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頂撞祖母
秦梅不可置信的怔愣著，半響過後，也不敢相信曾經疼愛她祖母打了她，她這一巴掌把她的幻想了。
秦梅小眼睛裏的淚水要掉不掉，不在抗拒，小步的走著，仿佛沒有一具靈魂的提線木偶。
秦老婆子見狀心下大痛，撫摸著秦梅的側臉，心疼說道：“我的乖孫女誒……我也是不得已。”
秦梅卻猛的打了一個激靈，突然醒了，那口氣終於提了上來，捂著臉奔潰的大哭著：“祖母，您竟然打了我！”
和柳大娘子掰扯的秦大娘才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見到秦梅臉頰腫得高高的，以及站在一旁的秦卿，自然以為是秦卿欺負了她女兒。
“秦卿，你對梅姐兒做什麽了？”秦大娘子那肥碩的身體，以及胸前的兩坨肉，跑起路來上下顛簸著，好似要把衣服都撐破，可因身體太過肥碩，沒有絲毫美感，隻有莫名的惡心。
秦老婆子冷冷的凝視著衣衫不整的秦大娘子：“還不給我滾回家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秦大娘子雖然撕扯贏了，自己也不好過，滿臉的抓痕，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衣服更是被扯破
秦卿覺得辣眼睛的閉了閉眼，這在現代不算什麽，但在這封閉的村子裏，可就是有失禮儀丟人現眼的舉止了，難怪秦老婆子對她沒好臉色。
孫女是自家人，媳婦可不是，秦老婆子對大房雖好，對秦大娘子卻一般，常年處於被壓榨的地步，秦大娘子對她也是最為畏懼。
後知後覺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驚呼一聲，收攏了起來，瞪著周圍的人，驚怒道：“看什麽看？小心老娘把你們要眼珠子都給挖出來。”
“哈哈哈哈。”
圍觀的鄉親們大笑起來，秦大娘子那肥如豬的身材，他們還真沒興趣看。
秦大娘子被嘲笑得羞窘不已，收攏好衣服，在秦老婆子的冷眼凝視下拉著還在哭嚎的秦梅歸了家。
“哭什麽哭？沒用東西，活該被人欺負了。”
“娘啊，你不心疼女兒，還罵女兒？”
“啊，梅姐兒給娘看看，這該死的婆子下手竟這麽狠……”
……
倆人聲音漸行漸遠，秦雪和趙全看著情況不對，也趕緊腳底抹油走人。
秦老婆子聽到秦大娘們細小咒罵聲，臉色難看了一瞬，回去再和那爛貨算賬，目前還是先把這狂傲的秦卿處置了。
秦老婆子走到了秦卿和鳳宸麵前，大部分目光都落在秦卿那張不卑不亢的臉上。
秦老婆子冷哼道：“卿姐兒好本事，學會欺負長姐了。”
鳳宸覺得這老婦人說話莫名刺耳，忍不住皺了皺眉，眸色深沉的看著秦老婆子。
“我可不敢。”秦卿抬起琉璃般通透的水眸，與秦老婆子對視，勾唇輕笑道，“我是家中長女，不知道祖母口中的長姐是？”
秦老婆子的臉色難看到極點，這個呆傻粗笨的野丫頭，什麽時候學會伶牙俐齒了，說的話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混賬東西，連本家都不認了？”秦老婆子背著手，雖駝著背，氣勢卻比秦梅和秦大娘子高了不是一點半點，這是常年掌家才有的威嚴。
可秦卿不是秦老婆子管的人，他們二房已經分出去了，就算沒分，秦卿也不是受秦老婆子欺負的孫女。
“孫女不敢。”秦卿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秦老婆子感覺自己的一拳，像是擊打在棉花上麵一樣無力。
秦卿對著秦老婆子躬了躬身，非常有禮儀孝，但說的話在秦老婆子看來就莫名刺耳了：“祖母，我娘喊我回家吃飯了，孫女就不和您敘舊了，您要是想孫子、孫女就到我們家來，我爹娘肯定也非常樂意。”
秦卿唇角同樣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目光帶著嘲諷道：“左右不過多了您和祖父兩雙筷子，我們家養得起。”
“你——”秦老婆子被秦卿這話氣到了，什麽叫他們養得起？
她有說現在老大老三家吃飯不好嗎？
秦卿那語氣好似他們被苛責了，上分家出去的老二家討吃食，這是多丟臉的事啊！
“我說卿姐兒什麽時候變得能說會道，原來是有了依仗啊。”
秦老婆子說不過秦卿，便把矛頭轉向冷著張臉的鳳宸，覺得他一個城裏來沒見過鄉下陣仗的破落戶好欺負。
誰知鳳宸冷冷的看她一眼，秦老婆子後背瞬間冒出冷汗，那眼神竟莫名的滲人，心中顫抖，全身忍不住冒出森森寒意來。
鳳宸失憶前，走南闖北遊曆一年多，殺了不知道多少暗殺他的探子，殺過人的眼神自然能把這鄉下婦人震懾住。
“左不過是個破落戶，有什麽好神氣的！”秦老婆子硬頭皮頂了鳳宸一句。
鳳宸冷眸一凝，這老婦人怎麽和剛剛那些人一樣討厭，欺負卿卿的人，他一個也不想放過！
鳳宸正欲發作，秦卿拉住了他，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鳳宸抿了抿唇，看了看秦卿，又看了眼不怕死的老太婆，最後還是聽了秦卿的話，垂眸不說話了。
秦卿生怕旁邊這主，被這些人氣得出了手，到時可就要非死即傷了，她爹娘那也交代不了，不想和秦老婆子多說，拽著鳳宸離開。
“哎，走什麽走！”
見秦卿服軟，秦老婆子又硬氣起來，在秦卿身後罵罵咧咧道：“卿姐兒你剛剛那是什麽眼神，難道還想打祖母不成？”
“也不知二娘和誰生出你這麽個野種，侮辱我們秦家門楣。”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也就隻能找找這樣不知羞恥的破落戶過日子了。”
秦老婆子說的話越來越難聽，秦卿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向前走著。
而鳳宸卻聽不下去了，什麽叫不會下蛋的母雞？
卿卿凍壞身子不能生育已經夠可憐了，這些人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她的傷心往事！
欺人太甚！
鳳宸周身瞬間泛著陰冷氣息，徹底怒了，回頭冷冷的看了眼喋喋不休咒罵秦卿的秦老婆子一眼，化為實質的殺意，嚇得秦老婆子差點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嘴裏小聲念叨：“孽障，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