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暗中籌劃

  “雪鳶,你可知道你若是進了皇子府,日後即便是遇到再大的磨難,都隻能自己麵對,而且還有那麽多側妃,妾室,你能忍得了這些嗎?”


  莫雪鳶從小就看著父母琴瑟和鳴,哪裏會知道妾室的厲害,這會見母親提起,小小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助,但也隻是片刻的功夫,眸中便又恢複清明。


  “母親,不管二皇子哥哥日後有多少妾室,正妃都隻是女兒,這對於女兒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他心中的人若是我,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莫夫人聽著她這斬釘截鐵的聲音,哪怕再怎麽心疼,都無法駁了她的心意,拉著她的手坐到自己身邊,不得不和她說起那些,自己從來不願多說的事情。


  除了二皇子自己的性子之外,還有他現在的處境,皇上現在所做的事情表現出的態度,這些本不該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妄議,但為了女兒,卻也沒有辦法。


  莫雪鳶聽罷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母親說的這些,這麽多年都沒有任何自己說過,但就隻是因為這些,就要放棄自己心裏的那個男子嗎。


  想想日後二皇子哥哥要娶別人,要為另外一個女子,穿上嫁衣,騎著馬接她一起接受眾人的祝福,一想到這裏,自己為什麽就會覺得前所未有的心痛呢。


  抬頭無措的看著自家母親,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把腦袋埋到她的頸間,悶悶地說出一句話,讓莫夫人再沒有阻攔她的力氣。


  “母親,女兒想想二皇子哥哥要娶別人,就覺得心很痛,很痛,就好似喘不過氣來一般,你說女兒是不是病了。”


  是啊,病了,病的已經無藥可救了,莫夫人看著自己懷裏小小的一團,微微歎了一口氣,自己逃過了宿命,終歸,還到了女兒身上。


  這已經不是莫夫人是不是願意的事情,而是自己不得不答應,隻為了女兒能好生活下去,隻希望日後她還能被好生善待。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酸澀,說出口的話卻是在安慰著自己嬌寵著長大的孩子。


  “沒有,沒有,娘的雪鳶怎麽會生病呢,你隻是喜歡二皇子罷了,娘會去找皇後娘娘請旨的,你就放心吧,等著好好做你的皇子妃就好。”


  話音中是滿滿的妥協,可這會的莫雪鳶,早已經沉浸在自己能與二皇子成婚的喜悅中,卻沒有發現自己娘親,眼中心裏都是憂愁。


  這邊秦將軍從秦暮軒處得知了林中的異樣,匆匆出去找禁衛軍統領,兩人從此次匈奴前來,到之後的種種事情,一一分析著,隻想防患於未然。


  那邊鳳玦也得知了林中的事情,看著影麵上的凝重,自然知道事情不僅僅是匈奴人在林中,當即問的更細致了一些。


  影卻是一言不發,恰是這會,阮桃從在外麵敲門,端了一碗不知什麽湯進來,見影在這邊站著,微微撇嘴,看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王爺,這是專門用來補身子的湯,前幾日的傷勢確實不打緊,但傷勢愈合後,總還是得調養一番,況且皇上總是差沈太醫過來查看,若是沒有些變化總交代不過去。”


  那日鳳玦遇刺中毒後,沈太醫雖是當時被派給耶律楚,但那麽多人看著,玦王爺中毒的事情早已幾個不脛而走,若是他真的因此出了狀況,鳳帝也沒辦法交代。


  之後每日除了李公公會來問候之外,就是沈太醫滿臉愁容的過來請脈,鳳玦本就沒有中毒,那日的異常也是阮桃用銀針刺激的,沈太醫哪裏能看得出什麽。


  隻可惜這會隻能讓他為此事憂心了,但恰恰也是因為那日的遇刺,刺激到了體內的蠱蟲,隱隱的又有蠶食心脈的動靜。


  阮桃手中沒有那麽多冰魄針,隻好用銀針伴著湯藥,對蠱蟲進行壓製,越發著急的在書中查找著破解之法,怎奈何這麽幾日一直收效甚微。


  阮桃的話音還未落,鳳玦便端起那碗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湯,兀自喝了下去,即便讓人看著心中瘮得慌,影不覺在心中腹誹,王妃莫不是特地來整王爺的吧。


  但在鳳玦那裏,喝湯的動作格外精貴優雅,看著就好似是在品嚐什麽人件珍品一般,眉頭都未曾皺過分毫,最後隻剩一個空蕩蕩的碗。


  今日阮桃過來,本也是想和他說林中還有前殿的事情,但這會他明顯和影有事要商議,自己在這邊倒是有些礙事了。


  “難得王爺沒有讓紅羽把這個倒了,我先回去了,王爺早些歇息。”


