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起始
眼前的陶念眼底閃著亮閃閃的光芒，說出的話卻讓阮桃險些維持不住臉上一本正經的神色。
“你和王爺都長得那麽好看，你們是誰追求的誰呀？”
阮桃一時有些無法理解這姑娘的腦回路。
“我與王爺乃是當今聖上親自賜婚的。”
雖然摸不透她為什麽會問這麽奇奇怪怪的問題，阮桃還是如實回答滿足她的好奇心。
“我的天，所以陛下也覺得這麽好看的兩個人，必須得在一起嗎？”
陶念拍桌而起，眼睛裏冒著星星。
“大概不是你想的那樣。”
阮桃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接著信手敲了敲石桌道：“這些事情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也不遲，不如我們先來聊聊合作的事吧。”
陶念眼底本是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便被這麽澆熄了。
“好吧，那我們來聊正事吧。”
阮桃眼睜睜看著她好似蔫了的茄子一般，但還是狠了狠心，將話題拉回正軌。
“先前我說過，我負責為你那些達官貴人們推薦香水，而你則負責它的製造過程。”
“是這樣的沒錯啦，隻是我一個人製作得會比較慢，可能會需要很多的時間。”
涉及到利益相關，陶念也收斂起了玩鬧的神情。
阮桃對此早有預料，故而隻是點了點頭道：“這倒也算不上什麽大問題，畢竟這也是稀罕物，市麵上是買不到的，就像那些達官貴人們送禮用的珍貴玉石，一樣不能量產。”
“你說的對，既然產的少，就把它打造成高端的產品，隻供給達官貴人們!”
陶念也不是笨人，經阮桃這麽一提點，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圖。
“而且，你的香水隻能從我這一個渠道賣出，一旦泛濫起來就會失去它應有的珍貴性。”
阮桃還不忘在提醒她的同時，也為自己爭取了一項有利的條件。
“這個是自然!就按王妃姐姐說的做。”
談判進行得異常勝利，接著便是談論如何分成的時候了。
“我會為你提供有意購買香水的達官貴人們的名單，你要做的隻是將香水製作出來，一應材料費用都由王府提供。”
阮桃沉吟了片刻，丟出一個試探的價位來：“不如我們便六四分成，我六你四。”
“還挺省事兒的，我喜歡。那就這麽說定了!”
本來阮桃還留了一點講價的餘地，不想對麵的陶念卻就這麽樂嗬嗬地答應了。
但轉念一想，陶念會答應得如此痛快也不是沒有原因。
京中的達官貴人雖多，但是沒有一定的門路，卻不一定能一一聯係的上。
以阮桃如今的身份地位無論是官位多高的官眷，也不得不給她一個麵子。
放眼京中，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人都不一定有此等身份可以在官眷們之間從中周旋。
而那些常年混跡在官眷女子聚會之中的，又多是掌管一家不能輕易動用家中財產的。
畢竟像阮桃與鳳玦這般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大把財產揮霍的，可能在京中還真是獨一份。
“另外，我個人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阮桃又思索了片刻，還是開口詢問道：“我想學習你製作這種香水的方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種香水製造的方法說難不難，說容易卻也並不容易。”
陶念果然如她所料一般，神色有幾分猶豫。
“作為報酬，第一個月的所有利潤歸你所有。”阮桃毫不猶豫的便給她加了碼。
“這……這不太好吧。”
陶念雖然麵上還是一副猶豫的神色，但是她眼底中突然閃現的光芒，卻已將她財迷的本性暴露了。
“王爺那邊會不會有什麽意見?”
