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明了心意
秦暮羽直到看著自家爹爹快要同來往的行人相撞的時候，這才拽了他一把，看著他緩緩回神，已經知曉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爹，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總歸會有解決的辦法，您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苦思冥想，又能有什麽用處，若是能說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說，沒準能幫到您。”
秦暮羽說的倒也不是虛的，他在戰場上已經待過了那麽多年，若是真的問起謀略帶兵打仗的事情，確實比一些隻會紙上談兵的人強了許多。
可秦將軍從不願將他們牽扯這些事情中，但看著他此刻的神情，卻是說不出拒絕的話，這才將行宮裏那次發生的動亂和他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些。
聽到最後秦暮羽腦海中就已經將自家父親和自己說的事情，同暮軒之前和自己說的對應了上來，若非此次在匈奴人麵前遇到刺客落了顏麵，陛下恐怕也不會大動幹戈。
他會下令徹查，此事已經是眾人皆知的，隻是自己卻怎麽都沒想到，父親到現在還在糾結此事，而且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再說，莫不是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想到這裏的時候，沒有隱瞞心中的想法：“爹，難不成你是覺得所謂的刺客，極有可能和此次南方流民屢屢被害有關係嗎？”
這話雖然簡單，秦將軍卻怎麽都不敢輕易應下來，微微搖頭，又和他說起這幾日蘇大人那邊查到的那些情況。
兩人一路上，一邊走一邊說著這中間的事情，旁邊的人來來往往，能聽到的不過其中的隻言片語，更何況這平易近人沒有絲毫架子的樣子，也不會讓人察覺到二人的身份。
當他們二人一路說著，回到府裏的時候就看到秦夫人滿臉怒容樂，站在門口等著，哪怕沒有說一個字句，都能讓人感受到她的不悅。
秦將軍當即收起心中的那份心思，急忙上前詢問著是發生了什麽。
不問還好，這麽一問，卻是直接點燃了秦夫人心中的怒火，那次城中遇刺一事之後，自己就無數次的想著要去探望蘇晴雪。
方便去也就罷了，可總歸是要馬上成親的人，就算是自己，也不太方便過多的去，既然他們今日有這光明正大的名號，還不和自己說。
都是自己問起的時候，才從管家口中聽說了這件事情，哪裏還能忍得下去。
“你說說，你說說，你們今天要去蘇府就不能多和我說一聲嗎，不想讓我跟著你們去打攪你們處理公事，但總也能幫我帶幾句話吧，連這都不願意，你看看你們父子倆。”
秦將軍知道自家夫人一直惦記著蘇晴雪，可現在的處境並不明朗，自己總不敢用她的安危冒險，這才沒有多說，看著她現在這樣，也知道若不趕緊解釋，隻怕總能折騰幾天。
“夫人啊，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和你說，今日去了之後，我才聽說晴雪那丫頭呀，膽子大得很，不僅那日敢和刺客當麵對質。還讓蘇家大小姐得到了片刻的緩衝，回去之後哪怕是大小姐心中的鬱結，都是她在旁邊幫著開導，你想想這樣的丫頭哪裏能出什麽狀況。”
這話說的確實主觀性的格外明顯，但聽到秦夫人耳中又變了另一種味道，是啊，自打自己看到晴雪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心中甚是歡喜。
更莫說之後，她那些進退有餘的做法，更是讓自己心中滿意，既然將軍都這麽說了，哪裏還需要再質疑些什麽，身上的氣焰略略地下去了不少，但還是有些不滿。
順著秦將軍進門的步子，嘴裏還不忘小聲的嘟囔著，“你說你們過去之前怎的就不知道和我說一聲呢，若是我早知道了，也好去看看那位大小姐。”
父子二人瞬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麽了，剛開始的時候說要去看蘇晴雪，自然無可厚非，但怎的這會又扯到蘇晴雨身上了。
“之前我還曾想著，如果有機會的話，把那位蘇家大小姐帶回來給暮羽做媳婦也不是不可以，就他這個愚木疙瘩的樣子，能有哪家小姐會看得上呢。”
說著也沒有，等二人有什麽回應，直接轉身回了屋子裏，自顧的鬱悶著，隻不過這一路上還是覺得心中有些惋惜。
秦夫人說的話，看似隻是一時興起，但卻是給秦將軍心裏提了個醒，蘇家的兩個丫頭都是好的，那個大丫頭看起來嬌滴滴的，但今日所見卻也是個有主意心中有大愛之人。
