙,細細的看了一遍,挑了幾處重讀,抬頭看向厲修寒,見我滿眼的憂慮,府丞輕咳一聲,轉頭看向跪在大堂上的兩人。
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一雙突兀的眼睛睜的很大。
厲修寒拍了拍醒堂木,威嚴道“此案關係重大,案情又過了許久,本官需要好好查訪一番才能定論,牛二,狗子,你們二人先暫居衙門後院,不得遠離。”
府丞對衙役試了個眼色,帶著兩人進了後院。
見人走了,府丞才湊上前,低聲道“王爺,這可是葛家。”
他是想說,這可是皇後的叔叔,你確定要動?
他在京兆府呆了這麽多年,不知審過多少案子,從沒見過寫的如此漂亮的狀紙,加上葛家正在風口浪尖,一看這案子便不簡單。
厲修寒麵色如常,說出的話卻能凍死府丞“京兆府衙門,不是為百姓伸冤的地方?”
府丞一愣,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隻是賠笑的點頭“王爺說的是。”
厲修寒起身,也不難為他“把人看好,別走路風聲,本王入宮一趟。”
聽到入宮二字,府丞麵色一喜“屬下一定看好二人,請王爺放心。”
厲修寒大步出了京兆府,直奔皇宮。
皇上去皇後宮裏,發了好大的脾氣,皇後更是吃了皇上一記窩心腳,本就臉色蒼白的皇後,差點死過去。
皇上剛回到禦書房,便聽到九皇子來了,冷聲道“他來做什麽?”
蘇伏笑著回稟“回皇上的話,九皇子說,京兆府接了宗案子,不知如何處置,前來請教皇上。”
“廢物,他是京兆府府尹,居然讓朕替他決斷,要他何用,讓他回去,自己看著辦。”皇上煩躁的怒吼一聲。
蘇伏躬身退出禦書房,把皇上的話轉達給閑王。
厲修寒略顯為難“蘇公公,要不你在進去問問皇上,此案關係到葛家。”
聽到葛家,蘇伏猶豫片刻,又轉身進了禦書房,接過話剛說完,一本奏折飛過來,隻聽到禦書房內,一聲怒吼“居然還有臉問朕,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蘇伏連滾帶爬的出了禦書房,尷尬的一笑“王爺應該聽到了吧,皇上讓您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厲修寒點頭,轉身出了宮。
第二天一早,京兆府衙門口聚滿了人。
“你聽說了嘛,今日審的是葛家二房的嫡子,葛文斌。”
“可不是,聽說有人告他逼死殺死自己妹妹逼死父親,聽著就夠慘的。”
有個人擠叫兩人中間,深深秘密的說道“這事,我清楚,葛文斌看上牛二的妹妹,接過人家不從,被葛文斌活活折磨死,見死了人,便仍了幾兩銀子給牛二家,牛二爹一氣之下病倒,沒幾天就死了。”
“真的?”一個穿藍錠花薄襖的婆子湊過來問。
那人道“這還有假。這事是葛文斌喝醉酒自己說的,當時好多人都在。葛家有皇後撐腰,葛文斌又是二房嫡子,自然什麽都不怕。”
“嘖嘖,真可憐啊。”婆子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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