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玄天靈鏡的問答
「我昨夜便準備現身的，但是你說你沒空嘛。」
玄天靈鏡宛如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剛剛說莫名親切，是怎麼回事啊？」司域試探問道。
「你心臟的位置，有一塊鏡子」，玄天靈鏡正經道：「就是這個鏡子讓我感覺莫名親切。」
「鏡子？」司域不禁吞了吞口水，他悚然想起自己穿越時血流成河的場景。
「你的意識是我心臟的位置多了一面鏡子，還是我的心臟被一面鏡子代替了？」
下三品修士觀想內視，只能看到自己靈池的神異，而無法看到自己的身體器官。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明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正在健康有力的跳動。
「我看不出來你的心臟有什麼問題，但是我直覺感覺到，你的心臟只是一片鏡子變化模擬的，因為上面有祖鏡的氣息，我不會感覺錯的。」玄天靈鏡解釋道。
接著玄天靈鏡又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身上到底經歷了什麼？源符是什麼？」
司域心念微微一動，他本以為玄天靈鏡所說的莫名親切是指源符，但是莫名知道了自己的心臟是被一面鏡子所代替。
這玄天靈鏡對自己的了解比對自己的了解還多。
自己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說不定自己還能和它請教一下眼前的困境。
看到司域半餉沒開口，玄天靈鏡如同童稚一般的聲音狡黠道：「不用擔心，如果我要將你的秘密外傳，在問心測試的時候你便已經深陷險境。」
「你為何要幫我？」司域緩緩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當然是有理由的。」玄天靈鏡大聲道，「我發現和你身上的這塊靈鏡親近能夠提升我的修為。但是，你身上的這塊靈鏡似乎是被封印的。只有隨著你修為的提升，才能逐步揭開封印。」
「也就是說，只有我變強了，你才能變強？」司域沉吟道。
「還算聰明，不愧是考核被評為甲上等級的人。」玄天靈鏡聲音中帶有一絲戲謔。
如果這玄天靈鏡有靈體的話，司域可以想象應當是一個小女孩捂嘴偷笑的模樣。
聽到這話，司域一愣。
所以是晏君手動改了我的考核等級？
就是為了削減我的待遇？
不當人子！！！
如果待遇能漲一貫錢，那還清貸款的時間又可以縮短一個月……
司域大腦充血，好半天才緩過來。
談正事要緊。
他面上古井無波地對玄天靈鏡說道：「但是我除了知道你是玄天靈鏡之外，一無所知，要我如何信任你。」
玄天靈鏡似乎是一怔，而後才委屈道：「在考核的時候我沒有揭發你，這還不夠證明嗎？」
「當然不夠，誰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其他的圖謀，蓄意接近我呢？況且，你是靈鏡的器靈，應當已經存在無數年了，按道理應當是一個老爺爺的形象，怎麼偽裝出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你故意假裝人畜無害，就是故意接近我，對我有所圖謀。」
司域不管有沒有道理，胡亂說一大堆，目的是為了在而二者之間的關係中，把握主導。
至於這器靈是個老爺爺，還是一個小女孩，他才不在乎呢!
莫非他還能和一個器靈談戀愛?
「你……人家從產生靈智以來，就是這個形象。你想要我扮一個老爺爺我還扮不來呢。」
玄天靈鏡似乎氣結，說完這句話半天沒說話。
「靈鏡？在嗎？」司域也有一些慌，他是想把握主導權，可沒想把靈鏡氣走。
「靈鏡姐姐？」司域聲音放軟了一些。
噗嗤，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你的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畢竟姑奶奶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還多呢。」
「所以你也不消打什麼簽靈契的打算，即便我同意，按照我們目前懸殊的實力，也是完成不了這個契約的。我可以和你保證，我們之間是互惠互利，但是並無從屬和驅使的關係。」
靈鏡的聲音依然是一個小女孩模樣，但是講話的語氣卻是成熟許多。
司域訕訕一笑，這靈鏡倒是可蘿莉可御姐啊。
他本打算，如果這靈鏡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女孩，哄騙她簽訂一個契約，那自己不就有了可供驅使的寶物了嗎？
當然，這個舉動，更多地是在壓力之下的試探之舉。
司域沉思了一陣，接著說道：「我們合作可以，但是要對你有最基本的了解吧，還有，在我們之間的合作中，你我能互相得到什麼好處？」
「我早和你說過了，我是靈神製造的天階靈寶。」
頓了頓，靈鏡又說道：「但是在無數年前的劫難中，我的本體四分五裂，喪失了許多能力，我也是在不久前才蘇醒過來的。」
「所以在琅琊郡的你只是玄天靈鏡的其中一部分？」司域追問道。
「是，也不是」，玄天靈鏡買起了關子，「琅琊郡暗度使擁有的靈鏡只是其中一小塊碎片，但是我卻是完整玄天靈鏡的器靈。」
「至於在我們的合作中，你能有什麼好處.……我可以幫你在三個月內提升到八品的實力。」
「怎麼樣，心動嗎？」玄天靈鏡循循善誘。
「等我升級了八品，我身上的這面鏡子會解封到什麼程度？」司域沉默了一會，繼續問道。
「這個要等你升級到了八品才知道，在你升級到上三品之前，你身上的這面祖鏡不會顯露出任何異樣。」
「所謂祖鏡到底是什麼東西？」
「世人郡以為鏡這一物，是由靈神發明，但是卻不知道，世間第一塊祖鏡，卻是天地生成。」
「你身上的這一塊靈鏡，其中蘊含祖鏡的氣息，我若與其親近，便可逐步恢復以前的實力。」
親近？司域不僅哂笑，是他想象的那種親近嗎？
「那這面鏡子的解封，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司域逐個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
靈鏡幼齒的聲音沉默了一會，才繼續道：「這個我不知道，這一面鏡子封印在你身上，宛如你身體的一部分，甚至承擔了本該由你心臟發揮的作用，如果鏡子一旦離體，便會有生命危險。」
司域臉色無法控制的變得略微蒼白，他本以為這面鏡子的存在對自己是一個威脅，但是結果卻是相反。
那自己的心臟到底去哪了？
又或者，被誰拿走了？
那走自己心臟和安置這枚鏡子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他雖然心中大震，但是面上卻盡量不顯山漏水。
交談到現在，他根據對這玄天靈鏡的觀察，得出幾點結論。
其一，這面靈鏡擁有敏銳的洞見力，甚至能夠看穿自己心臟的偽裝，和靈池存在的源符。
其二，這面靈鏡應當是不能讀心，至少是不能隨時隨地讀心，它對自己的了解，主要來自於在問心測試時，這一個特殊情景下自己的回答。
為什麼司域這麼肯定，原因是剛才司域刻意在腦中醞釀一些針對它的想法，但是靈鏡卻沒有察覺。
這一點，對司域非常重要，如果這面靈鏡能夠隨時監控人的思想，那司域在它面前將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其三，這一面靈鏡應當已經知道自己是一個穿越者，因為這一點便是在問心測試時，自己對「最大的秘密」一問的真實答案。
其四，靈鏡真實目的未知，應當引起警惕，但是表面上應當還是要維持良好的關係。
想到這裡，司域展顏一笑：「我們的合作，我答應了。」
「現在的問題是，顯然你也發現了我的現狀，你要如何幫我提升我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