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攤牌
秦二娘揶揄的看了鳳宸一眼，“小公子脾氣倒是不小，不過看你替卿姐兒出氣的份上，這杯酒我敬你！”
鳳宸驚訝過後，忙回了一杯酒。
原來秦二娘看出來了，不點破是對趙全有氣，所以才嘲諷趙全身子弱，不過過了今晚這事就算是過去了，趙全和他們二房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卿卿我們喝一杯。”鳳宸輕笑道。
秦卿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微鼓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我真喝不下了。”
鳳宸悄悄打量了半響，發現秦卿是真的對趙全剛剛的到來無感，這才稍稍放下，打趣的道：“誰讓你吃了那麽多，我們走著回去消食吧？”
秦二娘他們聽了鳳宸的提議，也覺得不錯，雖然大部分賓客都還在吃著酒席，眼下無事他們先回去也無大礙。
於是眾人放下筷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老宅，往河對岸自己的家走去。
路上秦卿吃得多，所以走得也慢，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到了家，準備喝點茶消消食。
秦明看了好幾眼秦家父母，鳳宸知道他的意思，用眼神示意秦明開口。
“我……”秦明思量許久，輕道：“爹娘，孩兒有話要說！”
秦二娘訝異過後，凝眸道：“有事說吧，不必如此嚴肅。”
秦明看了秦二娘，又看了老實巴交的父親，心下有些難受，他不知道自己走了，秦二娘他們能不能照顧好自己，還未離去，心裏便有太多的不舍，可事到如今，秦卿和鳳宸都在，正好是他說話的最好時機。
“爹，娘！”秦明眼眶通紅，情緒一時間未控製住，突然跪下，衝著秦家二老磕了三個響頭。
秦二娘地秦二元被嚇了一跳，連忙去把跪在地上的秦明扶了起來，“明哥兒，你這是做什麽？起來，快起來啊！”
“發生何事了可以同我們商議，一家人想辦法不是？”秦二元也不理解秦明的做法，用力拉扯著跪在地上的兒子。
聽到這樣的話，秦明的情緒越發的控製不住，抱著秦二娘和秦二元，吼著將心裏話說了出來，“爹，娘，孩兒要去參軍……”
“參軍？”秦二娘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愣神的看著秦明。
秦明一個勁的點頭，悶聲道：“孩兒準備明天就走，一路北上到葉嶺。”
“明哥兒你這是何苦？”秦二娘痛苦的閉了閉眼，聽到唯一成人的兒子要去參軍，心裏慌亂得不知道怎麽才好。
“我們家日子過得還算富裕，卿姐兒也可以幫襯家裏，你何苦去那死人堆裏打拚？”
秦明聽到秦卿的名字，看了一旁溫婉的秦卿一眼，燦爛一笑：“娘，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您讓我要靠妹妹養？”
秦二娘一時語塞，看了看秦卿，訕笑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卿彎了彎眼，柔柔一笑，替秦明說道：“女兒知道，但大哥也有自己的自尊心，空有一身好本事，您甘願讓他在鄉下碌碌無為一輩子嗎？”
秦二娘語塞，沒想到秦卿也來勸她，歎息說道：“你這話說得不錯，但那終究是危險的戰場，刀劍無眼，萬一明哥兒……”
秦二娘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停頓了片刻道：“我寧願他種一輩子的田，也不願把他送到那個地方。”
“娘！”秦明一時間急了，隻好逼迫道，“孩兒心意已決，不論您同意不同意，明天一早便將動身前往葉嶺，您和父親切勿要保重身體！”
“你這是早就想好了？”秦二娘眼底閃過一抹傷痛，直接站起身道，“那還來問為娘作甚？”
秦二娘閉了閉眼，將眼底的紅色遮蓋住，不發一言進了臥房。
秦二元悶聲的錘了秦明一拳，“你就知道惹你娘生氣！”
“爹，你也不必勸我，你知我性子，我心意已決。”秦明挺直背脊跪在地上，垂眸漠然道。
“你就不想想我們？”秦二元也不敢多麽用力的錘秦明，軟了語氣責備的反問道。
秦明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重新垂下頭，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秦卿和鳳宸一個眼色，笑著和秦二元道：“爹，我進去看看娘。”
頻道二元扯出了一個笑容，“好，你進去安慰安慰她，讓她別多想，明哥兒沒有頂撞她的意思。”
“好，放心吧，爹。”秦卿笑了笑，收攏著手，笑著跑到裏屋去了。
鳳宸臉上也掛著笑容，扶著秦二元，“叔，我也有事和您說說，你跟我來。”
秦二元愣了愣，知道鳳宸應該是要和他說秦明的事，而秦卿自然也是勸解秦二娘。
秦二元深深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秦明，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抬眸看著鳳宸：“走吧。”
秦明跪在冰冷的地麵上，不知過去多久，也不知秦卿和鳳宸同二老說了什麽，房間時不時傳來秦二娘的高聲和秦卿的溫聲細語，之後便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秦明跪得雙腿發麻，兩個小的也被這陣仗嚇壞了，窩在一旁不敢言語，直到一聲“吱呀”開門聲傳來。
房間內明亮的燈光照射在秦明身上，秦明猛的看了過去，秦二娘眼眶通紅，朝他撲來，一邊哭著一邊罵著，“不聽話啊，不聽話！你們的事以後娘再也不管了，去吧去吧，都去吧！”
秦明心下大痛，嗓子瞬間啞了，“娘……孩兒不孝！”
秦二娘終是不忍，將秦明抱進了懷裏，母子倆哭成一團。
門外的秦二元看到這一幕，眼眶也瞬間濕潤了，“小公子你說得對，我們家明哥兒是翱翔在天空中有抱負誌願的雄英，不應該被束縛在這小小嶺村。”
不放秦明出去闖闖，秦明心底會有遺憾，而他們作為父母同樣也不願意看他們不開心。
秦卿眼睛微紅，情緒有些難以控製，心底卻是開心的，她是親人的人，秦父秦母雖沒什麽大本事，卻是實實在在的好父母。
秦二娘的話不僅答應了秦明去西北邊境闖出一番天地，同樣也答應她入商海，創造屬於她的商業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