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在場的都是垃圾
荊楚祖域,祝融神台,七聖明珠燦若皎月。
在巍巍壯觀的宮闕鑾殿建築的核心,碩大的祭祀廣場上,有一杆衝的大纛迎風飄揚。
而在大纛頂下,凹陷的巨池,問鼎爐沸騰,數千大咖門閥世子帝國驕圍繞鼎爐,或交言,或傾聽,或聞七寶羹香正濃。
結界幕罩住了這片祭祀台領域,不讓交談辯論的內容,傳出外去。
“公孫,有人送上來了名帖,是與您有舊,現在求見您”
在數千豪門世子人群之中,有一個人極其的出眾,因為他太“孱弱貌寢”,可是吧,又明明修為境界如此之高,就像是若此醜陋脆弱矮的容器之中,藏著一顆強大到變態的靈魂,完全兩者不相和,矛盾。
此人正是帝國公孫,王璨!
“與吾有舊?來人可報姓名家門?”
王璨回首看向家將,沒放在心上的問了一句,作為帝國公孫,整要拜訪他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並不是所有想拜訪他的人都能拜訪他,更何況如今盛會正在緊要關頭,又豈能分心離開。
“那人自稱是桐柏山諸域白雲寨的寨主,萬裏白雲”
“萬裏白雲?”
聽到這個家將的話,王璨搖了搖頭,更沒有心情翻看名帖了,他本打算直接扔了名帖,讓家將告訴那人,他不在,但是就在下一刻呼吸,王璨轟的站了起來。
不經意間看到了名帖上縱橫捭闔的文字,讓他出現了靈魂上的巨大衝擊,他想起了他的師尊,帝國經博大宗師蔡邕!
王璨反常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不少在場世子帝國驕們的注意,他們疑惑的看了王璨一眼,接著又開始大聲叫嚷,鞋履亂飛,辯論起來。
唐周在門外睜開了眼睛,接著隻見到威嚴的府邸界門後,蜿蜒曲折的走廊亭閣深處,踏空急飛出一位體態短,身姿孱弱,容貌醜陋的帝國驕世子來。
看見來饒相貌,唐周猜都不用猜,必然是自己那位師弟,曆史上的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璨!
在漢末帝國諸多驕之中,醜人不少,但是能醜出特點,醜出境界,醜出飄逸名士開創新時代風流之感的,唯有一人,那便是王璨!
“萬裏白雲先生,璨這廂有禮了!方才家將多有怠慢之處,還望萬裏白雲先生勿要怪罪”。
帝國公孫親自到來相迎,本來就已經讓那些守護府門的家將們震驚,現在又聽到帝國公孫稱白雲寨主為先生,這下家將們全部懵波了。
帝國公孫稱之為先生的存在,那會是什麽樣的存在,不可能啊,不科學啊,他不就是桐柏山諸域一個綠林寨主嗎,值得堂堂帝國公孫這樣折節下拜嗎?
王璨雖然不清楚唐周的真實身份,但是那一手飛白體絕對是出自師尊的真傳,如今帝國下能掌握飛白體真傳的,隻有自己幾位師兄,文房三仙,吳郡太守顧雍,征東將軍唐周,哦,當然還有師姐蔡琰。
眼前這人,不是文房三仙之中任何一個,也不是他認識的江東簪纓世家領袖顧雍,更不可能是自家師姐蔡琰,那麽問題來了,他是誰呢?
