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考核（上）
轉過樓梯拐角，便到了二樓。
司域抬頭一看，頭頂懸著一塊牌匾，上書“太常”二字。
旁邊有一個暗度使指引，卻是將司域引導至一個小房間。
掃了一眼，考核地點應當就是房間正中的一塊與人齊高的方正石碑。
這石碑倒是平靜如洗，周圍是青石模樣，但是越往中心越顯露出鏡子般的光滑幽深。
第一關是測量資質。
這個應該就是測靈石了，就是在這裏展開測試吧？
對比隻有碗口大小的巫門測量石來說，這石碑可以說是奢華普拉斯了。
司域大步走向前，關於資質測試，他倒是測過兩次。
所謂資質測試，就是測試靈池的優劣與否，具體的檢測指標就是與天地靈氣的契合程度、引靈入體的速率和排出體內靈汙的效率。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第三點，因為靈汙對修行者的影響甚大，如果不能及時排出體內靈汙，則修煉者幾乎不可避免地會受靈汙的摧殘，萬分痛苦，直至入魔，或者死亡。
所以如果一個修士體內靈池對靈汙的處理效率過低，即便這個人對天地靈氣無比契合，其修煉速度也必須放緩，否則就是身死道消的結局。
這個世界，修煉的起點便是種靈化池，如果沒有種靈成功，即便這個人再有天賦，也談不上修煉入門。
根據前賢總結，靈池分天、地、玄、黃四階，以天為尊，以地為卑。
靈池的優劣又由兩部分決定，一者就是修煉者本身的天賦，二者就是服食的靈藥。
靈藥以珍貴靈材搭配獸血、植物汁液為主。依據效果同樣分為天靈藥、地靈藥、玄靈藥。至於黃靈藥，一般是普通百姓，以珍貴藥材及獸血胡亂搭配而成，雖可能具有種靈效果，但是極其容易死亡或者變異。
各靈方服食後產生的靈池等級要看個人體質與靈藥的結合如何，並非服食天靈藥一定能夠產生天靈池。當然服食等級高的靈方大概率種靈的效果會好的多。
在這個世界，種靈就像是買彩票一般，玄之又玄，也許有一個人本身修煉天賦普通，服食的也是玄靈藥，但是卻能夠種出天靈池。
司域也不知道自己服食的是哪一階的靈藥，但是最後測靈石測出來的是天靈池。
他第二次測試是在靈池破損之後，這時候測試的也有玄靈池的水準。
因此司域看到這個測靈石還是略微忐忑。
他也不知道自己經過源符一番修補之後的靈池算是什麽等級，總之對於天地靈力的吸收和靈汙的排放都沒有什麽異樣，但就是靈力進入體內之後總是有被壓製的感覺。
在外人看來自己是在精煉靈氣凝實修為，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那感覺卻仿佛是一個大胃王，所有吃的東西到達胃裏都變成壓縮餅幹，但是卻仍然饑餓。
那感覺，讓人有些……饑渴。
司域有些忐忑地將手觸到石碑之上，一股涼意傳至手心，隨後自身不由自主地開始吸收靈力。
石碑閃了一下，而後其上緩緩浮現一行字。
“測試等級：天靈池。”
司域一喜，看來自己的修煉資質並未受到影響，至於靈力被壓縮之事，喜憂參半，看來隻有將之當成是對自己的磨礪了。
這時，石碑上又緩緩浮現出一行字。
“請選擇是否進入下一關測試。”
同時，一個小女孩般的聲音從司域腦海裏冒出來。
“恭喜哦，您的修煉資質在我測試過的八萬三千人中排名第三十三。請再接再勵哦。”
這句話並未在石麵上顯現出來。
瓦特？司域腦門冒出幾根黑線。
這測靈石還能和我對話？
