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詢問想法
淩郎之所以會過來,還是因為香水鋪子那邊出了事,甚至狀況可以說有些讓人驚悸,若是一個不好,恐怕會釀成大禍。
那日在接收到阮桃的消息後,淩郎因為擔心她的狀況,便趁著夜色親自前往。
阮桃一直都在等著煙籠樓中有人出現,可直到夜深時,也沒聽到絲毫的動靜,看著還半開著的窗戶,心中毫無波瀾,隻要他們看到,就定然不會失約。
那盆九月菊已經微微的合上了花瓣,就好似感受到了外麵的寒冷一般,不願再將那份美好展現與世人麵前,天上的月不在,可星辰仍舊耀眼。
曾經在無數個這樣的日日夜夜中,自己又在做什麽呢,是偏安一隅的在小院子中苟延殘喘,還是在煙籠樓中和師傅學習醫術,更或者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尋找一味難得的藥材。
這會似乎已經記不清當時的處境,也不記得每個日夜中的驚險,可想起來還是喜歡那種昂,無拘無束的日子。
現在雖然多了那麽多人的關心,讓那份冰冷的心被溫暖裹挾,可似乎,多了更多的牽掛與牽絆,再無法如當初一般,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情。
她還在回想著過往的日子,淩郎卻是已經借助陣法的遮掩,帶著洛思淼進了阮桃的屋子,順路幫她把半開著的窗戶關上,那份清冷瞬間消失,留下的隻有說不盡的暖流。
在這份暖意的包裹下,阮桃緩緩地回神,看著麵前的兩人,心中倒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平日裏從來不會對旁人多一個眼色的人,這會竟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好了,你們兩不都是堂堂的閣主大駕嗎,怎麽每日裏就是盡往我這邊跑了,隨便派個人過來就能解決的事情,你們過來讓我總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關於阮桃,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份疼惜,在對於她的事情上,從來沒有不重要一說,洛思淼沒好氣的翻了她一眼,要是她不作踐自己的身子,自己何至於天天過來。
“我的樓主啊,你要是能把對別人的關係,稍微放這麽一點點在自己身上,我就不用放著樓裏那麽多藥材不研究,特意過來研究您了。”
這麽說著,還特意用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樣子,這才上前幫她診脈,從邁向上已經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慢慢恢複了,也算是她聽進去了自己的話。
如此看著,剛剛身上的那份淩冽,在這會倒是收起不少,一個能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的人,在收起冷氣的時候,才有了熟悉的樣子。
看到這裏,阮桃就知道自己今日算是驚險過關了,微微吐了一口氣,看著旁邊淩郎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這次啊微微勾了勾唇角。
可就是兩人這無聲的小動作,還是被洛思淼發現了,甚至看的一清二楚,幫阮桃施針穩固著心脈,還沒好氣的戳破二人的小心思。
“你們兩個夠了啊,別在我眼皮子下麵做這種沒用的事情,要是你們能好好的,何至於我這麽操心,你們以為是誰都能讓我操心的嗎。”
“是是是,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地位,多謝洛大閣主紆尊降貴的幫我調養身子,隻是不知洛閣主想要小女子如何回報啊。”
阮桃收起那些小心思,見他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份嚴肅,反而是開始調侃起來,果然這話一出,莫說是洛思淼感覺到了一陣陌生,就是淩郎都有片刻的不適應。
可這不就是阮桃的樣子嗎,若是熟悉了,什麽都有可能會和你說,若是她不把你放在心裏,你能見到的永遠都是那個冷冰冰的樣子。
洛思淼施針沒有持續多久,為了不讓阮桃感到困倦,也不耽擱太多的時間,淩郎趁著洛思淼施針的功夫,就直接問起今日她發信號是為了什麽事情。
“樓主,匈奴使臣那邊,我們已經派了人去守護,直到他們回到匈奴境內,隻是今日你用信號找我們前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還是說有了什麽新的任務,需要我們安排人前往。”
回到匈奴境內,這一路上著實路途遙遠,既然那都已經到了家門口,想來也不需要自己多操心了吧,若是連家都進不了,和他也沒什麽好合作的了。
想到這裏,卻是再沒有想耶律楚的事情,輕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他的話,轉而說起香水鋪子那邊的事情。
“那些流民的消息是耶律楚派人送來的,因為害怕被那些人懷疑,所以當時說的就是香水鋪子的地址,也和王爺說了那些安排。”
