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沒事兒,我很願意!
玄風一襲黑衣勁裝,周身彌漫著冷冽肅殺之氣,單手截住風如歌的鞭子,冷冷的盯著他,像極了一尊冷麵鬥士。
風如歌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心中慍怒南宮夜的乖張無禮,態度卻依然謙卑,“將軍,小女大逆不道,任意妄為,身為人父,我理應好好管束她。”
“人父?”南宮夜冷嗤一聲,字字如冰,“如今她既嫁給了我,便是我的人,她怎樣,都輪不到旁人置喙。”
風如歌被噎了一下,神色微僵,訕笑,“將軍這般是否太過縱容她了?這樣會把她寵壞的。”
南宮夜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那是我的事,不勞尚書費心。”
風如歌:“……”
這就很尷尬了!
即便風如歌想要努力的擠出一抹假笑,奈何老臉僵的厲害,那神情一言難盡。
“玄風。”
聽到自家將軍的召喚,玄風冷冷的睨了風如歌一眼,將鞭子用力甩開,驟然失衡的力道讓風如歌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當眾摔倒。
風如歌:“……”殺千刀的!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剛罵完就看到玄風去而複返,殺氣騰騰朝他走來,風如歌心中一怵,忍住想要後退的本能,昂首挺胸直視著玄風。
將他的外強中幹看在眼中,玄風冷哼一聲,將手裏的錦盒扔給他。
風如歌臉色難看的打開錦盒,發現裏麵裝的是風玉婉的庚帖。
歸還了庚帖,風玉婉與南宮夜之間的羈絆也算是就此斬斷了,此行的目的已然達到,風如歌臉色稍緩,拿著庚帖走到妻女身邊,“婉兒。你看。”
然而,風玉婉看著那庚帖,卻沒有預想中的高興。
她今日來此就是為了要回庚帖,徹底斷了南宮夜對她的癡心妄想,可如今,他這般風輕雲淡的退了庚帖,反倒讓她心裏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如此毫不留戀的樣子,仿佛失去她對他而言不過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還有,今日他竟對那廢物百般維護,真的讓她很不舒服。
秦氏看著風玉婉娥眉緊鎖悶悶不樂的樣子,很快便猜出了是怎麽回事,當即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將軍深明大義,願意忍痛歸還婉兒庚帖,我代婉兒謝過將軍。”
“不過,將軍的氣度與胸襟著實讓人佩服!失之美玉誤得頑石,非但不惱,反而能夠安然接受罪魁禍首,並對她愛護有加。此等高風亮節,委實讓人望塵莫及,歎為觀止。”
南宮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流螢之於明月,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當如何抉擇。”
秦氏麵容一僵,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流螢怎可與明月爭輝?他竟將那廢物比作明月?論才情,論容貌,那廢物連婉兒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你居然說婉兒不如那廢……不如她?!”
被秦氏一根手指指著腦門的風千雪,冷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最好收回去,如果你還想要那根手指的話。”
秦氏本能的就想破口大罵她,可不知為何,對上風千雪幽涼的眼神,心頭竟一陣陣發怵,仿佛有芒刺在背,令人腳下生寒。
她悻悻的收回手,卻見一位眉眼幹練的中年女子從門外走來,看著她,朗聲道:
“論出身,我們夫人乃是尚書府唯一嫡出的小姐,不知比二小姐尊貴了多少倍。論地位,今上曾有諭旨,將軍成婚,其妻便是一品誥命夫人,而你……我們夫人比您的身份可是貴重多了!”
秦氏聞言,臉色一瞬間變的難看至極。
如今的她,表麵上的確是風光無限的尚書夫人,可她曾經隻是先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某夜尚書醉酒,二人春風一度,有了風玉婉。
後來,先夫人早逝,她便被風如歌扶正。
可先夫人乃是太後義女,先帝欽封的雲華公主,且有誥命在身,秦氏雖被扶正,卻無緣誥命,她的身份在先夫人麵前,實在上不得台麵。
這一點也一直是她心底的刺,耿耿於懷多年,最忌諱被人提及,尤其還是這樣當眾揭開。
……
尚書府。
“她是個什麽東西?也敢這樣跟本夫人說話?”
“本夫人再不濟也是尚書夫人,而她不過是個下人!奴才!一個低賤之人!她哪來的底氣在本夫人麵前放肆?”
“還有那南宮夜,果然是個瞎子!連美玉與廢材都不分!”
剛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秦氏便開始大發雷霆,此行,她們本該誌得意滿,意氣風發而歸,卻沒想到,差點被氣個半死。
心裏越想越窩火,名貴的花瓶瓷器不要錢似的砸了一個又一個,直到碎片堆滿了地,那滔天的怒火才堪堪壓下去。
這才想起風玉婉臉上還有傷,連忙吩咐丫鬟拿上藥趕往風玉婉的院子。
……
秦氏趕到時風玉婉已經敷過藥了,而她掀開的衣袖下,那素白的皓腕上起了一層紅點,似乎很癢,她正在用手抓。
秦氏神色一變,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剛才回來就開始癢,現在越來越癢了,渾身都癢,啊,癢死了!”
隨著風玉婉神情越來越煩躁痛楚,不僅那露在外麵的半截手臂上,就連脖頸和額頭都泛起了一層小紅點。
“啊!我受不了了!癢!好癢!”
“婉兒!”秦氏大驚失色,朝丫鬟厲聲喝道,“快!快去找大夫!”
……
將軍府,落雪閣。
微風和煦,陽光明媚,風千雪歪在院中的藤椅上曬太陽,眼睛卻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南宮夜。
“我說將軍,現在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你總該相信我與你說的那些話了吧?”
“嗯。”
“那,既然誤會已經解除,咱倆也該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看,你是否方便寫封休書呀?”
你要是眼睛不方便的話,本姑娘可以代寫的。
南宮夜偏過頭來看她,眉峰輕挑,“你想要休書?”
錯!她是想要自由身!
“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寫休書的。”
“不好意思,我很不願意。”
“……”可真小氣!誰休誰不都差不多嘛!
“沒事兒,我很願意,你休我吧!”
風千雪以驚人的效率找來筆墨紙硯,拿到了南宮夜麵前,一臉笑盈盈的望著他,“將軍,請寫。”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