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冒險出府

  “姑娘說，老奴聽著呢。”錢嬤嬤多了個心眼，她攪著紅爐裏的紙灰等薑姝發話。


  “母親生前伺候她的劉媽媽，嬤嬤記得嗎？”


  “記得，當時侯爺懷著孩子身子重，好些交情好的世家喜歡往扶香榭塞東西，東西進了扶香榭先是經過老奴的手挨個檢查，最後命那劉婆子存著。”


  被薑姝一提，錢嬤嬤慢慢回憶起當年的事。


  說來劉婆子與她也算相識多年，她當初貼身伺候侯爺，哪一樣物什沒經過她的手，不過後來侯爺肚子日漸長大，她實在精力有限，國公府怕她百密一疏特地送來了幾個靠得住的婆子與她一道伺候。


  “不過，劉婆子早些年因伺候不周，外加手腳不幹淨被國公府亂棍打死了，阿亦信中提她做甚？”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劉婆子手腳不幹淨，後來轉念一想，劉婆子出自國公府賣身契在母家拿捏著，她下黑手的幾率實在太小，所以後來對她的顧慮消了下去。


  “劉婆子人是死了，可死了一個不代表絕後了。”


  錢嬤嬤兩眼直勾勾地望著灰燼，“姑娘那麽說，老奴倒是記起來了，劉婆子是有個窩囊丈夫，整日不學好拿了錢就去花天酒地，還把自己家中唯一的獨苗給養成了個嗜賭成性的混賬東西。”


  “劉婆子偷東西就是為了給這對父子還債，不過後來劉婆子被打殺後，那對父子為了躲避債主連夜混進乞丐堆裏逃出城了。”


  “那就對了。”翻身下榻，薑姝記得回府時自己帶了身便裝，她開始翻箱倒櫃。


  阿亦信中提及劉婆子的夫家最近搬回京城，每日大魚大肉，生活不亞於小富人家。


  她沒記錯的話劉婆子的夫君不過是個佃農，大字不識幾個，當時劉婆子的月錢僅夠一家三口溫飽，待劉婆子去世後他們父子二人還身負大量債款。


  他怎麽可能在短短十八年內打了如此漂亮的翻身仗？

  “什麽對了，姑娘說清楚些？”


  眼前薑姝態度的轉變使得錢嬤嬤心底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姑娘如此敷衍想必是有心瞞著自己要去做危險的事，她絕不允許。


  強製按住薑姝，她強迫她把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


  “劉婆子不對勁，她那賭鬼丈夫更不對勁，阿亦說那對父子最近回京城了，在城南買了好些田地，活脫脫一副地主嘴角。”


  把最後一件外衫披上，薑姝眼下的這身衣裳是她和厲懷亦行醫救人時常穿的，洗到發白褪色的布料，將她整個人的驚豔感減弱大半，發髻上素雅到隻剩一支木簪。


  “嬤嬤您在扶香榭守著，我出去一趟。”忙中囑咐了錢嬤嬤一聲，她圍上麵簾欲出門。


  錢嬤嬤攔下她的去路。


  “不可，這事老奴去辦，您留在府上等消息就好。”


  姑娘因為寶先生的事已經被杜九起疑，她此番出門若是被發現，隻怕前邊的部署要功虧一簣。


  她們如今一步錯，滿盤皆輸。


  薑姝道，“正是您出去辦，姝兒才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