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為什麽不離開這座城市
陳立也懷疑過有暗道，可找了半天發現想多了。整個屋子除了後窗沒有別的出口，窗戶外還是焊死的鐵護欄。
陳立打開窗子晃了晃護欄，紋絲不動，經年的鐵鏽嚴絲合縫。
蘇甄覺得荒唐，“也許我看錯了，也許薑旭東進的根本不是這間屋子。”說到這打了兩個噴嚏，主要是這房子不知多久沒打掃了，打印機隻有出口位置是幹淨的上麵都是灰，地上也有瓜子皮。
陳立卻突然想到什麽，回頭看窗台，伸手摸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帶著鐵欄杆的窗子，一下跳上窗台。
“你幹嘛？”
陳立雙手抓著窗戶外的護欄紋絲不動。柵欄是一整塊的，和很多老式房子的護欄一樣，他從窗戶探出大半個身子。
夜晚的風吹著，外麵沙沙的樹葉聲，漆黑一片，這裏是城郊，沒有路燈，來的時候開車看過去，這樹林後麵就是稻田，要走出很遠才是國道，國道的另一邊是村莊。
他又換個了護欄一側晃，還是不動。
陳立不信這個邪上下檢查，終於在頭頂上方，看到了一個栓，這個栓是活動的，他把手收回來，護欄鬆動，然後就神奇的，一整個護欄都掉下來，陳立驚訝的瞪大眼睛，還這種操作。
從窗台跳出去，蘇甄趴在窗口，“怎麽回事？”
陳立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著，前麵是密密麻麻的樹和雜草，但隱約看到扔在窗下的零食袋子等垃圾，再往前，是被人踩平的雜草，低頭查看，竟然看到了一點血跡和拖拽的痕跡。
蘇甄一下捂住嘴，不敢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立手機打著亮光，小心的彎腰進了樹叢，蘇甄跟在他後麵。
夜，靜的出奇，尤其是在這樣的郊區，充滿恐懼迷失的黑暗，僅存的一點月光也被樹葉擋住，蘇甄的手抖，光亮一晃一晃的，仿佛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那一段短短的路蘇甄仿佛走了一輩子那麽慢長，穿過那片小樹林，走出去就是一片稻田，稻田的一側就是國道，兩人都大喘著氣，地上早沒了血跡，陳立皺眉四處看著，最後盯著那片稻田。
“你懷疑他們進了稻田，萬一是有人開車等在這呢？”蘇甄皺眉。
“這邊入口都有攝像，因為是田地和國道邊。”
陳立看著四周，“我回去可以叫人查，但我覺得如果真的是有心躲避，不會走這麽暴露的地方，而且很明顯你和田鋒遇到薑旭東的時候，他也沒預料到，隻是意外，不然薑旭東不會鋌而走險設計了臨時堵門的法子。”
蘇甄點頭又看向那片的稻田，這個季節，玉米都已經長得很高。
“這怎麽找線索啊？”
陳立皺眉，“就算他們一開始躲進來了，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肯定也已經走了。”
“怎麽辦啊？田鋒不會出事吧。”
蘇甄想安慰自己可不行，剛才樹林拖拽的血痕曆曆在目。
陳立打了個電話。
末了，看著蘇甄，“先回去吧，我需要請示上級對這片村莊以及附近進行搜查。”
蘇甄搖著頭，“我不想走，梁教授不見了，田鋒生死未卜，你覺得我能有心思回家嗎。”
晚找到田鋒一分鍾，他的危險就多一分鍾，蘇甄一天的情緒終於崩潰。
陳立索性就站在旁邊等她發泄完，才歎了口氣，“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
“你剛才和我說了梁教授的事。”
雖難以啟齒，可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尤其是譚寶雲說梁教授大排檔找她拍照片的時候，蘇甄知道自己也許一直在自欺欺人，梁教授很可能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其實一直以來，她內心就是自私，怕警方介入了影響實驗進度，可現在如何呢，別說實驗，梁教授和師兄都不見了，生死未卜。
陳立沉默了一下繼續道，“無論是方酌那邊，還是梁教授那邊他們都和一個人有關，譚寶雲，我不覺得是巧合，雖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一件事，但我懷疑和背後的神秘組織有關，也許方酌說的對，對方盯住你，就是為了你身邊的人，為了醫學實驗。”
蘇甄這一次沒有反駁，“現在怎麽辦？”
“也許我們一開始就忽略了一點。”
陳立大概也是累極了索性躺在地上，“你為什麽會在這遇到薑旭東，他那麽怕被人找到，為什麽？因為是神秘組織的人，如果雲溪是因為盜走了方酌成果才離開的，薑旭東在你身上得到了什麽就失蹤了？”
蘇甄搖頭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問題。
“回到剛才我說的點，今夜你們為什麽會在這遇見薑旭東，我可以推斷是巧克，可為什麽巧合，他為什麽會來這裏？”
蘇甄也發覺這是這一晚上一直忽略的問題，薑旭東為何會出現在這。
“打印社的兩個店員審了嗎？”
“那個男的說是有人以他的名義租的這地方，他倆每月給工資，就是負責看這個店，實際上盈不盈利，背後沒出現過的老板根本不在乎。”
“他一定在說謊。”蘇甄激動地，“你說過垃圾桶裏沒有手紙，他倆就是給薑旭東打掩護的。也許背後的老板就是薑旭東。”
“沒錯，這兩人重點審一審，應該能審出點東西。就是怕對方又來了個滅口。”
蘇甄心一跳，皺眉。
陳立卻笑道，“這一次在看守所，不可能再被下手了，而且我一定把這個鬼抓出來。”
蘇甄也平靜了不少，“薑旭東來這要幹什麽，如果那一男一女是薑旭東的人，薑旭東在這弄一個店鋪幹嘛？這麽偏，做什麽都不方便，緊緊是怕有人找到他嗎？”
陳立搖頭，“要想躲開警察視線很多種方法，他還可以到外省去，可他沒有走，他身上背著植物園焦屍案，他是嫌疑人，可他東躲西藏都沒離開這個城市，肯定有不能離開的理由。你覺得是什麽理由？”
蘇甄張張嘴，心慌得很，可答案呼之欲出，陳立替她說了出來，“其實故事的大概框架已經出來了不是嗎，蘇甄，我們設想，在雲南調查的，這幾個孩子被吸納，也許不止他們，潛伏在各行各業，為某個恐怖組織做事。
雲溪接近方酌，薑旭東接近你，有無數個姚老板女兒這樣的植物人做實驗，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想讓植物人活過來？會做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