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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挑明

  聽到這個消息,周顛得意的很,自昨夜和秦清吵架後,便把藥房的藥都鎖起來,秦清想要用,必須自己煉製。


  說來慚愧,秦清自認醫毒雙絕,唯獨煉藥這方麵有所欠缺,所練的丹藥,就是沒有蕭容和師父的純。


  以往兩人鬥氣,都是蕭容幫她,可現在蕭容遠在京城,就算想幫都幫不上。


  這也是秦清唯一的短板,更是周顛得意的地方。


  如徒弟,事事比師父強,那要師父還不得餓死。


  “你明日拿五十兩,壓輸。”


  小魚兒有些無奈的看著師父,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像極了孩童。這是讓師姐知道,還不扒了他的皮。


  “師父,您一把年紀,怎麽還記仇。師姐也是為了醫仙穀。如果平南王妃真死在咱們穀門口,邊疆的那些將士,還不圍了醫仙穀。”


  小魚兒一屁股坐在木凳上,看著桌上的鑰匙,心裏為秦師姐祈禱。他心裏很認同秦師姐的做法,要不然也不會受鼓動,放平南王夫妻進來。


  先不說師父為何不願意醫治,單單平南王為天啟鎮守邊關二十載,就應該對其網開一麵。這樣的將軍,天啟能有幾個。


  師父平時鬧性子就算了,現在什麽時候,還小孩子脾氣。


  小魚兒從心裏鄙視周顛。


  周顛昨日被秦清頂撞,今日一早又被小徒弟教訓,頓時炸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醫仙穀有醫仙穀的規矩,向來都是看心情,我就是看平南王礙眼。還有”


  他伸手扯著小魚兒的耳朵斥責道“別以為不和你計較,你就得意忘形,你師姐好歹是為了醫仙穀,你呢?就是個狗腿子,牆頭草。”


  “啊,師父,師父,疼。”小魚兒咧著嘴,弓著背求饒。


  “你個小兔崽子,老夫還沒和你算賬,你到敢教訓起我來。”周顛氣的吹胡子瞪眼,咋咋呼呼的扯著小魚兒的耳朵,在屋內轉圈。


  好在平日小魚兒被打慣了,早已練就厚臉皮,連忙握住周顛的手,臉上堆滿笑“師父是的是,是小魚兒逾越,還請師傅責罰,師父您小下氣,別氣壞了身子。”


  周顛冷很一聲鬆開手,氣呼呼一屁股坐在木凳上,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沒看清楚,嘭的一聲倒地。


  小魚兒顧不得自己耳朵疼,連忙上前扶起周顛“師父,您沒事吧。”


  “瞎咋呼什麽,我還沒死呢。”周顛借力起身,這次看了一眼凳子才坐下,覺得尷尬哼哼唧唧的別過頭。


  小魚兒憋笑的捂住嘴,不敢笑出聲來。


  怪不得秦師姐說,師父就是個老頑童,有時候,不能太過尊重,反倒助長他的氣焰,壞了大事。


  他幹咳一聲,道“師父,您和平南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恩怨?”


  聽到平南王三個字,周顛徹底炸了“我不認識他,能有什麽恩怨,在說,像他那種無情無義、賣主求榮之人,有什麽好結交的,我還想活的長久點,省的被他賣了還要替他數錢。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今日我把話撂這,平南王妃的病,我就是不治,誰有本事誰治。”


  連珠炮的罵聲,讓小魚兒苦笑不得,還不認識平南王?那你怎麽知道人家無情無義,賣主求榮,一時間連他都沒了脾氣。


  “你是不是想提清丫頭求藥?若是如此,直接給我滾出去。”


  小魚兒哪敢在說,不敢硬碰硬,隻得笑著道“師父,您定的事,我哪敢反駁,我就是想問問,竹林那位怎麽辦?”


  聽到竹林,周顛麵容才緩和“他怎麽啦?”


  小魚兒道“昨日那位公子服用百毒丸毒也好了大半,細心調養,不出半個月便全好,隻是他身上還有濕毒,秦師姐應該給她用過藥,隻是這次兩毒相容,產生新的毒素,雖不多,卻也不是那麽容易根除的。”


  周顛點頭“這個我知道,這也是為何我把百毒丸給他,至於新的毒素,有清丫頭在,那小子死不了。”


  “那,要不要讓他走?”小魚兒試探的問道。


  醫仙穀治病分兩種,其一,贈藥,這也是大多數病人的待遇,把熬好的藥製成藥丸,發放出去。省時省力。還有一種,就是入穀,能入醫仙穀的人,都是要穀主點頭,大多都是病入膏肓,疑難雜症之人,不過,也要看穀主的心情,所以這些年下來,入穀人數,一隻手都能數的清。


  厲修寒三年前在穀中待了三個月,這是醫仙穀自建立起不曾有過。當時眾弟子猜測厲修寒的身份,可惜對方瞞的嚴嚴實實,後來得知他患有濕毒,還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眾人對他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同情。


  濕毒在江湖上排名第三,若隻是單純的中毒,還有一線希望,可從母體身上傳下來,基本上這個人非死不可。


  對於一個要死的人,眾人多以同情。故而當年厲修寒居住在竹屋,不曾有人挑釁過。


  周顛看了他一眼“他,你也敢攆,不想活了。”


  小魚兒瞪大眼睛,詫異的看著周顛“師父,此人難道是當今皇上?”


  “皇上你個頭。”周顛氣的伸手拍在小魚兒的頭頂“不懂就不要瞎說,他可比皇上金貴多了。”


  小魚兒覺得奇怪“那竹林那位是誰啊,為何師父一直不告訴我他的身份。”


  “你想知道?”


  小魚兒狂點頭,身為師父得力的弟子,連這點內情都打探不出來,丟死人了。


  秦清和厲修寒的身份並未向穀裏人公開,確切的說,眾人把目光都集中在秦清身上,根本沒有人在意厲修寒的身份。


  隻是把他當簡單的患者。


  “她是你秦師姐的相公。”


  “秦師姐的,相公?”小魚兒詫異的起身,忽然想到什麽,俯身湊上前“那他豈不是當今皇上第九子,閑王。”


  “不對,不對,這不是關鍵,師父,她們不是……”小魚兒驚的捂住嘴巴,掃了一眼屋內,低聲道“外麵穿閑王已經死了,遺體馬上要送回宮。”


  周顛冷哼一聲“你看他像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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