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探監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全城的宵禁開始了。
南城的路上已經沒有百姓在行走,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官兵在每條主街道上巡邏,打更的人拿上家夥出了門,白天守在百味樓門外的那些人都被驅散開了,縮在小巷子裏,等待第二天再出來將百味樓圍上。
其中有些人不解為什麽大家要這麽做,“這張老頭和我們又沒有什麽關係,我們為什麽要替他出頭呢?”
“就是,在這裏又冷又餓,我們把百味樓圍上,他們已經好幾日沒有給我們派吃的了,再這樣下去,我非得餓死不可。”
“明天要是再沒有結果,我不打算繼續下去了,我得繼續去討飯,也不在這西街上待了。”
其中有的人聽完此話後臉色一變,他收了錢,故意帶頭挑事,目的便是引起大家的激憤,到時候他們都走了,他哪有還有錢得?
於是連忙勸道:“你們怕什麽?我們在此鬧事,他們又奈我們不何,法不責重,到時候案子下來,專家定了,會判給我們一些好處的。”
“好處,好處,你都這樣說了多少天了?”其他人心裏本就有氣,已經餓了一天了,誰還打算繼續下去,“你說的好處在哪呢?我怎麽什麽我都沒有看見?”
挑事的人聽完此話後,臉色爆紅說不出來話,旁邊有知道內幕的人,知道這挑事的人收到不少好處,於是便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沒收到好處,可不代表別人沒有,我們餓了一整天,你看看他餓了沒有,他身上的銀子可不少哩。”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旁邊不明真相的人聽完此話後震驚的問道。
“那人在這裏可是得了好處的,要不然他為什麽不遺餘力的要鬧事?”知情了這麽一說,便不再說話了,閉上眼睛打算休息,過了今晚後他便要離去,再也不摻合這些破事。
秦卿有沒有罪他尚且不知,但他們這些人不過是被別人當做槍使的,一旦事情泄露,幕後之人或許沒有關係,而他們這些人有可能都被關進大牢,承了別人的替死鬼。
他們替人出頭半點好處拿不到,反而要背鍋,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有誰會做?
抱有這種想法的人,大有人在,明早天一亮,百味樓門外的人恐怕要少了一半。
而剛剛從別人口中得知實情的人,一聽帶頭鬧事的人已經得到了好處,他們卻沒有,心裏已經不好受了,怒道:“憑什麽,憑什麽他就能拿到銀錢?哼,這破事啊,老子也不打算摻合了! 愛誰誰去!”
說完這話後,那人竟頂著黑夜從小巷子離開。
還沒等鳳宸和秦卿從內部瓦解他們,這些人已經因為利益配不均起了內訌,麵臨分崩離析的局麵。
幕後之人搭的這場戲,怕是再也唱不下去了!
……
是夜,一更的打更聲響起。
整個南城陷入了寂靜,大多人都已入睡,少數心裏有事的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秦卿便是其中一位,因著在大牢內,她無法進到空間裏,所以隻好依靠在肮髒的牆邊,睜著眼睛靜靜的出神。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讓黑暗的牢房灑上一層白光,變得微亮了起來。
秦卿眼眸顫抖了一瞬,心下輕歎,任她怎麽想,也想不到自己會有變成階下囚的一天,可這樣的事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他好心好意接濟那些人,可他們卻忘恩負義轉頭過來報複了她,不管這其中有什麽誤會,或是他們身後有人指使,他們確實是忘恩負義。
秦卿心裏想著,或許她從這兒走出去後,便再也不會愛心泛濫,去接濟那些人,他們生活好與壞,都同她無關。
秦卿若是什麽都不做,那這一次的事就真的是在打她的臉了,她不會做以怨報德的傻事。
秦卿這般想著,也有些許困了,昏昏沉沉之際,敏銳的聽力,又聽到從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瞬間驚醒了打瞌睡的秦卿。
隻不過秦卿不知道來的是敵是友,於是便依然輕閉著雙眼,靠在牆邊假寐,沒有任何的動作,靜靜的等待著來人。
那腳步聲極輕,不似男子的沉穩,仿佛有著女子的輕盈,由遠及近,漸漸朝卿卿這邊走來,直到腳步聲在耳邊響起,秦卿知道那人已經站在她的牢房外麵,靜靜的注視著她。
那落在身上的目光透露著不懷好意與一絲淡淡的嘲諷,讓閉著眼睛的秦卿感覺到不適,但秦卿麵上卻未顯露分毫,她未動,她是在等對方先開口。
果然,對方見秦卿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心滿意足的笑了,故意清咳了咳,表明自己的存在,開口說道:“喲,這不是秦小姐嗎?因何故來到此處啊?”
秦卿這時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側目看向來人,正是對秦卿恨意極深的姚樂晴。
秦卿眼眸未動,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姚樂晴沒有開口。
本身處牢獄,卻絲毫掩蓋不了秦卿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清冷氣勢,大牢於他並無任何影響,隻不過所在的地方不一樣了,而秦卿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才能這麽的淡然自若與她對視。
“秦小姐……”姚樂晴被晴晴這般看著,神情有些不自在,眸子微微一斂道,“這般看著我作甚?你到這牢裏來可不是我授意父親做的,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做了什麽違法之事,這才淪落到這個地步。”
秦卿垂眸一笑,站起了身,在牢中踱步,輕笑道:“姚小姐我有說是你嗎?你何必緊張?莫非是心中有鬼,我的牢獄之災同你有關?”
“秦卿,你不要含血噴人!”姚樂晴臉色一變,憤怒的說道,“是你下毒害了人,被抓進大牢,幹我何事?我好心前來看望你,你卻含血噴人汙蔑於我,好惡毒的心。”
對於姚樂晴倒打一耙的本領,已經見識不不止一次兩次了,所以在姚樂晴氣急敗壞的時候,秦卿麵色依舊淡然的說道:“那我與姚小姐情分尚淺,姚小姐為何來牢中看望於我?又或是姚小姐籌到那一萬兩銀子了,特意來牢中將銀票交於我嗎?”
卿卿說的話正好戳到姚樂晴的痛處,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她的確還沒有抽到那一萬兩銀子,但她相信明天肯定會有消息,她沒想到的是卿卿已經身陷牢獄,卻依然惦記著他們之間的賭約,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要還錢。
就因為這件事,她父親第一次動怒打了她,姚夫人也因此與她鬧掰,她苦心經營多年的情分,就因秦卿一人而消失殆盡,這讓她如何不恨秦卿?
這般想著,姚樂晴的眸子瞬間變得陰冷了起來,冰冷刺骨帶著一抹恨意看著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