  說著,便端著桌上的碗,準備離開,可誰曾想,就在阮桃走出一步後,鳳玦卻是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就隻是這麽小小的一個動作,就讓阮桃頓住了步子。


  回頭狐疑的看著,不知他還有什麽事情,旁邊的影心中也有些著急,這次過來,雲雨閣中將近一半的高手都在此處,若是安排不妥,隻會全軍覆沒。


  林中出現那麽多匈奴人,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王爺這會怎麽反倒是對此一點都不上心,但此刻哪裏有自己說話的機會。


  “影有些事情要回稟,你也坐下一起聽聽。”


  這樣一句話,兩人卻是不同的態度,於阮桃來說,此次匈奴的事情,自己早已經插手其中,多聽一些少聽一些都沒什麽大不了,即便他不說,煙籠樓那邊的消息也會傳過來。


  而影雖然接納了這位王妃,但總覺得她的身世太過簡單,不像是眼看到這般,心中還有些存疑,但見王爺已經打定了主意,無奈隻好繼續自己剛剛未說完的話。


  “林中的那些匈奴人都查不到身份,即便是那些匈奴使臣,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且他們好似也在特意躲著那些使臣,今日在林中都轉了那麽久,硬生生一個都沒碰到一起。”


  這就有意思了,秦暮軒能撞上那些人,可那麽多的匈奴使臣,卻是一個都沒碰上,這究竟是在給鳳國警告,還是在密謀一些誰都不知道的事情。


  鳳玦之前曾和耶律楚徹底的交談過一次,不僅是匈奴的內部狀況,就包括他手中所知的那些消息,北漠、匈奴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一盤錯綜複雜的棋。


  鳳國位於中心,此刻與苗疆已經取得不戰協議,不管是匈奴還是北漠,隻要與鳳國成為友好之邦,剩下的那個絕對會成為口中之肉。


  但若是他們梁國相聯合,鳳國與苗疆便會處於一個危險的境地,此次耶律楚前來,明麵傷勢想和戰,實則卻是在試探鳳國的態度。


  “此事需得盡快解決,最好能得知他們此行前來的目的,打破他們的計劃,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此次狩獵安穩結束,耶律楚這次的出使才能達到最初的目的。”


  他沒有多做解釋,但阮桃就是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不由得點點頭附和著他的話。


  “耶律楚的狀況已經穩定,今晚我會去給他施最後一次針,到時他體內便沒有絲毫的餘毒,但為了將計就計,我會給他一些不會影響身子的藥丸,回程路上有人護送便可。”


  影在聽到阮桃開口的時候,便不有的屏息凝神,聽著她的話,卻是再一次閃過一抹好奇,一個常年待在府中小院子中,不受寵的小姐,怎麽能有這般見地。


  但看著兩人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話,隻好壓下那份情緒,準備先解決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再和王爺好生提醒一番。


  想起今日秦暮軒在林中所為,阮桃突然提起了這件事情。


  “聽說今日秦家二公子在林中最先發現那些匈奴人,還帶著身後一種公子們避開,這位二公子可有和過人之處。”


  其實阮桃更想說,這個人可不可以為己所用,但害怕鳳玦覺得自己所知太多,隻好換了另外一種說法。


  即便如此,鳳玦還是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之後為不可查的搖搖頭,秦暮軒如何自己尚且不知曉,但秦暮羽卻是領兵打仗的一把好手,隻可惜……


  “秦將軍忠君愛國,隻忠於皇上,任何人若是想打他的主意,都隻能先想想,自己有沒有根基麵對皇兄的問罪,畢竟他們二人的武學,可是師承同一人。”


  如此一來,阮桃便明白,此事斷然不可能成功,隻好壓下那份心思,但還是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麽,仔細想過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無奈隻好搖搖頭,不再糾結這件事情,轉而聽著他們說起旁的一些安排,偶爾還會提出一些疑問,三人這麽一來一往,將近一個時辰,便製定出幾套不同的計劃。


  在這過程中,阮桃不僅留神聽著他們的計劃,還在心中思忖著,自己該如何安排,才能讓煙籠樓的人,和他們一起,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看著時辰差不多,阮桃隻好先行離開,到了耶律楚院子外時,先到暗處找到冷念,將自己匆匆製定的計劃告訴他,又將剛剛回去畫好的新的布防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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