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南宮夜的心思
這句話似乎也沒什麽不妥，可不知為何，被這丫頭一說，配上她的語氣和神情，卻讓人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感覺……恍惚間就好像……
“是你自己動手呢？還是，我幫你？”
耳邊響起女子清越陰涼的嗓音，驀然打斷南宮燕遊離的思緒，他望了風千雪一眼，嘴角微抿，“我自己來吧。”
讓她動手……肯定不會那麽好看……
風千雪挑了挑眉，好整以待的盯著他，“脫吧。”
南宮夜：“……”
隱約間，眉間似有一滴冷汗滑落，南宮夜緩緩坐直了身體，雙手一點點朝前伸出去……
風千雪就站在床前看著他，越看，眉頭擰的越緊。
他脫個衣服而已，咋那麽費勁？比人家洞房花燭夜的新娘子還嬌羞似的！
還有他那個腿，就那麽直挺挺的伸在那裏，打彎都不會的麽？
難道是，腿完全動不了？
平常他總是坐著輪椅，倒還真的不知道他的腿是僅僅無法行走與站立？還是，連伸展彎曲都做不到？
風千雪思緒白轉，想了很多，可等她再看時，發現南宮夜竟連腰帶都沒有解開過！
“……”
這速度，是認真的麽？
風千雪抬手撫了撫額頭，下一瞬，直接伸出手，然後……
“嗤啦——”
一道裂帛之聲在幽靜的夜色中分外響亮。
南宮夜：“……”
驚愣！呆滯！不可置信！
一瞬間，他完美如神邸的俊臉上漫過無數種表情，最後定格為：僵硬！
望著那瞬間報廢的衣服以及裸露在外的左腿，南宮夜像是被天雷劈中了一般，身體僵硬，俊臉僵硬，整個人都仿佛一尊完美玉雕，定格在那裏。
風千雪卻是麵色如常，一派淡定從容之姿，手一揚，動作瀟灑的扔了手中的一縷碎布條。
然後，手起衣落，又是“嗤啦——”一聲，南宮夜的另一條長腿也露了出來。
南宮夜：“……”
原本隻是僵硬的俊臉，此刻一片黑沉，隱隱似鍋底。
他一直都知道那丫頭毫無溫柔可言，卻未曾想到，她竟這般……簡單粗暴！
風千雪卻對自己的傑作相當滿意，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雙腿上，絲毫未曾察覺南宮夜的異樣。
她微微傾身湊上前去，盯著他的腿仔細的瞧了瞧，雖然痕跡已經很淡了，卻依然能看到那些傷痕，根據經驗判斷，這些傷痕已經有些年份了，可見當時，傷的並不輕。
“南宮夜，你這腿……是受傷所致麽？”
“嗯。”
南宮夜低低的應了一聲，被一個女孩子這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腿瞧，讓他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
“那，是怎麽傷的？刀劍？還是鈍器？還是……”
“墜崖，還有，中毒。”
墜崖？還中過毒？
風千雪一怔，眉心緊緊地蹙起，墜崖……外傷當早已痊愈，必是內傷，如果還曾經同時中毒的話……
那就……
思索間，風千雪下意識的伸出手直接撫上了他的腿。
南宮夜的身體驀然一顫，瞬間僵直，就連呼吸都微微凝滯了。
風千雪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異常，眸中劃過一道欣喜，猛地抬頭看向他，“南宮夜，你有感覺是不是？”
隻要腿還有感覺，就有醫好的可能。
然，對上她欣喜的目光，南宮夜卻輕輕搖了搖頭。
風千雪一怔，有些失望，“沒有感覺麽？”
南宮夜薄唇緊抿著，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風千雪深深地蹙起眉心，目光再次落在他腿上，難道方才是她的錯覺麽？
思及此，風千雪忍不住加了幾分力道，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腿，問他，“能感覺到疼嗎？”
“……不能。”
他的聲音格外低沉，隱約間還染了一抹淡淡的沙啞。
風千雪隻當他是心情低落，畢竟，他的腿疾應該是他的心結，他心底的一道傷，不願被任何人觸及，甚至自己也不願去想。
而她現在所做的，卻是揭開他的傷疤讓他直麵，確實過於殘忍了些。
內心深處最柔軟的所在仿佛被輕輕地觸動了一下，漫過絲絲縷縷的憐惜與心疼。
風千雪放緩了手下的力道，手指在他雙腿上或揉或捏或戳，緩緩流連，寸寸撫過，非常認真的檢查著他的雙腿，每一處都未落下，細致且認真。
隻是心中卻有些奇怪，摸他的骨骼，似乎並沒有什麽很重的傷，不該致殘才對呀！即便當時腿不能行，後來內傷愈了，也該好了才是。
卻為何，他的腿……
莫非，是中毒的原因？
若是毒素沉寂在體內導致的腿疾，看是看不出來，摸也是摸不出來的。
風千雪滿心滿腦子都是南宮夜的腿疾，專注的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未曾察覺到外界的異常。
