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擅作主張

  阮桃這麽一邊說著, 一邊將藥瓶中的藥丸都倒出來,仔細看過一遍,確定每一粒都沒什麽一場之後,這才又原封不動的裝回去,放到耶律莎手中。


  耶律莎看著,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麽,但終究還是被耶律楚的一句,“發生什麽了。”打斷了所有的思緒。


  兩人齊刷刷的向耶律楚的方向看過去,見他已經支撐著身子做了起來,耶律莎忙上前給他在身後墊了東西,讓他能坐的舒服一些。


  阮桃見他醒來,便知道已經無事,看著旁邊忙前忙後的耶律莎,難免有些想笑,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會照顧人了呢。


  “公主,我就說了,王子殿下不會有事,你還一直問我你王兄怎麽辦,這是能放心了吧。”


  耶律莎聽著她的打趣,臉上浮起了一抹紅暈,自己剛剛也是擔心則亂,這才言語中總是時不時的詢問著,畢竟自己又不知道她的藥丸是做什麽的。


  耶律楚聽著,自然知道定然是耶律莎又說了什麽,無奈的看著她一笑,有了這麽片刻的功夫,剛剛蒼白的臉色,又恢複了不少。


  “這麽一天都在和那位司侍鬥智鬥勇了,為兄餓了,你去小廚房幫我準備些小點心吧,晚上的時候和你一起用膳。”


  耶律莎聽著,自然不做他想,更甚至因著自家王兄這麽一提,甚至都感覺到自己肚子在咕咕亂叫,笑盈盈的出去。


  在她出去前,阮桃還特意叮囑了一句,“你小心些,這會殿下還昏迷著,最多隻能準備些米粥,你可千萬別露了餡。”


  本還想著要準備好多好吃的,這會這麽一聽,耶律莎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眼中可憐巴巴的望向阮桃,見她不容置疑的樣子,無奈隻好應了一聲去準備米粥。


  待得她出去後,耶律楚才示意了一下,讓阮桃坐下。


  “莎兒就是那種小孩子脾氣,你別和她計較,雖說因為需要她幫忙,也讓她知曉了一些,但具體的事情我總是沒有和她說,有冒犯的地方王妃別在意。”


  阮桃本以為耶律楚會問些關於蕭杏的事情,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在幫自家妹妹解釋,恍惚間似乎想到了阮清,之前吳氏進府,自己百般遭受磨難,也隻有兄長會幫著自己。


  當時自己似乎還在想,有哥哥幫著真好,自己都可以不用受苦,隻可惜也是因為自己,他不得不放棄大公子的身份,進軍營磨練自己,不過這會都好起來了。


  想著,卻是回了神,看向耶律楚的時候,微微搖了搖頭。


  “公主能做到這般,已經很是難得,即便我沒過來,她也一樣能處理的很好,現下要緊的事情是他們接下來還有什麽動作,一擊成功後,為了穩妥是否還會有下一個計謀。”


  果然,她這麽一說,耶律楚的神色也變了變,奈何自己此次前來,身邊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此刻倒是隻能依仗玦王和玦王妃了。


  心中是這麽想的,自然也不會在言語中多兜圈子,因為兩人有著相同的目標,所以在安排這件事情的時候,更是方便了不少。


  耶律莎回來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將今夜到回城前的計劃做好,惦記著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阮桃無心在此處多留。


  小聲吩咐了赤霞幾句,讓她出去幫忙將院子中的那些人安排好,讓耶律莎好生照顧耶律楚,說罷便徑自離開。


  出去後走了一段路,未曾感覺到有人跟蹤,這才加快步子到了另外一處較為隱蔽的院子中。


  那裏距離耶律楚這邊的院子極近,但卻最為隱蔽,這還是當時二皇子和蕭杏見麵,找到的好地方。


  “你們兩個,是不是應該出來解釋一下,匈奴王子和公主那邊是怎麽回事。”


  話音剛落,冷念和冷月便從暗處閃身出來,冷念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冷月卻是微垂著頭,壓根不敢和阮桃對視,嘟嘟囔囔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冷念看著無奈,更何況剛剛得事情都是自己的意思,月兒哪裏知道那些。


  “樓主,是我決定直接將眾人全部都迷暈的,這樣才能最完整地保留案發現場,您過來之後更方便一些,若不然隻憑借我們的回稟,也無法確定蕭杏如何動手。”


  “嗬。”阮桃冷笑了一聲,因沉著臉色看著兩人,這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這般仔細的看著兄妹二人。


  因為他們的遭遇,總讓自己無法狠心,即便是平日裏出任務,有了問題也不願過分嚴苛,僅僅是將他們交給暗衛組織那邊處置。


  大概是因為自己太過偏頗了,這才讓他們有恃無恐嗎,如此看著,眸中的冷冽讓兩人心中一顫。


  “我記得最開始吩咐你們的時候,要在蕭杏動手前製止,現在倒好,她已經動手了,你們呢,在她動手前你們又去哪了,這就是你們說的讓我放心?”


