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刻意安排
當薑姝她們離開人市後，張亦莊本意是要將少年在路上除之而後快，一個病秧子帶回侯府隻不過是多此一舉，更何況誰知道這人最後能不能救的活呢？
還是別這浪費精力了，不如一刀來得痛快。
薑姝看出了張亦莊的意圖，她看著少年的樣子心生惻隱之心：“張護衛，還是多備一輛馬車把他也給帶回侯府吧，他看著怪可憐的，都病成這樣了還要被帶到人市上賣。”
“二小姐，您可要想好了，這人帶回去可不一定們救的活，別因為一時的不忍而使得到時候會沾了晦氣。”
“沒有爭取過又怎麽知道會治不好呢？”薑姝還在堅持著。“他也是一條人命不是嗎？見死不救那也太殘忍了吧。”
“二小姐……”張護衛神色複雜的想跟她再說些什麽，但是最後搖搖頭放棄了。“全聽二小姐吩咐。”
找了輛簡陋的馬車，薑姝讓張亦莊替他專門看著那病弱少年。張亦莊的馬車跟在薑姝馬車後，前後大概間隔了五十米距離。
為了避免落人話柄，回府的時候隻有薑姝一個人走了正門，而張亦莊的那輛馬車則是從側門進去了。
等薑姝過來時，她發現張亦莊進了侯府以後就不見了蹤跡，想來是去找杜九同他匯報今日的情況了。
自個兒帶著今日買回來的仆人回扶香榭，薑姝讓幾個壯漢將那病弱少年給隨便拖進一間空房裏，隨後讓錢嬤嬤帶他們到院子裏熟悉一下，順帶講講這扶香榭的規矩。
病弱少年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連呼吸聲都輕地快聽不到了，倘若死人一般。
可當這屋子裏隻有薑姝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又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儼然就是個沒事人。
一改之前半死不活的樣子，少年從床上直接跳下來，舒展身子的時候還嚶嚀了兩聲，接著就是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往自己嘴裏灌。
“呸！”把嘴巴給漱幹淨以後，他毫不客氣地搶過薑姝的帕子就在那裏擦嘴。“師姐，有吃的嗎？我快被師父給折騰死了，現在胃裏空得慌賊難受了。”
“沒有。”
薑姝嫌棄的看著厲懷亦，在他把帕子用完之後，讓他別把帕子拿來她跟前惡心她。
厲懷亦努嘴切地一聲，他自己開始翻箱倒櫃找吃的。
“你怎麽會在人市？”
厲懷亦同她師出同門，二人都是從小就跟著道觀旁那間小醫館的主人厲思晗在學習醫術，薑姝天賦異稟，在醫術這方麵上學的比厲懷亦快，所以就順理成章的坐上了大師姐的寶座。
但是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為什麽厲懷亦會出現在人市上！
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醫館裏跟師父一塊替人診脈嗎？
在人市裏看到厲懷亦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是認錯人了，結果又看了好幾眼才感確定就是這臭小子。
“師父讓我來的啊，他說你單槍匹馬的在侯府太危險了，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厲懷亦吃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的，好在薑姝能聽出個大概。
師傅說了，師姐現在是在侯府，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精通醫術這事暫時還不能暴露。
可是師父又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派他親自過來幫師姐了。
他醫術雖沒有師姐的精進，但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在這侯府中也能幫她擋去不上麻煩。
聽完來龍去脈，她又問：“師父送你過來前有沒有什麽交待的話？”
但是某人現在明顯忙不贏搭理薑姝，他是真的餓，餓到胃疼的那種。
薑姝瞧著一心在找吃的的厲懷亦，她終是忍不住從自己袖袋中拿出了幾塊糕點——那是出門前嬤嬤塞給她的，怕她路上餓讓她先墊墊肚子，她沒吃完就剩下了這麽幾塊。
見到薑姝這裏有吃的，雖說是剩下的，但是厲懷亦並不介意。
又不是沒吃過，怕什麽！
從小到大師姐都喜歡把自己不吃的東西塞給他吃，他可沒少吃她吃剩下的東西。
津津有味的吃著糕點，薑姝怕他噎著就又出門給他端來了一壺新茶。
看著薑姝那麽上道，厲懷亦也不吊著她了，幹脆地從自己胸前摸出一份書信來。
“喏，在這裏！”
——一一親啟。
上邊寫著熟悉的四個大字，落款處正是她師父厲思晗的大名。
師父平時裏都稱呼她做一一，說是因為她在自己徒弟裏邊排行老大，代表著“一”
有些激動，薑姝打開信封，裏邊印著幾句詩：慎重則必成，輕發則多敗，慎終如始，則無敗事。
師父是在提醒她萬事需謹慎，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千萬不要貿然行動。
除了這兩句詩，信裏厲思晗還給她塞了幾張藥方：有專治百蛇之毒的、也有專治百草之毒的……那都是他的珍藏。
捏著這些藥方，薑姝心裏不是滋味。
當初她要回府的時候，師父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他怕她會身陷這淌渾水之中，不能脫身。
但是當她真的回了侯府，師父又是第一個跳出來支持她，為她顧前瞻後鋪好路。
“師父還在醫館裏嗎？”
“師父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消息，聽說你要來人市以後就謀劃安排好一切，自個兒背著藥箱雲遊四海去了。”
“好，我知道了。”
她不在了，阿亦也不在了，師父一個人在醫館也確實待不下去了。
等她把這裏的事全都處理好以後，她再帶著阿亦一塊去找師父。
吃完了東西，那些糕點不管飽但是也還能墊一墊。“師姐，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十八年，他們要從頭查起實在是太難了。
“接下來先得清理門戶，不然的話住著不安寧。”
厲懷亦摸著下巴，眼珠子跟著轉了轉。
在來的路上他也聽到過了一些東西，聽說師姐家裏的那個月姨娘聽說很不安分啊，在師姐回府第一天就找她麻煩，不過最後被師姐啪啪啪幾下狠狠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