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可小覷
挺遠的外邊，李業跟著老兵油子一起朝著辛莊的房屋走著。
臉上掛上了些許的困惑，他實在是想不起來，有一個叫做洺昉的友人。不過，這份疑惑卻是被李業自己給藏在了心中。
自己雖然不認識他，但是他卻來尋找自己，肯定有什麽事情。
還是看看來的是誰再說吧。
“先生請。”來到辛莊的房門前，老兵油子彎著腰說道。
“嗯。”
李業嗯一聲，神色淡淡的走了進去。
不過，當看到方銘那張臉的時候，李業的麵容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內心卻驚訝到了極點。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來訪的故人竟然是方銘。
他的學生，方銘，聯邦四大家族方家家主方天仁的繼子，而這裏則是偏向議會的慕容煥的軍營。
怎麽回事，他怎麽能出現在這裏。
方銘見到李業本來有許多埋怨的話，比如說，他這個老師為什麽不告訴自己一聲就走了，不容他這個學生勸說幾句。
讓他不得已狂奔幾百裏，甚至還打了一個反伏擊，才來這軍營中與他見麵。
但是當看到李業麵容未變但是手卻在不自知的顫抖的那一刻，方銘忽然覺得這些不問也罷。
從李業雙手的微微顫抖就可以看出，即使是去了議會那邊，這個老師還是會暗地裏關心他的。
這讓方銘覺得，這次來真的沒錯。
真的沒錯！
方銘微微笑著，舉拳對著李業行禮道：“兄長不辭而別去往中原，卻不告予與我，兄長還認得我這個小弟嗎。”
看著麵色帶笑，似乎有些輕佻的方銘。
李業有些哭笑不得，但這會兒，他已經是沉下了心。
李業很穩健的還了一禮，笑著道：“這確實是是我的不是，還望賢弟不要怪罪。”
李業這麽短暫的功夫，就已經適應了。他隨機應變的能力可見一斑。
“哈哈哈。”
方銘笑了笑，轉過頭看向旁邊的辛莊，舉拳道：“我想和兄長說幾句貼心的話語，不知辛團長能否安排一座單獨的院落給我們？”
“哈哈哈哈，不用安排了，我看著這裏就挺好的，我記得還有事情，你們細說細說。”
辛莊見方銘與李業稱兄道弟，心中僥幸，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這個少年還真是與李業相識，並且看似還是很不一般的人物啊。幸好剛才沒有強行趕走。
笑了笑，辛莊舉拳開口道。
“多謝將軍。”方銘道了一聲謝。
等辛莊走後不久，李業立刻變了臉色，焦急的問道：“銘兒，你怎麽在這出現了？”
方銘搖了搖頭，輕輕的抓著李業的手，拉著李業到一旁的位置上坐好。
隨即，方銘快速伏下身體，用手指在地上寫下了幾個字，“小心隔牆有耳，小聲說。”
剛才也是情急，李業說的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錯了，現在兩人在慕容煥軍營當中，這方銘的身份很不一般。
如果有心人在附近偷聽，剛才一聲銘兒準就暴漏了他的身份。
“是我欠考慮了。”
李業歉然的說道。聲音幾乎低的用耳朵都聽不見。
這李業是心急脫口而出，方銘怎麽可能會怪李業呢。
方銘笑了笑，小聲的對李業說道：“老師不必太放心上。”
說了一聲後，方銘忽然麵色一肅，低聲道：“本來老師去議會那邊，是為了師娘和小師弟小師妹，弟子不該多問。
但是弟子還是想問一下，老師真的忍心離開我父親而去那議會嗎？”
這會兒，李業已經大體的料到這個弟子來這裏的目的了。
但是聽方銘說出來，李業還是覺得一股感動從心中湧起。
這個弟子甘願一個人冒著危險，來到這敵對勢力的大營中勸說他回去。
這份心，李業不得不感動。
聽到方銘的這飯話語，李業的心中不由的更加愧疚。
雖說現在不是方天仁最困難的時候，但他這個全軍的參謀長，整個北地的二把手為了一己之私而去。
李業看了看眼前的方銘，心中很是羞愧，於是說道：“為師的確愧對方司令和北地人，愧對你銘兒啊。”
他沒有做什麽辯護，隻說了一聲愧疚。
這就是李業，一個從來都是坦蕩蕩的人，他不屑辯解自己的錯誤，人生在世，誰不犯錯？
聖人也是有過錯的！
隻怪自古那什麽和那什麽不能兩者全部擁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哈哈哈，能聽到先生此言，弟子我就是放心了。”
方銘聽到李業的表態，於是笑道。
方銘那刹那的輕鬆勁兒讓李業微微一愣。
他都已經做好了全盤接受方銘不滿的責備了。
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李業心裏麵有點不是滋味。
你又怎麽會知道，我今天是鐵了心要把你拉回去的。
既然拉回去了，又怎麽會責備你的離開呢。
抬頭看著李業，方銘心中帶笑的想著。
心中雖然帶笑，但是麵上方銘卻是嚴肅的說道：“弟子有些問題想請教老師，還請老師如實相告。”
“銘兒你說。”
見方銘麵色嚴肅至極，李業心裏麵雖然有一些疑惑，但卻也不由自主的擺正了身子，示意方銘說出自己的疑惑。
“不知老師當初，不投奔勢力強大，且占了天時地利甚至是人和的議會，而投奔當時十分弱小的邊軍守將，軍隊不過幾萬的父親，有沒有受到家中妻子的影響？”
方銘問道。
這些話，方銘心中早已經有了準備了。
在路上他一直在想要怎麽勸說李業回來。
自然是要用到李業的妻兒的，但是你不能直接說，你如果去了議會那邊，你妻子那性格肯定要帶著自己的幾個孩子自盡。
但是話是不能這麽說的，總要委婉一點，拐個彎。
“有。”
對於弟子很正式的問話，李業沒有隱瞞，直接道。
雖然當時在南方，他與一些朋友一同鄭成大師學習，有一點受到這些人的影響，對議會不滿。但總體上，他去追隨方天仁還是受到了他妻子楊氏的影響。
楊氏的父母親人都是死在了議會的手裏麵。
“不知師娘的性格是否剛烈？”
方銘聽到自己的老師李業說的這些話，心裏麵很是開心激動，不由自主的繼續發問。
方銘的這個問題，讓李業的麵色白了白，身體也不由顫動了一下，險些昏倒過去。
雖然方銘說的看似不切實際，但是李業卻已經猜出了方銘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並且心中有了答案了，如果就這麽回去，見到妻子，她可能一定會選擇自盡的吧。
但是不去的話，妻子又會被議會的奸賊所害。
可以說，此刻李業已經進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看著李業的反應，方銘不由得心生歎息。
這位無論是在戰亂時期，還是建設時期，或者是末世，都可以說的上的鎮國級別的大才子。
但是此時此刻卻難在這上邊，猶豫不決啊。
議會啊議會，你真是害人不淺啊。
歎了一口氣，方銘舉拳道：“先生實在是被牽著鼻子走了。”
“方銘，你說說你的想法。”李業聽到方銘的話兩顆大眼珠子一亮，抬起頭來真切的看著自己的弟子。
對於這個弟子，李業已經給了很高的評價了。
但是今日一見，不管是膽色還是見解都要高出他想象的太多了。
此時此刻，他的方寸已經亂了，根本就看不清局勢。
也許這個弟子能帶著他看清現在的局麵。
對於方銘的感覺，李業很強烈，強烈到自己都已經幾乎深信不疑了。
因為方銘這個弟子真的很出色，出色的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