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他仍還在

  對於穆岑並沒任何的壞處。


  很多是要趁熱打鐵。


  李時淵見穆岑沒否認,微微擰眉,但是並沒開口多問什麽,他在穆岑的步伐裏,就已經清楚的看的出穆岑此刻的異常。


  穆岑卻不想示弱。


  但是體力的透支讓穆岑不可能再支撐下去。


  下一瞬,穆岑就這麽軟了腳跟。


  而李時淵第一時間就把穆岑護在了自己的懷中,快速的帶到了床榻之上,而後,他抓起穆岑的脈搏,接著李時淵的臉色就驚變了。


  穆岑的脈搏虛弱的完全抓不到,就好像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甚至李時淵不懷疑,下一秒穆岑就會從自己的麵前煙消雲散。


  他沒說話,繃著臉,就這麽把穆岑放到了床榻上,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的手就始終牽著穆岑的手,溫熱的掌心包裹住了穆岑幾乎於冰冷的掌心,熱氣漸漸的度了過去,一直到穆岑的臉色開始有了回旋的餘地。


  隻是,穆岑好似進入昏迷後,就再沒醒來的意思。


  就連臉色逐漸開始恢複,身上也不再冰冷,整個人跟著瓷實了起來,也不曾睜眼。


  李時淵沒說話,安靜的守在床邊。


  這樣的畫麵,讓李時淵的眉頭緊鎖,想到了什麽,但是卻又不敢相信,最終,他保持了沉默。


  在李時淵確定穆岑已經入睡,短時間之內不會醒來後,李時淵才從落雪樓的後門飛身而出,瞬間隱身在王府之內。


  有些事,李時淵不可能從穆岑的身上問出口。


  但是卻可以從王府裏探究一二。


  果不其然,李時淵沒出來多久,就已經斷斷續續的把這件事串聯了起來。


  洛雪的亡魂回了王府,借著穆戰天的利劍徹底的了結了陳之蓉的性命,全程穆岑都站著,沒出過手。


  而王府內的奴才們,顯然被嚇的不輕。


  私下再說起這些事的時候,那種驚恐顯而易見。


  整個王府內,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地牢內,大師在超度洛雪的亡魂,搖鈴聲不斷的在王府內傳來,靜謐的深夜裏,這樣的搖鈴讓人不寒而栗。


  而陳之蓉的屍體也已經被搬了出來,李時淵就這麽在角落站著,擰眉沒開口多說一句話。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的震驚,而後李時淵就這麽悄然無聲的轉頭,快速的回到了落雪樓內。


  ……


  落雪樓內——


  穆岑仍然在沉睡。


  與其說穆岑在沉睡,不如說穆岑好似在休養生息,之前的一切已經耗盡了穆岑的精氣神,讓穆岑再也沒力氣睜眼。


  李時淵的手不時的搭著穆岑的脈搏。


  起碼現在穆岑的脈搏和之前比起來,已經穩了很多,不像之前,虛幻的就好似一個不存在的人。


  但是李時淵卻仍然寸步不離的守著。


  落雪樓內,也隻有一盞昏黃的燭光,在下一瞬,燭光也隨著一陣掌風,就徹底的熄滅了,月光透過窗棱的縫隙,落在屋內。


  床榻上,高大的身形就這麽坐在床沿邊,一動不動。


  ……


  彼時——


  穆戰天在大師的搖鈴聲裏,漸漸的回過神,看著一動不動站著的穆洪遠,穆戰天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爹爹,這一切肯定是穆岑所為。”


  沒有原因,那是本能的懷疑。


  但是穆戰天卻沒任何的證據。


  為什麽洛雪的魂魄這麽多年都沒回王府索命,反而是在穆岑回來了之後,洛雪的魂魄才跟著回來了。


  而穆戰天跟著李時元多年,也算是見過風浪的人,對於一些奇門異術也是知曉的。


  特別是他的手無法控製自己的時候,那利劍刺入了陳之蓉的喉間,穆戰天幾乎就更肯定了這樣的猜測。


  “穆岑不能留。”穆戰天說的直接,“爹爹,留著穆岑在府內,早晚會鬧出更大的事情,還請您盡快做決定。”


  就好似穆岑在逼著穆洪遠下手,但是穆洪遠卻一拖再拖。


  而此刻的穆戰天也在逼著穆洪遠。


  結果穆戰天沒想到的是,穆洪遠的一個耳光子卻狠戾的打到了穆戰天的臉上,穆戰天錯愕了一下,嘴角瞬間就滲出了血絲。


  穆知畫更是膽戰心驚的,之前的驚恐還沒能回過神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一幕,要把穆知畫給逼到了絕路之上。


  她完全嚇軟了腿,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爹爹——”穆戰天不敢相信的看著穆洪遠。


  穆洪遠的眼神卻跟著越發的陰沉起來“穆戰天,本王是怎麽教導你的,你現在是為了鏟除異己,可以不顧一切是嗎?”


  穆戰天被穆洪遠說的回不上話,最終就隻能這麽被動的站著,全身的肌肉緊繃,手心狠狠的攥成了拳頭,但是卻不敢再反駁穆洪遠的話。


  “你要弄死穆岑是為什麽,你心中沒數嗎?”穆洪遠冷聲訓斥,“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不想著處理眼前的混亂,為的是自己的一己之私。何況,你就算真的把穆岑給弄死了,你怎麽對太子殿下交代,你以為太子殿下會善始善終嗎?”


  一句話,讓穆戰天瞬間清醒了過來。


  現在的穆岑,是太子的心頭好。


  如果穆岑在穆王府內出了事,穆知畫根本不可能取代穆岑進入東宮,反而會牽連到整個穆王府。


  跟著李時元多年,穆戰天還是很了解李時元的脾氣的。


  沉了沉,穆戰天安靜了下來。


  “先處理好你娘的後事,陳家那邊,還要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穆洪遠也跟著冷靜了下來,“不然的話,陳家要反,早晚也會出事。”


  “是。”穆戰天就算不甘心,也隻能先應承下來。


  “戰天。能成大事之人,必然就要懂得舍得。”穆洪遠語重心長的看著穆戰天。


  穆戰天恭敬的應聲“戰天謹記爹爹教誨。”


  “今日之事,不準傳出王府。誰若討論這件事,把人給我處理幹淨了,聽見沒有。”穆洪遠陰沉的命令,“你娘的事,先緩個幾日,就說最近中了風邪,情況不好。”


  “是。”穆戰天應聲。


  而後,穆洪遠才轉身離開了地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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