“我可不是測靈石哦，我是暗度使衙門最寶貴，由尊貴的靈神大人親自製造的玄天靈鏡。我是天階靈寶哦！”一個俏皮的小女孩聲音在司域腦海裏浮現。
“你……你.……你.……”司域有些結巴。
“現在不能和我對話，樓上有人盯著哦，您隻需要說是或者否就可以了。”
鏡麵上的字體又放大了一號。
“是！”司域定了定心神。
……
藏書樓六樓，一群人正在就著茶桌飲茶閑談，目光盯著眼前的青石，這青石竟然與司域在二樓所見一模一樣。
坐著正中的人，赫然就是晏紫的父親，晏君，琅琊郡暗度使指揮使，此刻正好好整以暇地握著手中的茶杯。
而分坐其左右的人，分別是一個神情嚴肅的高瘦老者，和一個極為敦實矮胖的中年男人。前者是暗度使驅魔尉長令盧智深，而後者是捉妖尉的長令周大林。
此外還有一個四十歲上下，麵色紅潤，身材略有些發福的男子，拇指上戴了一個大扳戒，顯得極為富態。這是暗度使太常尉的長令左符青。
一個頭發亂糟糟，看起來神情有些恍惚的老者，工器尉的長令，人稱徐老。
最後一個位置上坐著一個女子，一身灰色素袍，不施粉黛，但是容顏卻可以用國色天香來形容，此刻她手捧一卷書，一雙丹鳳眼凸顯的整個人英氣非凡，年紀看著竟然像是二十上下，放在一群中老年男人中顯得鶴立雞群，也不隻是是駐顏有術還是真是這般年紀，這是暗度使重案尉的長令陳苑。
這些暗度使各尉屬統領聚在一起，自然是為了今日的選拔大會。對人才的選拔，不僅對於人才本身來說是個機會，對暗度使來說，也是一個擴充新鮮血液的機會。
這一次選拔的名額總共隻有五人，正好對應捉妖、驅魔、太常、工器、重案五個尉屬，每個尉屬有機會分的一人，自然是要來爭奪人才。
暗度使還設有一個情報尉，但是這個部門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並未參加此次選人。
此刻這青石居然如同投影一般地模模糊糊地顯示出司域在二樓測試的畫麵，等到司域將手掌放置在青石之上，這六樓的青石上也浮現出“天靈池三個字。”
看到這一畫麵，各個尉屬的負責人眼神均是一凝，就連手不釋卷的陳苑也將眼神投放在青石之上。
在琅琊郡，擁有天靈池的人極為稀少，大多被各大宗門挖掘尤其是四大上宗挖掘而去，不說萬中選一，千中選一總是有的。
晏君確實稍稍鬆了一口氣，邀請司域加入暗度使，本就是出於感謝，但是如果司域自身沒有實力的話，估計沒有那個尉屬會接納他，到時還得安排去處。
捉妖尉統領周大林笑嗬嗬地說：“沒想到今年不僅招到一個巫師，居然還是一個有著天靈池的巫師，雖然隻有九品，但是我看好他，這人，我捉妖尉要了。”
旁邊的驅魔尉統領盧智深冷笑道：“你說要就要，此人我驅魔尉早已內定，他在南山鄉驅邪一事，正是我驅魔尉的使命，說明同我驅魔尉極為有緣。”
“兩位都說的不對，這巫師體係，諸位應當清楚，極為艱深，即便擁有天靈池，但是現在才九品，能有什麽戰鬥力，還是應當在我太常尉磨煉兩年。”
晏君手一抬：“現在還不是搶人的時候，先看看他後麵的表現再說，下麵一關便是測武力了。”
他饒有興趣地問：“你們猜他能堅持幾息？”
周大林笑道：“十五息以內，這一關測戰力，乃是要在玄天靈鏡幻化的幻境測試，要麽要躲過天降隕石之一擊，要麽要在人群中麵一位七品殺手的襲擊，要麽要以負傷之軀在戰場上廝殺。總之各類幻境隨機出現，此前能堅持十息以上的都是武夫。”
“而這，對於前期沒有戰鬥技能的巫師來說，是最吃虧的。”他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