若不然，也不會放著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不做，親自帶著府裏那麽多人，出去和諸位將士說笑到一塊，哪怕隻是簡單的送些吃食，都是一般女子所難以做到的。
尤其是今日看著自家暮羽的態度，在聽到夫人說起此事時，也並非和之前一般抗拒，甚至現在隱約還在沉思著，似乎還在想剛剛的那幾句話。
剛開始秦將軍還不覺得秦暮羽在蘇晴雨的事情上有什麽偏頗，可就在剛剛聽著自家夫人說完那一席話之後，心裏卻是微微動了動。
自己從蘇府出來的時候就看著暮羽和蘇大小姐在那裏站著，周圍圍著一圈將士，他們眸中的那份善意與打趣，自己看的清楚。
暮羽的性子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那些人的動靜，他怎會不知道，但凡他沒有一點想法，就一定會及時製止，可他隻是任由他們在那裏玩笑著，什麽都沒說。
“你告訴為父，之所以對蘇家的事情這麽上心，隻是因為蘇家二小姐是暮軒未過門的妻子，還是你對蘇家大小姐，心中也有一份別樣的情緒。”
秦暮羽在聽到自家娘親剛剛說的話時，就有片刻的怔愣，沒想到自己之前從未敢想事情，在母親口中不過說一句話那麽簡單，再加上父親追問的這句話，心裏更是有些亂糟糟的。
此刻腦海中不由得想著，這幾次見麵，時給自己心裏留下印象深刻的事情，大概還是那一日自己看到她被那麽多黑衣人包圍著的崩潰感，這許是真的被爹娘猜對了吧。
在看著他這沉默中夾雜著失神的時候，秦將軍把自己的詢問換了一種說法，但恰恰就是如此，讓秦暮羽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心意。
“暮羽，倘若你二人無甚關係，你可願看著她成為別人的妻子，您可願看著她為別的男子穿上紅嫁衣。可願看著他和別人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這句話說完，秦暮羽腦海中回想著這些事情，自己雖然之前都沒想過，但僅僅隻是父親這麽一說，心中就生出了一份抗拒，雙拳緊緊攥著，再抬眸看向秦將軍的時候眼中已是一份清明。
“您說的沒錯，雖然我與蘇小姐僅有幾麵之緣，但不論是她的善良，還是那份堅毅大義，都讓兒子心中有著不同的感覺，甚至於無法想象，當她身邊出現，另外男子時的該如何。”
這麽說起的時候，還沒等秦將軍回什麽話，他就將這些日子自己心中的那份糾結，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思緒，都一一在秦將軍麵前剖析開來。
就好似現在麵對麵的不是一對父子，而是一對好友，當秦將軍聽到最後的時候，哪裏還會不明白，暮羽現在對蘇家大小姐的心思，恐怕不比當初暮軒對蘇晴雪的心思更少分毫。
隻不過當時暮軒得益於有王妃在中間斡旋，有了她的幫襯，所有人人在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更多的都是祝福，甚至於比那些初初的摸索，更為順利了許多。
而此刻當他和自己說起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請王妃來幫忙，可誰曾想，接下來秦暮羽的一句話，卻是讓秦將軍感覺到，這不愧是自己的兒子，在對於感情的事情上，他同往日的自己著實有幾分相像。
“雖然兒子心中屬意蘇小姐，但也知道如果這麽唐突恐怕會有些冒昧，隻想待日後有機會多相處些時日，再和母親提起此事，但既然今日你們都已說起，兒子也不便推搪。”
秦將軍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和秦夫人的事情，剛開始自己就算動了心思也不願多說，直到爹娘不斷追問的時候，才明了的說清楚。
自打那日之後就開始著手準備提親之事，大概誰家都沒有自己那麽快，恐怕暮羽今日也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吧。
如此想著，再看自家兒子的時候，已經和剛剛的那份落寞失神，又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覺，那眸中是一份異常的堅定。
秦夫人回了屋子後坐在那裏，還是有一些煩躁，不管是暮軒還是暮羽，現在自己都盼著他們能盡快安定下來，可誰知自家兒子的心意是什麽。
直到秦暮羽進來的時候，秦夫人臉上都沒什麽好臉色，那不冷不熱的樣子，著實是落在旁人眼中有些可愛了。
“娘，您剛剛說的沒錯，我和蘇小姐雖未見過幾次，但卻被她的性情所吸引，之前卻也是怕給的不夠，隻好按捺不說，當你們二人剛剛問我的時候，卻是讓我知曉不可再繼續推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