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血漿
方酌敲敲桌麵，若有所思，“那你覺勤天集團是什麽角色？”
蘇甄搖頭，“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勤天集團，陳立之前來雲南調查過了，記得嗎，當初的案子最先查的也是勤天集團，這麽多年這麽多人調查都沒有問題，可見也許思路並不在這，而且這麽大的集團若真有事，上麵早就注意到了。”
“那你怎麽解釋這些巧合，在我看來這世界上所有巧合都是有人故意為之。”
“你的意思是要查勤天？”
蘇甄覺得太不可思議，“勤天集團啊，可不是愛蘭科技公司那種小規模，能查他的人恐怕隻有上麵了，咱們一己之力，就是螻蟻。”
“螻蟻有螻蟻的好處，不容易被人發現，既然見到即是緣分，在這裏，咱倆這種情況下遇到個鬼鬼祟祟的人，不查一下都睡不著。”
兩人坐電梯到二樓。說實話這邊的小賓館安保真的很差，蘇甄早就注意到了，外賣員快遞員什麽的都隨便出入，前台根本不管。
房間地上隔一段時間就被塞進來一堆小卡片，蘇甄一開始還不知是什麽，拿起來看到上麵的美女圖樣嚇了一跳，還恰巧被方酌看見了，蘇甄一急順手塞口袋裏，方酌意味深長，蘇甄臉都紅了，“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趕緊掏出來扔到走廊的垃圾桶，率先邁進電梯，方酌好笑的，“我從頭到尾什麽都是沒說啊。不過是撿到一張美女服務卡片你害羞什麽，我以為你撿到的是燒鴨子才那麽神秘還私藏。”
蘇甄皺眉，“什麽是燒鴨子？”
方酌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什麽，蘇甄一股火上來，“你這人嘴裏有一句正經的嗎？”
“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
轉眼二樓到了，蘇甄還特意緊張的先把頭探出去看看，走廊裏沒人。
“你打算怎麽查？”
方酌想了想，拿出手機在門上鼓搗半天一下開了，蘇甄詫異，“你這可千萬別被陳立看到，不然他準又盯上你，你也是上市公司老板，怎麽總整邪門歪道。”
想到這，“不過你的公司能上市估計也沒少做邪門歪道的事吧。”
方酌哭笑不得，“你這人說話真是。”
“沒聽出來嗎，我這是誇你。”
蘇甄挑挑眉，兩人掀開了房間的燈，沒想到地上還有攤開的行李，蘇甄皺眉翻看著，“咱們這算不算犯罪。”
“查案不算，咱們這是為舉報小偷做的實地勘察。”
蘇甄好笑的，“你還真是能找理由，都哪學的啊，之前看資料你也是出身有錢人家，還在海外留學，怎麽就會投機倒把的東西。”
方酌笑笑去洗手間查看，蘇甄也不矯情了，蹲下來看攤開的箱子，衣服亂七八糟，沒什麽價值，隻箱子角落有個小手包，裏麵一些日常用品，但掉出來一張便條，圓珠筆很潦草的子，蘇甄舉起來，上麵寫著一個地址，像從紙上撕下來的，這個地址應該是匆忙之間隨手記的。
半天沒看方酌從洗手間出來，蘇甄好奇過去，就看他對著洗手台子上的東西發呆，“看什麽呢？”
方酌指著一個洗漱包，上麵印著，“勤天集團調研部第三次大聯歡。”
竟然還是公司團建紀念品。
“這人真是勤天集團的。”
“調研部？你在集團或者公司裏聽過這種部門嗎？”
蘇甄一愣，“我們研究所就常出去調研，還出國調研呢，學習先進的細胞技術經驗。”
“你們那是科研單位，像我們公司，技術部，研發部，宣傳部，產品部，雖也做過市場調研，但沒單獨的部門。”
“也許人家家大業大，所以調研的人多呢。”
方酌搖頭，“就算大集團也很少有一整個部門的人幹這個，而且。”
方酌看著這幾個字，“部門聯歡啊，之前來雲南時查過勤天集團，他們公司的很多企業文化和活動都很老派，比如年會，隻各部門精英參加，聯歡也是一起搞，很少有單獨部門聯歡的時候，就算聚餐聚會，也不會弄出紀念品這種讓人詬病搞特例的事，上層的一些老股東很怕分幫結派。”
“老股東？不是說勤天集團的老總很年輕嗎，好像才四十歲不到。”
“沒錯，現在勤天集團的老總蔣先生，也就是蔣連，是以前勤天集團剛起步時候老總的堂弟，因前老總死的太突然，家族沒合適的人，就把國外留學的蔣連調回來接任，當時蔣連才十八歲，有他爺爺輔佐，後來他爺爺退二線，公司裏不少老部下，都是後來的老股東。
蔣連是個有魄力的人，和老派鬥了很多年可他很聰明，在大事上很有決策力度，反而在這些企業文化等細枝末節上不和老派計較給足麵子。
所以勤天集擊幾乎很少有單獨部門聯歡，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這個調研部，是單獨自成一派，是被集團單獨分管的。”
“不是說老一輩股東最忌諱分幫結派嗎，怎麽還會單獨？”
說到這明白意思了，“你是說蔣連的直屬部門，這個部是集團裏純純的他培養的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到底是人家集團內部，我還需要再調查一下。”
蘇甄把那張字條拿給他看，兩人拍了照，房間裏沒什麽可查的了，就決定去對麵房間看看。
蘇甄還擔心裏麵有人，好在方酌利用對麵攝像頭看到房間沒開燈，斷定應該沒人，所以故技重施破門而入。
然而等蘇甄二人進去，烏起麻黑，拉著窗簾，很暗，隻隱約的窗外燈照光進來，適應了一會才看到屋裏亂七八糟的，還一股很久沒通風的潮氣，空氣中甚至彌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太好聞的甜味，讓人隻想幹嘔。
然而走在前麵的方酌突然停住腳步，蘇甄差點撞到他身上，還沒等說話，蘇甄就感覺到腳下什麽東西特別黏膩，下一秒方酌就把燈掀開了，隻見滿地深紅色觸目驚心，甚至甩到了牆上，蘇甄嚇的要尖叫，方酌一下捂住她的嘴。
她瞪著眼看著這觸目驚心的滿地滿牆鮮血的畫麵。
“這這，殺人了，趕緊報警。”
可方酌卻阻止她，蹲下來，伸手去摸那血。
“你瘋了。”
“這不是真的血。”
“是什麽？”
“是血漿，拍戲用的那種道具血。”
“可是，這畫麵也不像是拍戲啊。那屍體呢？”
蘇甄此時稍微冷靜下，靠近牆壁大膽的湊上去聞，“確實和普通血不一樣，是甜味，不然這麽一大攤一進來肯定很大血腥味。”
再看這房間，連七八糟的衣服，方酌從椅子上敞開的箱子裏還發現了假發，以及垃圾桶裏血漿的包裝。
“好像都是劇組的道具。這附近有人怕電影嗎？”
“這邊是景區，偶爾有來拍攝的劇組。不過剛那個人從這房間拿走的是什麽？一個小手提箱，你說裏麵能放什麽？”
而就在他倆研究的時候，門外竟然有聲音，方酌謹慎的趴在貓眼看，驚奇的看到從這個房間偷走箱子的男人竟然回來了，進了對門自己的房間。
“這麽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