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不可阻攔

  這一世,再看著同樣的一張臉,穆岑要壓著多大的意誌力,才可以做到不憤怒,從而麵無表情,淡定從容。


  甚至必要的時候,還在虛偽的敷衍李時元。


  穆岑嗤笑,那種嘲諷,從腳底一路竄到了腦門,無聲無息的吞噬了她所有的神經。


  “穆岑還在等著殿下的答複。”穆岑斂下情緒,沒給李時元任何閃躲的機會。


  她在心裏算著時間。


  估摸著陳管家應該要把人帶到了。


  和陳管家這段時間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要做什麽,陳管家自然不會著急的把人帶入前廳,而是會讓自己問完這些話。


  果不其然,穆岑看見了陳管家的衣角。


  而穆知畫為了裝虛弱,此刻也不會說出一句話,不然怎麽能把楚楚可憐扮演下去。


  他們隻是走向前廳的步伐可以的變緩慢了起來。


  李時元負手而立,聽著穆岑第二次的詢問,在穆岑的眼中,李時元一時竟然有些看不清穆岑的想法。


  穆岑這話是問自己要一個答案?

  還是為了要一個承諾?

  李時元不會天真的認為穆岑一無所知。


  這也是第一次,李時元被穆岑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


  但是李時元比誰都清楚,來穆王府的目的是什麽。


  對穆岑喜歡是真,想立穆岑為太子妃也是真。因為穆岑的聰明睿智,一旦被自己所用,幾乎就是不可估量的左膀右臂。


  但是穆知畫對李時元的溫柔如水,乖巧聽話,雖然沒了最初對穆知畫的情動,但穆知畫跟著他多年的情分,加上穆洪遠和穆戰天的關係,自然也不可能不理。


  何況,現在穆知畫懷孕了。


  曲華裳對穆知畫本來就不差,加上陳之蓉過世,自然也多了一絲的憐憫。


  更不用說穆知畫肚子的還是李時元未來的長子。


  又豈能不重視。


  或多或少來說,穆知畫懷孕,勾起了李時元對穆知畫的憐憫和愧疚,這才讓李時元一大早匆匆而來。


  而麵對穆岑的時候,這個理由卻也隻是小部分。


  更多的原因,就好似在這件事裏,李時元卻可以借著穆知畫在穆岑的麵前表了忠心,好似這樣才可以讓穆岑心悅誠服的跟著自己。


  女人在意的不過就是名分和承諾。


  李時元在這點上,一直都有遊刃有餘。


  再抬眼的時候,李時元的聲線已經冷靜了下來,兩人的眸光就這麽在空中交匯,這人的聲音低沉的傳來。


  “知畫懷了身孕。”李時元說的開門見山,“於情於理,本王都要把她帶走。”


  穆岑聽著李時元的話,挑眉“原來妹妹是有了太子的孩子,如果大哥能早說的話,知畫昨日就不會被關入祠堂了。畢竟這件事可是一件大事。”


  不過說著穆岑笑了笑“這太子從穆王府把人要走,爹爹可知道了?”


  “穆王爺應該是得到消息了。”李時元並沒隱瞞。


  他出宮,就代表這件事,東宮的人會管。


  既然東宮的人會管,穆洪遠也會即可得到消息,恐怕現在也在趕回來的路上。


  這件事,確確實實可大可小。


  取決於李時元做什麽樣的決定。


  而曲華裳已經沒辦法更改李時元的想法,對於穆岑和穆知畫兩姐妹,曲華裳更偏向穆知畫,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人,知根知底,而不是穆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完全不可掌控。


  東宮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太子妃。


  而非是一個無法掌控的太子妃。


  穆岑點點頭,再看著李時元的時候,聲音卻多了幾分的咄咄逼人“這麽說來,太子殿下把知畫帶回宮中,可是要立知畫為妃?”


  妃,這個詞就很巧妙了。


  可以是太子妃,也可以是側妃。


  這話卻一直沒能從穆岑的嘴裏說出來,而是要李時元親自說,當著穆知畫和穆戰天的麵。


  而穆岑卻始終冷靜,就好似不管李時元說什麽,這個答案都不足以改變穆岑的想法。


  她以不變應萬變。


  再活一世,不會輕易的把自己掉入萬丈深淵。她要做的事,太多了。


  李時元這樣的人精豈能聽不明白穆岑的意思,他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晰不過“是要立知畫為妃,但隻是本王的側妃,本王的太子妃隻有一個人,不可能改變。”


  這話李時元說的毫不猶豫。


  再看著穆岑的眼神越發顯得深沉了起來。


  穆岑挑眉,這次沒順著李時元的話繼續問下去,而是繼續等著李時元把話說明白。


  而她眼角的餘光落在了前廳之外。


  她看見穆知畫軟了腳跟。


  這個消息,就足夠讓穆知畫沒翻身的餘地了。畢竟穆知畫從來都認為自己有了肚子裏的這塊肉作為王牌,可以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顯然,李時元沒按照穆知畫的劇本走下去。


  而是狠狠的打了穆知畫的臉。


  倒是陳管家扶著,隻是全程陳管家也沒開口。


  李時元也隻是在片刻的安靜了,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的清晰“本王當眾問父皇指婚,又豈能兒戲。全大周的人都知道本王要立誰為太子妃。難道你心中沒數嗎?”


  一邊說,李時元一邊朝著穆岑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這人站在穆岑的麵前。


  修長的手指已經捏住了穆岑的下巴,半強迫的讓穆岑看向了自己。穆岑的眼神清澈見底,不見一絲的雜誌。


  對李時元的話,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見去。


  忽然,穆岑就這麽輕輕笑了“太子就這麽有把握?”


  “本王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的。”李時元一字一句說的直接,“不管是誰,都不可能阻攔本王。”


  穆岑聽明白了。


  這話裏包括了當今天子。


  李時元是要給當今天子麵子,不可能當麵做出搶女人的事情,那是拿自己的太子之位開玩笑。


  但是這不代表李時元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時元的不動聲色,不意味著這人放棄了。何況,李時元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放棄的人。


  穆岑如果沒猜測錯誤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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