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早就學過

  樂史司的每一個動作做得都莊正恭謹，縱使她行禮的對象隻不過是一棵古樹，她也認真的將那樹當做自然神一樣來對待。


  就像樂史司說的一樣，女眷在祭祀大典中露麵的時間不多，全程就一柱香的時間。


  其中半柱香的時間她們隻是隨行默哀，剩下的半柱香時間就用來是行九拜禮，時候一到所有女眷們都得退下，不得出現在大典上。


  因而，儀製司才會在祭祀大典前幾天才派人來教禮儀，畢竟至關重要的就是一個九拜禮，剩下的就隻用給她們講解一些隨行中的禁忌事項。


  九拜禮中的每一個難度都差不多大，唯有輪到振動這一禮節時，施禮者不光要行“頓首”之禮，還要雙手相擊，哭喊兩聲，以此來表示自己對逝者的哀慟不舍。


  這一節，情緒跟動作都很難掌控，稍稍不注意就真的跟抽風發癲一樣，但樂史司做得很好。


  認真看完樂史司的動作，薑姝給她很高的評價——不愧是儀製司的正史司，她確實有這個實力。


  有關九拜禮，錢嬤嬤早就教過了薑姝。早些年嬤嬤為了特地訓練她‘振動’這一節，會經常帶她到義莊上看別人生離死別時的慘景，試圖讓她觸景生情。


  久而久之，在錢嬤嬤的用心良苦下，她的九拜禮最終也算合格了。隻不過她初到國公府，不能太露風頭，隻能稱作沒學過。


  整套動作下來，樂史司剛好是半柱香，分毫不差。


  她重新換回那張嚴肅臉。“都看明白沒有？”


  “看明白了。”眾人回答。


  “當真看明白了？”


  同一個問題被再次問及，大家夥明顯都遲疑了，沒有人肯主動出聲都怕會被樂史司追問。


  “薑二小姐可看清楚了？”樂史司再次選中薑姝。


  既然沒有人肯當代表回話，那她就隻好自己抽人了。


  “看清楚了。”


  事實上，大家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樂史司的第二個問題瞬間接上。“看清楚了哪些？”


  “九拜禮的起勢與收勢，以及做個別動作時的表情與眼神。”


  什麽？

  起勢與收勢？

  薑熙的抬頭瞟瞟樂史司的臉色，發現她認可的對薑姝點著頭。


  她怎麽沒看到有這個？

  正欲悄聲套薑姝的話，結果樂史司的聲音再次響起。


  “很好，那大家再來一遍吧，今日的課程就是要把九拜禮給練好了。”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她待會兒偷學薑姝的動作就行了。


  “是。”


  第二次行禮開始，薑姝跟上了其它人的節奏，動作也尚可，但硬要雞蛋裏挑骨頭也不是找不出問題。


  她是故意的。


  薑姝故意在容易出錯的幾個地方上做錯，哭的時候表情也擺得僵硬，整場下來她的發揮水平都控製在八人中的中上等。


  “手，全都伸出來。”


  又是熟悉的一幕，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沒能讓樂史司滿意。


  有人怕疼，但最終咬咬牙還是心一橫就把手伸了出去。


  薑姝站在第一位，她感覺自己正被一種灼熱的眼神給鎖住，忍不住就抬頭對上樂史司的眼睛。


  樂史司正微眯起自己的眸子，唇角的淺笑勾起。


  在她打下去的那一刻，薑姝感覺掌心的痛感直接牽扯到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