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心知肚明
穆知畫幾乎是錯愕的看著李時元,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有朝一日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眼眶很紅,楚楚可憐的說著“太子,您……您不可以這樣對知畫,您說過的,您一定會立知畫為正妃的。”
這話,言下之意就是逼迫了,逼著李時元要一個答案。
曾經在兩人耳鬢廝磨的時候,李時元無數次的允諾了穆知畫,結果現在卻忽然翻臉不認人了。
穆知畫承受不起。
這樣的話,她再清楚不過,自己就隻會是一個笑話。
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穆知畫,你不要逼著本王把最後對你的一點情分都磨滅了。”李時元眼中的不耐煩已經跟著越發的明顯起來。
穆知畫忽然用了力,死死的抓著,怎麽都不肯鬆開“殿下,你是不是看上了穆岑,覺得穆岑新鮮,所以才想把我丟下,要立穆岑為妃,穆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穆岑入了東宮,隻會給殿下帶來麻煩的。”
穆知畫問的直接,就差沒地吼出聲。
李時元的心思被穆知畫戳穿的時候,他冷笑一聲,伸手就捏住了穆知畫的下巴“穆知畫,本王要立誰為正妃,是本王的事,你不再得罪本王,你興趣還有一個側妃之位,得罪本王了,你就隻能一輩子孤老在穆王府。”
穆知畫的臉色大變。
事實也確是如此。
穆岑也曾這麽威脅過穆知畫。
就算穆知畫和李時元的事不曾浮上水麵,但是整個京都誰不知道穆知畫是李時元的女人,太子的女人,誰還敢娶?
自然,太子不要的人,就隻能孤老終生了。
穆岑拚命的搖頭,仍然在拽著李時元的手,說不出的委屈和恐慌。李時元的眼神裏卻沒一絲一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穆岑卻忽然出現,看見這樣的畫麵,穆岑卻好似什麽都沒見到,安靜而從容的點點頭,甚至連眼神都沒多分給兩人,不卑不亢的從兩人麵前離開。
也幾乎是在穆岑出現的第一時間,李時元的視線就已經看了過去,注意力全然都在穆岑的身上。
但很快,李時元的眼神微眯。
因為他看見了李時淵走了出來,而穆岑卻再自然不過的朝著李時淵的方向走去,就好似兩人格外的熟稔。
穆知畫見狀,忍不住說著“殿下,你看下了嗎?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穆岑是什麽人,您難道不清楚嗎?就算我說的話殿下不相信,那現在殿下總要信了吧。”
穆知畫自然沒少說穆岑的不是。
隻是好似不管她對李時元說什麽,所有的話都好像被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沒任何的用處。
李時元不痛不癢的,就篤定了要和穆岑在一起一般。
這才讓穆知畫越發覺得不甘心起來。
而現在好不容易人贓俱獲,穆知畫怎麽可能放棄。
李時元冷笑的看著穆知畫,忽然就這麽直接把穆知畫的手重重的抽了出來,命令一旁的侍衛“送穆小姐回東殿。”
“是。”侍衛不敢怠慢。
他立刻上前,把穆知畫帶走了,穆知畫不甘心,但是卻也很清楚,這麽鬧下去,對自己並沒任何好處,最終,她壓著脾氣,被動的跟著侍衛走了。
但是她的眼神再看向不遠處的穆岑時,那種恨,一陣陣的翻滾上來,幾乎要在瞬間就把穆岑給徹底的吞噬了。
她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
……
而同一時間——
李時淵看著主動朝著自己走來的穆岑,腳步雖然停了下來,但是內心的警惕卻絲毫沒少。
穆岑款款走到了李時淵的麵前“見過四殿下。”
“現在是太後娘娘跟前的紅人,見到本王行禮,本王還要斟酌一下。”李時淵不冷不熱的說著。
穆岑倒是也不在意李時淵的嘲諷,而後淡定的站了起身,兩人靠的很近。
或者說,這是穆岑在外麵的時候,第一次和李時淵靠的這般近,好像絲毫不避諱什麽。
李時淵的眼神不著痕跡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李時元。
他低頭,壓低了聲音“穆岑,你現在是打算利用本王?”
“利用?”穆岑抬頭,似笑非笑的,“給穆岑十個膽,穆岑也不敢利用四殿下,利用了四殿下,指不定哪天穆岑就死在四殿下的劍下了。”
李時淵輕笑一聲,不知道是在取消穆岑的話,還是別有深意。
倒是穆岑也不介意,就這麽看著李時淵。
李時淵忽然就這麽壓低聲音“穆岑,知道利用本王要付出什麽代價嗎?”
穆岑挑眉“殿下難道沒從我這裏得到任何好處嗎?”
李時淵安靜了下,徹底失笑“本王從你這裏得到什麽好處了?”
穆岑麵不改色“殿下心知肚明。”
這話,穆岑說的有些陰沉,但是李時淵卻好似不介意,看著穆岑,聲線都沒發生任何變化“岑兒,你知道本王要什麽。”
穆岑沒理會李時淵。
那眼神看著李時淵,都沒任何的情緒起伏。
不冷不熱,不鹹不淡。
兩人仍然貼的很近,近到可以清晰的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那淡淡的檀香味傳來的時候,穆岑的眉頭微微一擰,但卻意外的不算那麽排斥。
可能是習慣了?
習慣了在每一個深夜的時候,李時淵出現在落雪樓內,兩人各自占據一個位置,誰都不曾打擾誰,偶爾開口聊上幾句,也都是商鋪的事情。
但是,流竄在屋內的檀香氣息,卻可以很久都不曾散去。
或者說,從來都沒消失過。
“想什麽?”李時淵忽然問著穆岑。
穆岑回過神“沒什麽。”
“你利用本王刺激太子,你不怕把本王拉下水,你別忘記了,你和本王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本王要下水了,對你並沒任何好處。”
李時淵說的不太正經。
穆岑噢了聲。
李時淵卻忽然拉開了距離,壓低的聲音卻隻有兩人聽得清,清楚的從耳邊傳來“太子來了。”
穆岑當然知道。
她沒說話,就隻是淡漠的看著李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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