此時此刻，南宮夜身體緊繃，渾身僵硬如鐵，性感的薄唇幾乎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額頭之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一雙眼眸，深不見底，幽幽如千年寒潭，將所有風暴都隱沒在眼底，令人無從窺探。
隻是，那眉宇之間分明隱忍著一抹克製與異樣情愫，隱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著。
“風千雪。”
他開口，嗓音低啞，夜色中說不出的性感惑人。
風千雪愣了一下，抬頭看他，“怎麽……”
待看到他此刻隱忍的神情以及額前被冷汗打濕的墨發時，著實嚇了一跳，“怎、怎怎麽了？是是我弄疼你了麽？腿疼嗎？”
認識了這麽久，風千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南宮夜，心中除了緊張之外還有擔憂。
難道是她方才過於專注和沉湎於查探傷情，忘了控製力道，弄疼了他？
他的腿畢竟是受過很重的傷，而且到現在都還無法行走，比常人不知要脆弱多少倍！常人可以承受的力道，他卻不能。
“南宮夜，你、你、你你沒事吧？真的很疼嗎？我、我我我不碰了。”
風千雪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南宮夜，有些慌亂的縮回手，“真、真的特別疼嗎？要不、要不我給你揉揉好不好？我、我會輕點的！”
話雖如此說，可風千雪卻不敢再貿然伸手，如此寒涼冬夜，他竟流了一層薄汗，可見隱忍！可見痛苦！
他的腿本來就已經殘了，若是被她一通揉戳更殘了怎麽辦？
南宮夜凝眉，深深地看著眼前女子，那慌亂無措的樣子，秋水明眸中溢滿的不安與擔心，還有那一雙無處安放的小手，分外誘人。
眸色微暗，幽幽明滅，南宮夜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我無礙，你莫緊張。”
“可是你……”
真的沒事麽？聲音又低又啞，分明是隱忍克製著什麽，除了腿疼還能是什麽呢？
隻是不想讓她自責才會這麽說的吧？
風千雪的心情愈發的複雜，不由得低下了頭，絞著手指，像是犯了錯的小女子般，弱弱的說道，“南宮夜，對、對不起啊！我……”
然而，她話未說完，忽然驚覺頸間一麻，一股強烈的眩暈鋪天蓋地的襲來，瞬間將她湮沒。
意識沉入黑暗的那一瞬，心中尤自驚疑不定：她她她……她這是又被南宮夜點了睡穴麽？！
甚至都來不及罵他，人便昏昏沉睡過去。
南宮夜及時伸手攬住了風千雪軟倒的身子，微一用力將她抱上了床榻。
才發現她竟沒穿鞋襪。
瑩白如玉的腳趾因為在地麵站了許久，凍的有些微微發紅。
南宮夜眉心一蹙，低咒了一聲，他竟未注意到這些細節，真是該死！
一手將她攬入懷中裹好被子，一手握住了她的腳，入手果然冰涼一片，與他溫熱的掌心冰火兩重天。
不僅是腳，就連身子也很涼，冰涼的讓南宮夜深深蹙眉。
該死的！
他方才居然僅僅因為被她……就心猿意馬，方寸大亂，而無暇顧及其他，讓那丫頭赤著腳在冰冷的地麵上站了許久，若此番引發了她體內寒疾發作，他真是無法原諒自己！
南宮夜啊南宮夜！你怎的如此沒用？又不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隻是被喜歡的姑娘摸了一下腿而已，怎麽就如此失態方寸大亂？
難道是太久沒上戰場沒打仗，人廢了？
南宮夜擰著好看的眉頭，隨著思緒飄飛，臉色也忽明忽暗的變幻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昏睡中的風千雪在他懷中動了動，臉在他胸口輕蹭了幾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昏睡。
南宮夜這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伸手輕輕摸了摸她臉頰，終於沒那麽冰了，腳上和身上都漸漸暖了起來，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了床榻裏側。
又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了被子，手在準備離開時卻被風千雪一把抓住。
南宮夜呼吸一頓，看了眼她睡顏安靜的小臉，搖了搖頭，欲抽回手。
風千雪卻在此時翻了個身，頭一歪，將他的手枕在了臉頰下，還似貓兒一般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南宮夜：“……”
這丫頭……真是睡著了都不安分！
無奈的搖了搖頭，然而眉眼中，卻是無盡的溫柔與寵溺。
隻是，南宮夜才剛剛在她身邊躺好，下一瞬，他就被人踢了一腳！
南宮夜：“……”
這睡相……
