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容貌的改變
“可天南地北,我們這麽多人能跑到哪去呢。整容是陳鍾提出來的,他在街上混聽人說的,但當年國內這行業還不發達,水周沒有,要去省城。陳鍾花了很多心思才找到的機構,讓我們去,這邊他來善後。
那時郝亮盯得緊,我們都很害怕。可我也知道若是真想擺脫嫌疑就要和他們毫無關係,可就算改變了容貌如何,警方早晚查到我們,所以是我提出來的,我們分別去不同的機構整,整完了,也不要見麵,分別上不同的火車,從此天南地北,不知道彼此樣子和身份,不知道彼此去向,從此五個人分開,警方就再無從下手了。”
雲溪說到這,蘇甄內心震撼。
“陳鍾同意了嗎?”
“他同意了,事情太大了,所有人都同意了,如果命都沒了要坐牢了,談什麽親情在一起啊。
陳鍾把一部分錢留作小南的醫藥費,剩下的我們平分了,從此以後誰也不知道誰,再不相見。
其實隻要有錢什麽都好辦,離開的那幾年我換了身份,上了大學,找了工作,我真以為從此就自由了,我就是雲溪了,可萬萬沒想到,陳鍾當初聯係整容機構的時候留了心眼,他是計算機高手知道我們的長相後,這些年一直在追蹤,知道我們在哪,他從一開始就沒真的打算分開。
可我們都蒙在鼓裏,直到有一天他聯係我,說有事想和我商量。
陳鍾以前就很偏激,但那時我們在一起,他除了有人欺負保護我們之外,沒有出格的事,可多年之後再見麵,估計他也明白小南是再也醒不了了吧,他真的很愛小南,其實說來都是可憐人,隻是我們不明白陳鍾從哪得到的消息,說有辦法能讓小南醒來,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也說了計劃,叫我接近人工智能剛起步卻有很大優勢的方天科技,說老總是個國外歸來的天才,叫我去接近方酌。”
雲溪下意識的看向方酌,後者攥著拳頭。
“我一開始以為他隻是試一試,幾年就會放棄,可沒想陳鍾把這件事越做越大越做越瘋狂,那天我拿走了方酌的芯片,是想徹底離開的,陳鍾也答應我了,可我現在不信他,陳鍾這些年變化很大,我其實有點害怕,所以我選擇躲在小南這裏,希望他不要對我下手。”
“你知道陳鍾在哪嗎?”
雲溪搖頭。
“說謊,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雲溪歎息著,“陳警官,你既然知道我在說謊,就該明白我是不可能出賣陳鍾的。”
“你想想自己,你身上也有命案,若你供出陳鍾戴罪立功或判輕一點,將來你還可能獲得自由的。”
“自由?於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我這輩子兜兜轉轉始終沒有逃出童年這些事,談何自由啊。”她表情很有意思。“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們就自己去抓人吧,我想這是和過去最好的告別了,人想自由,不告別過去永遠無法展翅飛翔。”
雲溪倒非常平靜。
“陳鍾後來是整容成了郝亮的樣子,這一點你知道吧。”
“我知道。”
雲溪很坦然,陳立拍著桌子,“你最好老實回答,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
“我就是因為太明白自己的處境了,陳警官。”
“那你說說張小北,怎麽你們後續的故事裏,隻有薑旭東和你,張小北呢?”
“沒有張小北了,他比我們聰明,沒有去陳鍾計劃的整容機構,陳鍾後續也沒追蹤到他,誰也不能知道他去哪了,我要有他當初一半清醒,也不會是今天這下場。”
“陳鍾後來就沒找過他?”
“去哪找啊,他應該早就不知去地球的哪一邊了,小時候他就說想去別的國家走走。”
“他那麽偏激的喜歡你,你會不知道他的下落?”陳立總是抓到問題的關鍵。
“陳警官,我說了你又不信,為什麽還要問我呢?”
“那提供線索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為了逃離陳鍾的掌故,故意留了線索給方酌,讓警方揭穿這些。”
“線索?”雲溪皺眉,“你說我留了線索給你們,你們才找這些人?”
“對。”
雲溪沉吟了一會笑了笑,“對,是我。”
“既然你都承認了,說明你也想擺脫陳鍾,他到底在哪,以什麽身份隱藏?”
雲溪盯著陳立的眼睛沒有再回答。
擺明了油鹽不進,審問到現在她隻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可始終不肯說陳鍾的下落,警方陷入了僵局。
最後專案組決定讓方酌試試,他和雲溪算是親密關係,可方酌從剛才審問出來後就一直沉默。
對專案組交代的事,似乎也並沒放在心上,蘇甄看不過去了,攔住陳立要揪方酌領子的衝動,“我來和他說說吧。”
陳立看了一眼蘇甄,指著方酌,“你小子別耍花樣。”同時叫人看著他。
蘇甄歎了口氣,“方酌,你之前是和我告別吧,你幫著陸達出逃不就是為了雲溪下落,想和她遠走高飛,所以和我告別。”
方酌眼神有些陌生,半晌笑出來,“我幫他逃出來?你不也是幫忙了嗎,陸達這人,一開始就沒想放過所有人,他就是變態,他都沒想放過他自己,隻想試驗成功,他的計劃我竟然也沒識破,不然我和雲溪已經走了。”
“可你確定雲溪真的想和你走嗎?你太偏激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她在一起,你也說過,不試試怎麽知道結局。”
蘇甄默默退了一步,“方酌,你覺得和雲溪一起走得掉嗎,警方是傻子嗎?現在是天羅地網。你的律師多厲害,在陸達這件事上,都可以黑白顛倒說你是被挾持,陳立也知道奈何不了你,所以你現在想的不該是你和她逃跑遠走高飛這種不切實際的事,該想想怎麽幫雲溪,如果你真的愛她,你該說服她說出陳鍾的下落,然後打官司,沒幾年雲溪也許就出來了,你們還能在一起。”
“雲溪是不可能說出陳鍾下落的,就像薑旭東也永遠不可能說出陳鍾的下落一樣,永遠都不會說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你在聽完這個故事後還會不明白?即便雲溪怨恨陳鍾禁錮她的自由,可永遠不會出賣他。”
“可這種自我感動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犧牲痛苦和家破人亡上,這一路因為他們這些事死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
蘇甄不可思議怎麽會有這樣的事。
“這就是你這樣家庭的孩子永遠無法理解的吧。我需要消化,蘇甄,不過你和陳立說,我會去勸雲溪的,你說的對,我和她還有機會。”
“方酌,雲溪說想和你單獨談談。”
走廊那頭陳立皺眉喊道。
可當方酌要重新進審訊室,陳立卻攔住,“按照慣例,你身上需要被檢查一遍才能進去。”
陳立公事公辦的樣子,方酌冷笑著攤開手,“怎麽檢查。”
“不是我來檢查,是這邊刑警檢查。”
方酌微皺眉走過去,看著有人拿過安檢的東西在他身上掃著,還有警員連頭發都沒放過的仔細檢查,蘇甄疑惑。“你們這是幹什麽?”
“蘇甄,到今天你還相信方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