王璨並不認為自家師尊還有其他弟子,即便有,那也應該是在西州朝廷,而不是在這荒僻的桐柏山諸域。
蔡邕因為唐周勢力震懾的關係,故此在為董卓哭屍時,並沒有因為曆史的慣性,被王允劃為董卓死黨餘孽進行清洗屠殺,相反,因為哭屍事件,李傕郭汜奪下朝廷控製權後,對他更加尊敬,奉若上賓,現在他活著好好的呢,仍然在西州朝廷供職,為子效力。
王璨見過唐周的畫像,但是本人卻是沒有見過,更不用易容改裝,壓製修為炁息的唐周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敢輕易怠慢來者,自家師尊交友滿下,或許就是師尊的某位好友呢,從師尊那裏得到的飛白體聖法,這也不一定。
故此,王璨是以晚輩之禮,折節下拜。
“公孫無需如此”
唐周笑著扶起了王璨。
“不知先生前來,有何教誨?”
王璨引著唐周往府中走去,他並不認為,一個山野之人,會在這個極其動蕩,亂流的黑暗時機,無故前來荊州找他。
“聽聞,七聖神祭,城中群賢畢至,驕論道,縱橫捭闔,心有所羨,故此想參與盛會,作一旁聽,隻是奈何,我不是公卿世家身份,所以隻能求到你這裏來了”
唐周半開玩笑道。
王璨聞言羞赧道:“先生之言,讓璨愧不敢當,先生請”。
聽山野之人旁聽,參與盛會,諸多公卿世家豪門世子,帝國驕,無不皺眉,但是王璨畢竟是帝國公孫,看在他的麵上,也並沒有明言拒絕。
待唐周隨著王璨走入幕結界之內後,頓時被眼前“文藝範”的一幕震驚了。
這尼瑪哪裏是神聖的七聖節大會,這就是後世灣灣議員們開會時,口誅筆伐,鞋履齊飛,大跳大罵。
“嗬嗬,先生,此是東觀遺風,讓先生見笑了”
王璨見唐周眼睛瞪的老大,震愕的呆在原處,不由得暗下傳音。
唐周這才回過味來,對著王璨點零頭,然後跟隨王璨,不打擾論戰的走到一處空位上,然後跪座下來。
東都沉淪,漢庭隕落,太學清議流亡荊楚,如今見到,果然名不虛傳!
七聖節大會,隻是太學清議的一角,若是沒有荊山聖庭下峴山禁地雷澤之淵魔域入侵,眾多清流黨人皇族勢力大佬忙於鎮壓魔域入侵,那見到劉表主持的荊山聖地荊楚清流議政,又會是何樣的規模,何樣的誇張,何樣的讓人目瞪口呆,驚若人?!
其實也可以理解,在這樣封建的時代,為何有這樣的民主之風?
不是封建的問題,而是宗法的問題,門閥製度的問題,漢庭帝國是門閥的帝國,漢庭本質上是子與門閥共治,與庶民時代到來,宋帝國的降臨,是完全不可同語。
當然,也正是庶民時代的到來,宗法製的隕落,才導致了專製社會,太學清流議政之風逐漸消失。
這並不是專製就不好,門閥製度下的民主就有多高尚,本質上門閥的民主,不過是各大門閥勢力均衡下的妥協,他們對庶民的吃人本性並沒有減少半分。
舉個例子講,唐周如果現在有子女的話,以他庶族的身份,他的宗家是有權利賣掉他的兒女的,根本不需要他的任何拒絕或者讚同。
民主嗎?
不!
那隻是上層之間勢力的妥協而已,赤裸裸明目張膽下的血腥。
所以唐周看著這些帝國荊襄門閥巨族的世子,帝國驕們,談論清議,指點江山,駁斥對方,糞土萬戶侯的樣子,並沒有任何的喜悅,也沒有任何的讚歎。
唐周理解劉備的悲哀,理解他為何每到一處介紹自己時,總要掛上自己乃是中山靖王之後,他要的是出身,沒有出身,在宗閥社會裏,他就是悲哀的玩物,更不用成就王侯霸業!
漢末的曆史是極其殘酷的,翻開史書那些曆史的弄潮兒,查看身份背景,沒有庶族的崛起,都是門閥世子,公卿二代三代四代,王侯將相裙帶,無論政治經濟還是文化。
就是那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