算了！自己喜歡的姑娘，踢就踢了吧，隨便踢，反正，再踢也不可能把他踢到床下去……
手輕抬，一記指風飛去，熄滅了房中燃著的燭火，有清清淺淺的月光落在窗格上，落了房中一點亮。
明明滅滅的黑暗中，南宮夜看了眼睡在身邊的姑娘，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彎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染著一絲滿足。
剛閉上眼睛，風千雪就一把掀開了被子，南宮夜還以為她醒了，心中還莫名的緊張了一下，結果卻發現那丫頭分明是閉著眼睛在睡夢中把被子給掀了！
“……”
還真的是一點都不……
還未腹誹完，驀然驚覺一條腿搭在了他的腰上，溫溫軟軟，南宮夜身體一僵，呼吸有著一瞬間的凝滯。
緩緩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腿放回了遠處，可是手才剛一鬆開，便又如靈蛇般纏了過來，緊緊地纏在了他腰身之上。
昏睡中的風千雪完全沒有感覺到南宮夜身體的僵硬與緊繃，仿佛怕溫暖的抱枕被人搶走一般，直接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他，緊緊地抱在懷裏不肯撒手。
南宮夜：“……”
此時此刻，仿佛時光倒流，他又回到了被她查看傷情的那一刻，不，遠遠不止！此時的感受比那時還要強烈！
心跳亂了，呼吸亂了，就連腦子，似乎都亂了！
南宮夜忽然覺得，他錯了！
他不該將這丫頭留在身邊！
軟玉溫香在懷，又是自己喜歡的姑娘，連呼吸間都是那一縷清幽淡雅，誘人沉淪的香味……而他，明明是個正常的男人，卻要去做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這是一種折磨，溫柔旖旎卻又致命的折磨！
南宮夜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複又睜開，看了眼風千雪的小軟塌，要不，他現在把她送回去？
突然，手臂一疼，胳膊被人咬了一口，南宮夜身體一僵，眼中劃過滿滿的錯愣。
低頭看去，就看到某人兩隻爪子抓著他的胳膊，笑的一臉白癡：“唔，雞腿，好吃，嘿嘿……”
南宮夜：“……”
隱約之間，眼角有幾道黑線滑落，南宮夜抿了抿有些僵硬的嘴角，低低的咬牙，“風、千、雪！你再磨人，我就把你扔到地上去！”
他話音方落，手指就被人咬了一口，耳邊是女子帶著濃濃睡意的囈語，“唔！雞腿，別跑！”
南宮夜：“……”
他默默地看了眼自己被某人抓著的手，有些無力的閉了閉眼睛，風千雪，你除了吃，就不能夢到些別的什麽？
比如說，他。
方思及此，隻聽‘啪’的一聲響，風千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輕輕的摸了摸，口中癡癡的笑著，“銀子……”
南宮夜：“……”
他低頭看了眼胸口上那隻極不安分的爪子，薄唇緊抿，俊臉有些黑。
他竟還不如銀子和吃的！
那個……沒有追求的臭丫頭！
……
清晨的陽光透過半掩的軒窗照進臥房，灑落一室的明媚，幾聲鳥語伴著淡淡梅香隨風飄然入內，令人心悅。
風千雪睡眼惺忪的伸了個懶腰，腦中電光火石間回想起昨夜的畫麵，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如詐屍般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南宮夜那個陰險無恥的男人！居然又偷襲她！點她睡穴！她一定要讓他好看！
然而，當目光環視房內，看到眼前情景之時，風千雪整個人都懵了！
這這這……這怎麽好像是她自己的小窩？！
沒錯的！這屏風，這琉璃樹，這水晶珠簾，這房中的一景一物，一花一木，可不就是她的忘憂醫館的內院！
她怎麽會在這？！
昨夜明明是在將軍府！睡前還檢查了南宮夜的腿來著，為何一覺醒來卻……
風千雪蹙眉望著屋頂，一臉的困惑和糾結：總不可能是她半夜夢遊自己遊來的吧？！
既然不是她自己，那就是有人把她從將軍府‘劫’到了此處……
誰有這樣的膽魄和實力？
所有的困惑在風千雪看到枕頭下麵壓著的一封信時豁然開朗。
那是南宮夜寫給她的。
信箋上，寥寥數語，大意是，他會離開三日，外出辦事，這幾日風千雪不用回將軍府。
末了還有一句：
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娘子勿要太過思念為夫，我會盡快趕回。
風千雪盯著那最後一行字，嘴角抽搐，滿頭黑線。
“誰想你了？誰思念你？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竟會是南宮夜將她送到此處的！
他是什麽時候知道她與忘憂醫館的秘密的？
“說什麽字如其人？字寫的如此瀟灑好看，人卻這般陰險無恥！”