  阮桃說這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猶如淬了冰一般,砸到兩人身上,心裏,久久難以回神,眸中的嘲諷卻是與此同時讓二人直直的跪了下去。


  “樓主饒命,屬下知錯。”冷念這一聲,讓冷月回了神,順著他的話一般無二的說了下去。


  “樓主,我們知錯了,這次不該這麽擅作主張,下次,下次一定不會再出這種錯了。”


  阮桃剛剛臉上有多麽的雲淡風輕,這會心裏就有多麽的惱怒。


  且不說這會朝堂上的局麵是如何的,就隻是自己答應了要和耶律楚通商,不管旁人的態度如何,自己就斷然不能讓他出事。


  這會卻是因為自己最信任的屬下,險些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若是耶律莎當時沒辦法很好的處置,誰能保證自己過來後,能幫耶律楚及時解毒。


  看著跪著的二人,心中的怒火仍舊難消,緊緊攥了攥雙拳,玩味的問道:“說說,錯在哪。”


  這是冷念第一次見阮桃這種樣子,即便後來經曆了那麽多,那夜她猶如仙女一般的出現,迄今仍是自己心中最溫暖的存在。


  可現在,現在因為那些本不應該她管的事情,丟了多少當初的肆意,心中為她委屈,也不願那位仙女受到褻瀆,心中一凜說出了自己藏了許久的話。


  “樓主,我不願您去幫一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若是那位公主立案您已經交代好的事情都做不到,她不配您那般為他們籌謀。”


  阮桃這會當真有些哭笑不得了,耶律莎雖說是被耶律楚寵著長大,但在匈奴,女子本就不被太過重視,又能從哪裏學來那些心計。


  不可否認,她確實聰明機靈,但這僅僅隻存在於麵對一般的事情上,在生死麵前哪裏能那般強求,這與他們那時麵對生死存亡的關頭,又有太多不同。


  看著冷念如此,也知道他心中不喜那種懦弱的女子,卻還是搖搖頭,這和當時他們的處境有太多的不同,並非能否二字可以說的清楚,但若是想讓他明白,同樣不能直接解釋。


  “若是蕭杏執意要親自服侍耶律楚喝藥呢,若是耶律莎沒能利用好自己所在的地方,很好的遮擋呢,若是床上沒有那麽多可以利用的東西呢,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耶律楚遇害?”


  冷念確實沒有想過這些事情,隻是因為知道阮桃已經將對策告訴耶律莎,所以就想看看,她能否保護好她的兄長,卻忽視了那些旁的東西,一腔孤勇在這種時候是最無用的。


  如此,卻是明白了自己錯在哪裏,抱拳低頭,沉穩卻清透的聲音響起,阮桃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屬下知錯,日後絕對不會再有此種擅作主張的行為,隻是妹妹對此事一無所知,還請樓主開恩。”


  冷月想幫忙解釋,才剛剛抬頭,就被自家兄長的一個眼神瞪得低下頭,卻是再沒有了去看阮桃的勇氣。


  阮桃不想他們一直這樣,但也知道,這會若是真的因為這種事情懲治他們,回去後還會有更多人不服氣。


  若是日後真的想讓他們成為暗地裏的一把刀,還是需要從心裏改變他們的想法,還是等到回城之後,和他們分析一下當下的局勢更為要緊。


  “罷了,不管怎樣,今日的事情下不為例,並不是所有的危險都會與機遇並存,下藥害他隻是剛剛開始,接下來定然還會有大動作,你們還和之前一般,一個守著蕭杏一個守著耶律楚這邊。”


  冷念知道,這是阮桃不願與自己計較,並非這件事情就能這般揭過去,但卻正是因為明白了這些,心中更想好好解決此事,不讓阮桃因此煩擾。


  “樓主放心,屬下此次定會謹遵命令,若有異樣會及時通知您。”


  見他這樣,阮桃自然不會在這裏不饒人,輕嗯了一聲,算是將此事安頓妥當,卻還是沒忘了,將這一日樓中收到的消息詢問一番。


  冷月對於這些消息,自然是了如指掌,這會根據輕重直接回稟給阮桃,也想用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讓阮桃可以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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