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穿著外套的人
這種遊戲以前方瓊也帶她在酒吧玩過,所以蘇甄不是那種玩不開的。
那男人上下打量她,半晌,拿起酒杯和她喝了一杯。
下麵起哄的熱潮散去,鼓點繼續,蘇甄匆匆的往洗手間跑,並沒注意到四周有人從剛才她走向那男人開始,就在注意她。
蘇甄剛走,就一個保鏢在男人身邊耳語,後者搖搖頭,示意不要在意,可保鏢又耳語了一下,後者微微又挑起眉,可這些蘇甄是不知道的。
然而在洗手間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方酌,隻好開機打電話,可方酌那邊還是關機狀態。
半晌不見人,想著是不是和方酌錯過去了,決定先回吧台,還沒等走,就聽到洗手間另一側走廊有動靜,隱約是手指甲抓撓的聲音。
蘇甄皺眉往那方向走,不像前麵有音樂聲玩樂聲,走廊這邊掛著辦公區閑人免進的牌子,顯得很是冷清。
因有路障,蘇甄探身往裏看,徐徐的風吹來,想著酒吧的後門應該也在這方向。
蘇甄不想惹事,可剛回頭就又聽到撓門的動靜,她一向對這聲音敏感,小時候鄰居的貓每天都要撓牆,刺耳得厲害,蘇甄一聽就起雞皮疙瘩。
她又往那邊看了看。
結果身後,“幹什麽呢?”
蘇甄嚇了一跳,回頭是個保安,“找不到路了。”蘇甄支吾著裝作不勝酒力。
“從這邊回去。”保安臉色不善指著前麵。
蘇甄點了一下頭,匆匆往前走,再回到前廳,遊戲剛散。蘇甄還是沒看到方酌,但酒保注意到她過來,“剛才和您一起來的先生剛沒找到您,留了話,讓您出門口後麵的巷子等他。”
蘇甄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氣,隻好拿著包離開,撇了一眼,剛才和自己喝交杯酒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出門看到方酌的車還停在原來位置,打電話給方酌可惜還是關機,蘇甄憋著一口氣,就往剛酒保說的酒吧後麵走。
還沒走到,手機就響了,竟然是陳立。
蘇甄盯著眼半晌,最後還是接了。
“你和方酌跑哪去了?”
蘇甄支支吾吾沒說清楚,反問,“你那邊有什麽調查新情況嗎?”
“我和組長已經匯報過了,過兩日動身去京城,新情況有,不過你倆剛才為什麽都不接電話。”
“有事嗎,現在都挺晚的了。”
“有最新的情況,我要找方酌,讓他動用點網絡技術幫著追蹤細節,你也知道現在內部,組長說兩方麵一起追蹤比較保險。”話沒說透,蘇甄卻明白。
“那我一會和他說。”
“你倆這麽晚還在一起呢。”
蘇甄知道自己說漏了。
陳立沒再問下去聲音陰沉,“是雲南那邊,郝亮警官的消息。”
蘇甄一愣,想起他說的是那個發現了陳忠等人的事,出車禍莫名失蹤的警察,“什麽情況?”
“見麵再說吧,你現在在他別墅嗎,我過去。”
“別。”
蘇甄一慌,“現在不太方便。”
陳立那邊又沉默了,甚至有些尷尬,“那,那好吧。”
蘇甄知道陳立肯定誤會她和方酌私會了,可怎麽解釋,頓時心裏又埋怨了一遍方酌。
邊走邊打電話,已到了胡同口,“一會我叫他給你回電話。”蘇甄急匆匆的說,生怕陳立再問出什麽尷尬細節。而且她已經看到巷子口路燈下的一雙鞋,黑的,但她不確定是不是方酌。
酒吧前街明明燈火通亮,後巷卻蕭索的厲害,四處堆滿酒吧的垃圾,路燈昏暗,蘇甄有點害怕,站在巷子口,“方酌,方酌?”
沒人回答,蘇甄壯著膽子過去,看到巷子陰影下方酌的外套,鬆了口氣,“你大晚上的嚇死人啊,幹嘛偷偷摸摸到這不回車上說?”