不由自主的，風千雪想起了醫館開張那日收到的一份神秘禮物，當時，她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到那是何人所送，如今看來，十之八九是南宮夜那個陰險無恥的家夥！
原來他一早就知道醫館的事……若不是他自己暴露，她還真是沒想到！
這死混蛋到底還知道她多少秘密？
房門被人推開，芷嫣走了進來，當她看到風千雪時差點沒把手裏的盆給扔了出去。
滿臉驚愣，不可置信，“姑娘？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
風千雪：“……”
她能說，是被某人點暈，然後扔過來的嗎？
這也太有損她的一世英名了！
“昨夜臨時有事過來的，當時太晚，你們都睡下了，所以就沒打擾你們。”
微微淺笑，天衣無縫。
芷嫣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杏兒看到姑娘一定很開心，姑娘想吃點什麽？我去做。”
這個房間，雖然風千雪大多數時候都不在，但，芷嫣卻是每日灑掃，每日都會剪一束新鮮的花插在房中。
……
將軍府
鬆華苑中，老夫人將一隻食盒遞給葉芊芊，讓她去給南宮夜送去。
葉芊芊笑盈盈的接過食盒，“老夫人，您對夜少爺可真好！”
紅姑在一旁輕笑，“那可不是嘛！這雞湯天還未亮老夫人便吩咐人燉上了，熬了整整兩個時辰呢！趕快給少爺送去吧！”
葉芊芊柔順的點了點頭，對老夫人福了福身便提著食盒退下了。
紅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眉宇間是一抹了然於心的笑，“芊芊是個好姑娘，無論容貌，才情，性格，都是極好的。”
老夫人緩緩點了點頭，眼角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滿意，“確實是個招人喜歡的孩子。”
“柔順，乖巧，懂事，善良，會照顧人，也無怪老夫人如此喜歡她。”
老夫人轉頭看了紅姑一眼，眉頭微皺，若有所思，“你說，這夜兒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
說起南宮夜的心思，紅姑一時間也有些說不準，“單論芊芊，溫婉動人，蕙質蘭心，性格又是柔順乖巧孝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橫豎是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男子應該都會喜歡才是。”
“況且，芊芊與少爺也算是從小相識，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之誼，本就是比旁人多了幾分情意在的。”
聞言，老夫人點了點頭，也是頗為認可紅姑的說法，隻不過，“話雖如此，可如今半路多出個紅顏禍水來！將夜兒迷得魂不守舍，眼裏心裏都是她，哪裏還能夠看得到別人？”
說起這個老夫人就來氣，紅姑趕緊寬慰她，“這一大清早的，老夫人切莫動怒。再說了，少爺對她隻是一時的迷戀而已，等新鮮感一過啊，她也就那麽回事了！”
老夫人皺了皺眉，將信將疑，“真的？”
“那是自然！紅姑豈會騙您呀！都說這，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遲。以美色迷惑人心者，焉能長久啊？”
老夫人凝眉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點道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是美人終會遲暮，到最後也不過是一場紅顏白骨罷了。”
“可不就是嘛！還是要像芊芊姑娘這般溫柔善良，蕙質蘭心，秀外慧中的女子，才是賢內助，才能讓男子歡心，收心。”
“芊芊這個孩子，什麽都好，可是我總覺著這個夜兒，對她太過冷淡了些。”
麵對老夫人的憂心，紅姑卻不以為然的輕笑，“這之前呐，他們是相隔千裏，又是多年未見，難免生分了些，可如今老夫人既回了京城，這往後多得是時間日日相見，相處，這感情，自然而然的也就來了不是？”
老夫人緩緩點了點頭，“倒也有幾分道理。”
“再說了，以芊芊的溫婉賢淑，蕙質蘭心，多麽招人喜歡一姑娘？接觸的時間久了，不怕少爺不動心。”
兩人正說著呢，葉芊芊拎著食盒回來了，老夫人看的一陣皺眉，這丫頭是沒領會她的用意麽？她製造機會讓兩人多接觸，多相處，她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紅姑看出了老夫人的心事，“芊芊，這麽快就回來了？雞湯少爺都喝了麽？”
葉芊芊走到兩人身邊，福了福身，“夜少爺他不在落雪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