如此說著,便把這幾日的那些事情,又同他們說了一遍,其實還是和淩郎說了一遍,洛思淼隻顧著施針,才不理會阮桃這會是在說什麽。
淩郎這幾日也有所耳聞,更是因為在匈奴使臣那邊也有自己派去的人,對於那些流民的事情,自然知道了一些,隻可惜了解的並不完整。
這會聽罷阮桃的話,腦海中不明白的地方,似乎也變得清晰了起來,這樣就能解釋的清楚,當時本來信是交給鳳玦的,但最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那個香水鋪子。
可是,這樣一來,也極有可能會把那個香水鋪子置於一個危險的境地,他的心思在隨著自己得知消息的越多,而變得越發的活泛,阮桃說到最後,才徹底說出自己的擔憂。
“我不懷疑鳳玦手下的能力,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總覺得事情不可能那麽簡單,那些流民現在關乎著諸多勢力的地位,想要找他們的人絕對不是一波。”
雲雨閣之所以能在江湖中屹立不倒,一方麵確實是因為有他們自己的能力,另外一方麵卻是因為他們在百姓中的地位,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慈善組織。
但凡是遇到什麽災害,百姓有什麽過不去的坎的時候,隻要找到他們,就絕對不會置之不理,如此一來,也就導致他們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信任。
在一些消息的獲得上,會比任何其他人都更有優勢,除此之外他們的暗衛刺客組織,也絕對是一流的,但是,煙籠樓中能人異士眾多,自己麵前就有兩個性子怪異的。
遇到一些突然的狀況,那些人隻適合做前鋒,而煙籠樓中的人,才更為細致謹慎,恰恰是因為對彼此的了解,阮桃這會更是無法放心。
將自己的擔憂說過之後,這才詢問著淩郎的態度,“你覺得這件事情如何。”
如何,這兩個字的範圍太過讓人捉摸不透,若是說阮桃想要插手,但她沒有說一個字的關心,若是不想插手,又為何會了解的這麽透徹。
淩郎這會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糾結了半晌,這才說出一句話,卻是恰好說中了阮桃的心意。
“不管現在雲雨閣的安排如何緊密,但陶念和紫馨都是同您有關係的,就算不為了那些流民,隻為了她們二人,我們也應該在暗中幫襯著些。”
阮桃本以為淩郎會從什麽國家大義,江湖規矩上來和自己說,卻是沒想到,他竟是變得這般,狡猾,嘴角微微一勾,算是肯定了他的話。
剛準備抬頭,卻是被洛思淼恨恨的摁了下去,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要是想要筋脈倒行逆施,你就繼續亂動,我絕對不攔著你。”
聽到這裏,阮桃縮了縮脖子,卻是再不敢胡亂做什麽動作了,可嘴上卻是絲毫沒有停頓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可淩郎聽著她的安排。總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自己過去用陣法守在外麵就算了,還要閻閣主去放置一些毒,雖是雙重保險,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但萬一裏麵的人想要出來,一個不小心也會落入這樣的困局中,到了那個時候又得花費更多的心思去救人,那會麻煩的不還是她自己嗎。
這會淩郎的想法中,就是自己可以解決的,絕對不讓阮桃動手,可以避免讓阮桃插手的,一定不會有一點的可能性讓他發生。
“樓主,這樣的安排雖然穩妥,但您可曾想過,若是裏麵的人想要出來,也會遭受同樣的困境,那些流民的身子本就經受過創傷,再來一次恐怕一般的醫官都下不了手。”
阮桃何曾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原因,隻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危,也為了不把香水鋪子牽扯其中,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你說的確實沒錯,但是你要明白,若是不這麽做,香水鋪子的處境會變的越發艱難,而且他們也遲早會被找到,既然安逸是一時的,那為什麽不能搏一搏,更何況所有的機會都是一半一半啊。”
他這話讓淩郎沒法接,洛思淼將最後一根銀針起出來之後,在旁邊悠悠的說了一句話,卻是讓兩人的心情有了既然不同的變化。
“閻閣主那邊的毒藥,我手裏都有解藥,若是到時候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那些解藥你可以隨身備著,隻要你覺得值得。”
他的解藥雖好,可每一味都是極為珍貴的,花費的不僅是銀子,還是精力,要真的說起來,隻要有些暗衛在隱蔽處守著,再有陣法幫忙就夠了,沒必要這般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