“隻要你願意答應，這不是什麽問題。”阮桃篤定地回答了她。
先不說目前她與鳳玦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說得上是禍福相依。
並且今時不同於往日，他們的關係也更為親密了。
單論銀錢這點小事，鳳玦定然不會放在眼中。
況且他們所要的也並不是這點銀兩，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這一點阮桃清楚，鳳玦自然也不會不明白。
比起這些食之無用，棄之可惜的銀兩，在這暗潮洶湧的京城中，掌控主動才是他們目前最想做的事。
二人當下一拍即合，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陶念留下了自己家所在的地址，並把那整整一箱的香水都留在了王府。
二人約定，三日後，陶念會帶著香水的配方前來尋阮桃，而阮桃也會在這段時間內為她找好恰當的買主。
到時二人便會簽下契約文書，正式建立合作關係。
此時二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一段從頭到尾都極其順利的談判，竟然奠定了今後貫穿鳳國內外第一大商會的基礎。
待陶念樂顛顛地離開了王府之後，阮桃便開始構想之後的打算。
由於她從小便身子孱弱，鮮少出席官宦小姐們的聚會，因此對她們都不甚熟悉。
再加上她與鳳玦大婚後，鳳玦強硬地謝絕了欲要拜訪的他人。
故而王府之中始終沒有什麽客人，更不用說是可以更深一步建立交往的友人了。
但說到友人，阮桃便想起了一個人。
那就是從小與她相交的蘇蓉。
蘇蓉雖然也算不上外向，但到底在京中的官宦小姐們的圈子裏還有幾分名氣。
說起來就算是最為跋扈的幾位小姐，都不會拂了她的麵子。
想到此處，阮桃便打定主意去請蘇蓉與她一起想法子，也正好去看看好些日子不見的蘇蓉。
當然，即便是私交甚好的她們，也免不了要按照流程先下拜帖再前往拜訪，以免要壞了規矩。
當然這下拜帖的程序也隻是走個流程，一般都不會有人會拒絕你自己相熟的人前來拜訪的。
打定主意後，阮桃便差人去蘇蓉夫家下了帖子。
約摸半個時辰，阮桃便見到去傳消息的下人哭喪著臉回來了。
“回王妃娘娘，小人在寧府門外等了許久不見人來。”
那小廝跪在地上，剛頭與身子都伏得極低。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丫鬟前來，卻通知府中的夫人拒了拜帖，還將小人趕了出來。”
王府與寧府隔得並不算太遠，本以為是路上遇著什麽耽擱了些時辰，不想卻是因為這等原因。
按理來說，依照阮桃與蘇蓉的關係，阮桃好容易得了空要去找她，蘇蓉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拒絕呢？
當下阮桃略加思索了一番，便詢問那小廝道：“那丫鬟有沒有同你說，她家的夫人姓什麽？”
“她並未細說出夫人的名諱，隻是說夫人乃一品誥命夫人，做什麽決定自然不需要經過其他人的允許。”
那小廝又是遲疑了一會兒，補充道：“那位夫人還說，若是公事，便請王爺親自前來，若是私事，此刻，蘇氏不宜見客。”
阮桃聽著直皺眉，心道蘇蓉那難以相處的婆婆，定然是又開始為難與她了。
本來她隻是抱著試試的心理，想找蘇蓉商討一番，若是蘇蓉無空也無妨。
但既然讓她遇上了這事，她要是不幫一把蘇蓉，也不能稱得上是蘇蓉的手帕之交了。
拿定主意之後，阮桃便吩咐那小廝下去，順便通知車夫備車，直接前往寧府。
雖說那寧夫人拒了她的拜帖，但到底她作為王妃，身份還是要比一個誥命夫人高上那麽半級。
阮桃親自上門，自然不會有人再敢將她打發出去。
之後的事情如何處理，那自然是要看蘇蓉那邊的具體情況了。
約摸一刻鍾以後，王府的車駕便到達了寧府。
寧府三代同堂，寧家的祖母仍然健在，隻是蘇蓉還暫且未有子嗣。
阮桃猜想，此次她與寧夫人所起的矛盾，或許正是與這有關。
踩著腳踏下了馬車，阮桃便走至了寧府的門前。
門口是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在站崗，見到阮桃之後，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嗬止了她的腳步。
“什麽人!這裏可是寧府，閑雜人等，不可擅入!”
阮桃見二人的樣子，必是囂張跋扈慣了，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
她也並不生氣，隻是由腰間拿出了代表身份的玉牌出示，並用平和的語氣道：“本王妃此次前來，是為了探望你們家老夫人。”
阮桃新來的倉促，所思所想卻並不是那麽簡單，就連這拜訪的理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阮桃雖與蘇蓉的關係甚好，但她們大多是私下往來，極少在人前刻意表現。
故而此刻阮桃到訪，隻要對方借口蘇蓉沒有空閑，便可將她打發走。
所以阮桃並沒有將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訴這兩個侍衛，而是另尋了一個理由。
那兩個侍衛看到玉牌，態度便軟了三分，隻是聽到阮桃的話卻是皺了皺眉。
“我們老夫人近些日子身體不爽，怕是不方便接待來客，為免過了病氣給王妃，王妃還是請回吧。”
“這又是說的哪的話？”阮桃早已預料到寧府的人會使用的托辭，不緊不慢地笑著。
“本王妃仰慕老夫人高德已久，此番前來拜訪也是聽聞老夫人身體有恙，特地尋了名醫為老夫人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