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嬤嬤罰人

  “小姐……”費勁跟來的遲苒心顫了一下。


  院裏遭賊了嗎？


  “你們為何跪在這裏？”


  錢嬤嬤盛怒的表情尚未來得及收斂，薑姝複雜的瞧了她一眼選擇問跪著的那群人。


  嬤嬤情緒波動太大，問她的話恐怕要理不清今天發生的事。


  下人們一排的跪在地上，薑姝來了之後有幾個婢女倘若看到了黑暗中的微光，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們抒氣後抱作一團，不過還是哭哭啼啼的不敢出聲講話。


  “你來說。”她隨手指了其中一個看起來還算淡定的人。


  如果不直接鎖定目標，眼前這群人勢必誰都不敢站出來。


  沒想到自己會被薑姝選中，那人四下張望一番最後不由自主對上錢嬤嬤的眼睛，他抖了一激靈，“奴才……奴才也不太清楚，小姐還是自己問嬤嬤吧。”


  “怎的？我不過出門幾日你們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連本小姐的話都不聽你們這是要造反不成！”


  既然好好溝通無果，那她隻好來硬的了。


  “遲苒，把他的賣身契翻出來送到官府手裏，就說這種藐視主子的奴才，咱們鎮北侯府受用不起。”


  悶雷一樣的命令嚇得那人身子涼了半截，他哪兒還顧得上其他的，全都一五一十如實道出。


  “現在的水蓮正值花期，早上露重天寒，嬤嬤說讓我與其他幾個兄弟把院裏的幾缸比較小的名貴水蓮先收起來，等天放晴了再拿出來。


  誰知缸沿蓄了許多露水，弄得整口缸摸著都滑溜溜地，我們不小心手一滑，就打碎了一口缸。”


  薑姝這話的震懾效果確實不錯，攝得人不敢藏著真話。


  比起被送去官府，他更寧願被錢嬤嬤記恨上。


  錢嬤嬤對他不悅頂多就是打罵幾句，再不濟把他調去做粗活挑水生火，可一旦他被送到官府，那等著他的下場就隻有一個——杖殺。


  沒有人會買一個被主人家主動辭掉送去官府的奴仆，這樣的人縱使標低價想重回人市伢婆子也不會收的。


  院子顯然被收拾了一遍，除了還剩一灘不怎麽明顯的水漬，剩下的都被清理幹淨。


  薑姝看到丫鬟們的手泛紅，她想那灘水漬應該是被她們用手一點點擦出來的，到最後實在沒辦法就變成了她現在眼前看到的這樣。


  下人們打碎了一口缸，這事他們有責任，不過罪不至此，換作平常嬤嬤嘴毒罵幾句也就算了，不可能會把其他幾個丫鬟也給牽扯進來。


  抬缸這活是男的來幹，她沒必要把女的也給扣上這罪名。


  她的懲罰屬實過分了。


  “地上涼，你們全部都先起來吧。”她得先安撫人心。


  “是。”


  瞧薑姝的架勢是要為他們做主，下人們有底氣的站了起身，不過跪了那麽些時候寒氣早已入體，他們的膝蓋忍不住打顫，隻能相互攙扶才能勉強站穩。


  “打碎水蓮缸的是哪幾個？”


  “小姐，您難不成要趕我們走嗎？”薑姝這麽問弄得大家再次憂心忡忡。


  “你們先冷靜，我會替你們主持公道的，你們實話實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