蘇甄生氣的推了他一把,但當碰到肩膀時,就感覺不對,那觸感僵硬還帶著些奇怪的冰冷,不等想透,那人就隨著這股輕微的力道,毫無預兆的倒地,蘇甄嚇了一大跳,“方酌。”
那畫麵真的讓蘇甄終生難忘,隻見地上之人張大著眼睛嘴巴微開,臉色成一種不正常的灰白,肢體僵硬,手指還伸著,穿著牛仔褲花色襯衣身上套著不合身的外套,就是那件方酌的外套。
入夜,整條巷子隻有堆成堆的垃圾,這樣的夜晚恐怖至極,蘇甄撐著最後一口氣手指遞過去,試探那人呼吸,明知道結果還是嚇得坐在地上,喊都喊不出來。
蘇甄完全懵了。
穿著方酌外套的死人,蘇甄腦子一片空白,半晌才意識到口袋裏的手機有熟悉的喊聲,蘇甄驚醒似的翻出,原來她剛才根本沒掛斷,此時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衝著電話,“陳立陳立,死人啊,穿著方酌外套,方酌不見了,這有死人。”
陳立是連夜開車過來的,趕到這邊分區刑警隊時,蘇甄已經得得索索做好了筆錄。
死人就離她那麽近的距離她甚至伸手摸過,這畫麵絕對刷新了上次田鋒出事的畫麵。
陳立和做筆錄的警員打好招呼,過來遞給她一杯熱牛奶,“感覺怎麽樣了?”
“方酌去哪了?那個酒保一定有問題。”
“酒保已經審問過,他說當時來和他打招呼的人穿著方酌那件外套,帶個帽子,那時在做遊戲,燈光很暗,他瞟了一眼,以為看到的就是方酌,查監控也看不清晰。”
“讓酒保轉告我去後巷的人,是那個死人嗎?”
陳立搖頭。“應該不是,死的那個人穿著方酌的外套非常別扭,身形比方酌胖,看視頻監控和酒保說話的人,身形幾乎和方酌一致。”
“你什麽意思?”蘇甄心一抖,“你們現在是懷疑方酌殺了那個人?”
陳立歎著氣,“我知道不是方酌。我和方酌一起住了一段時間,我對他的動作細節很了解,那個人身形雖有相似,但我可以肯定不是方酌,可我也沒足夠證據證明那不是方酌,我需要再細細看幾遍視頻,找出細節。”
“這一定又是栽贓嫁禍。陳立,之前的案子還不夠說明嗎?就是神秘組織想要除掉方酌,他肯定是被人算計了。”
蘇甄眼神盯著陳立,後者卻抿著唇沒再說話。
蘇甄心沉了下去,“現在方酌又成了嫌疑人是嗎?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懷疑是他對嗎?”
“死者是被人用尖銳刀具紮破內髒,內出血而死,所以臉色呈灰白色,經過排查,是死者身上帶著的瑞士軍刀,掛在鑰匙上的,可上麵除了死者,就是方酌的指紋。”
“不可能,而且這也不能證明什麽。”
“我有一點疑惑,你和方酌是突然決定來京城,幾乎是臨時起意吧,那個人到吧台留言知道你的名字,這一點就非常讓人懷疑,警方現在懷疑方酌合情合理,他殺了人,把你叫到後巷嫁禍你。”
蘇甄搖頭,“可事實不是這樣的。”蘇甄越想越害怕,“這人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方酌,他解決了方酌把我騙去發現屍體,現在方酌失蹤了。”
“找到了。”
正說著那邊有警員喊著陳立。“找到方酌了。”
陳立看著來人臉色,嚴肅的,“在哪找到的。”
“就在那條巷子後麵的垃圾堆裏。”
“怎麽會在那?”蘇甄疑惑,可更意外的是,方酌被發現時腿部受傷,頭部受傷,奄奄一息,好在沒有傷到主動脈,此時已經脫離危險,隻是還沒有醒。
陳立和蘇甄趕到醫院,看到虛弱的如孩子般的方酌,突然一瞬心酸。
後巷那邊是攝像死角。如果方酌不是凶手,可見動手的人一定對這邊極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