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雙眼視力5.0，再遠也能看得見
楚王差點學著陸雲瑤說句“裝比”，還好懸崖勒馬，尊貴的親王沒爆粗口。
陸雲瑤無奈道，“是來炫耀，但看了老半天，也沒機會讓夫君上場，您不上場，如何炫耀？”
楚王吃吃地笑，“鬧了半天，竟因為此事，為何不早說？”
“說了能怎麽著？還能改變人家的賽程？”
“為何不能？”
說著，楚王起身。
其他人的視線都在博弈的四人身上，但姚閣老可不敢真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什麽棋局，一直留了六分精神在楚王身上，如今見楚王起身，他也連忙看了過來。
因為姚閣老轉移了視線，眾人也跟著將注意力放在了楚王身上，不解這神秘的路公子要做什麽。
楚王向前兩步，道，“久聞姚閣老好棋藝，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姓路單名一個瀾字，不知是否有幸可與閣老博弈一盤？”
眾人齊齊唏噓，議論紛紛。
“這人是怎麽回事？他以為他是誰？竟當眾要和姚閣老博弈，他配嗎？”
“這人是誰啊？”
“不知道，之前隻聽說姓路，大家篩了許多姓路的世家了，卻沒聽說哪個路家少爺來了京城，剛剛他自己說叫路瀾？”
“是。”
“不過大家先別斷言，要我看，這路瀾的來頭不小，雇了最大的畫舫，連太子殿下剛剛都在他的畫舫上。”
“真的？到底什麽來頭？”
“不知。”
“要不然一會我們去搭幾句話？”
也有人道，“再來頭不小，還能比得過姚閣老？你們瞧瞧，他對姚閣老有尊敬嗎？吆五喝六的，好像姚閣老是他家鄰居一樣。”
“是啊，不過就算是姚閣老也給他麵子，他還想和姚閣老下棋？姚閣老的棋藝那是京城一絕啊。”
“對對對。”
姚青漣見楚王殿下指名道姓要和他下棋，急忙拱手道，“能與路公子下棋，是在下的榮幸，”緊接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路公子這邊請。”
嘩！
眾人嘩然！
得虧眾人不知活久見這個詞兒，否則個個都能用上。
所有人的吃驚溢於言表，一些人驚得話說不出來，一些人則是議論紛紛，到處追問這路瀾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便是那正在下棋的四人也顧不上繼續下棋，都扭著頭看過來。
靠的近了，姚青漣這才小聲道，“下官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楚王淡淡道，“本王微服陪人出來走走，臨時起意而已，姚閣老不用自責。”
兩人坐在了最中央的一張桌子，楚王笑道，“上一次你我二人博弈，姚閣老可還記得是什麽時候？”
姚青漣一怔，隨後幾不可聞地歎息，“還是……一年以前。”
那時候楚王身體雖弱，卻未經曆最後一次重病，當時也未被退婚，更未顏麵掃地，成為京城的笑柄。
關於楚王被退婚一事，隻要稍微明事理的人，都能看出是陸雲佩的不對，因為此事，眾人不敢擠兌太子殿下，卻沒少擠兌陸侍郎，那一期間陸侍郎的日子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楚王淡笑著點了下頭，“那今日，便再博弈一次。”
姚青漣十分激動，“太好了，王……終於又能和路公子下棋了！路公子您有所不知，自上次一別，在下在家生生憋了一個月，專門參悟您的棋數，真可謂精妙至極，絕無毫厘之差！”
楚王隨口道，“剛剛姚閣老的深入淺出、步步為營也是不錯。”
“不不不，在路公子麵前，在下怎敢讚自己棋藝？”
兩人雖改了稱呼，但聲音還是極小，周圍人僅能聽見隻言片語，但從姚閣老那受寵若驚的神情上，能判斷出姚閣老十分尊敬對麵的年輕人。
但什麽人能讓堂堂閣老這般尊敬？
楚王突然回頭，對著陸雲瑤招手，“過來。”
突然被推到前台的陸雲瑤有些不適，“幹……幹什麽？”
楚王嘴角抽了抽，“不是你想看我下棋嗎？你離得那麽遠，怎麽看？”
“咳……咳咳，”陸雲瑤尷尬，“您放心，我雙眼視力5.0，再遠也能看得見。”
楚王收斂了笑容，威脅道，“過來嗎？”
陸雲瑤慫了，立刻夾好尾巴，乖乖地過去，“是，來了。”
棋會的組織者見狀，正要上前製止，畢竟比賽期間連觀眾都不能上前，何況是家屬？但剛要上來，卻見姚閣老用眼神製止，組織者便乖乖退了下去，一邊好奇一邊靜觀其變。
仇公公也跟著上來，才不管周圍各種目光，搬了張小繡凳在楚王身旁。
陸雲瑤便這麽頂著各種古怪的眼神，硬著頭皮坐了下去。
棋童送來了棋子。
姚閣老急忙道，“路公子，您用黑子。”
楚王失笑，“閣老對自己棋藝很是自信啊，看來這一年，閣老的棋藝進步飛速。罷了，既然閣老謙讓，那在下便卻之不恭。”說著，接受了黑子。
姚閣老想到一年前的慘敗，突然有些後悔讓黑子了。
楚王纖細的手指捏起一枚黑子，隨意放在楠木棋盤上，甚至於其眼神都沒在棋上，而是淡笑著看向身旁嬌豔的年輕女子，“喜歡看快棋，還是慢棋？”
陸雲瑤不懂什麽叫快棋慢棋，“還是快一些吧，天要黑了。”
楚王收回視線，對姚閣老道，“那麽，我們便下快棋，速戰速決。”
姚閣老叫苦不堪，他這一把年紀最討厭下快棋，對付那些棋藝平常的人還好，但對楚王殿下這種高手，真乃身心的挑戰和折磨。
然而他有什麽辦法？先不說他的身份無法抗拒，隻說，能和楚王殿下博弈一次，那真是極幸運的機會，別說快棋，便是在刀山火海上下棋，他也認了，“是，路公子。”
於是，兩人便真的劈了啪啦地下棋起來，其速度就是你放一個子、我放一個子，中間不帶思考的那種。
陸雲瑤震驚了。
所有人都震驚了。
還在比賽的四人不肯比賽，竟近水樓台先得月地跑來看戰局。
陸雲瑤驚訝道，“您……都不用思考的嗎？”
楚王道，“當然思考，隻是快一些罷了。”
眾人卻見，神秘瘦弱的路公子一邊下快棋一邊還悠然自得的和美女聊天，反倒是姚閣老如臨大敵，額頭生生出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