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一章 路西法
面對著海森堡的問候，老爺子並沒有第一時間作答，他那雙看似昏聵的老眼透過自己凌亂且臟污的頭髮，深深地盯著海森堡的眼睛。
半晌……。
就在海森堡終於要不耐煩時……。
巫師沙贊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並不好，太陽神！」
這位老人的聲音蒼涼且孤寂，似乎那聲音壓根並不是從一個人體內發出，而是從一具乾枯萬年的古井裡傳出的共振。
這位於地下不知名處的洞穴殿堂，不斷回蕩著老人那沙啞的迴音，旋轉不斷。
而與此同時，巫師沙贊轉過身走向遠方那高聳的七把座椅，手裡的老魔杖輕輕一頓。
霎時間，光亮大作，無所不在的光明將地下殿堂鋪積數千年的灰塵一掃而空。
看著轉眼間擊破一切臟污邪惡的照明術，海森堡頓時驚為天人。
終於見到你了，DC世界真正的大魔法師，一點照明術，剩餘全加在近戰雙持狂暴系雷電附魔的重裝法師！！！
而眼前放了個照明術的老爺子，他指指不遠處高聳的座椅。
「請坐，神明。」
「你也坐，沙贊！」
海森堡點點頭，自然的坐到沙贊對面，兩人那截然不同的身軀頓時互相對望。
在真正的巫師沙贊身上，海森堡著實看見了太多精彩，數不勝數的神力不斷交織在這枯朽的老人身上，讓海森堡那透過外表看見本質的眼睛，直被晃的五光十色。
而老沙贊。
在他眼中，他的瞳孔早已沒有了除金黃之外的其他顏色。
海森堡那活躍的，磅礴的，新鮮的，充滿堂皇大氣的神力。
讓他那顆老朽的心臟不住地瘋狂跳躍！
就在這樣一種互相對望的尷尬環境里，老沙贊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是真神！」
他評價道，同時搖了搖頭。
「而非我覬覦許久的，單純的力量！」
話音落下，老沙贊一拄自己的拐杖，遠方的七尊怪物雕像頓時微微亮起。
而接下來的一轉眼，那些雕像剛剛想要活動起來，便被海森堡那無所不在的神力狠狠衝擊。
這七尊可憐巴巴的雕塑還沒來得及蹭一蹭，轉眼就重新萎靡了下去。
而見到這樣一幕，老沙贊更是讚許的點了點頭。
「初次見面，請原諒我的冒犯，神明。
你已經通過了七宗罪的測試，你的靈魂並未被那七種縱貫心靈的惡意侵擾。
由此來看，如今那浮華社會下孕生的人類，他們的確做的過分，而非你喜好殺戮！
這樣的話，我便不必多說，你比我更清楚該怎樣對待他們！」
話音落下，老沙贊看向海森堡，露出一個許久不曾笑過的笑容來。
而海森堡。
看著眼前開明到完全不介意自己剛屠殺幾萬人的老巫師，他不由感嘆。
這才是真正的所羅門的智慧，透過現象去看本質。
只要確定靈魂並未被大惡所纏繞，那縱然所行之事壞出天際，也是有理由並可以接受的。
這樣的好人就是真正的好人，而非所謂的聖母。
畢竟無論海森堡，還是老沙贊，他們都很清楚一件事。
壞人死的越多，好人才能活的越好！
所以，海森堡並沒有在意老巫師對自己的試探，只見他看看左右，輕聲問到。
「我當然清楚該怎樣對待那些人類，可是你呢，你確定你就要這樣永遠守著那七宗罪孽么？
換句話說，你的力量未必只能自囚於如今的位置，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分出一點神力來幫你鎮壓他們！」
「不必！」
面對海森堡的好意，老沙贊乾脆的搖了搖頭。
接著，他看向四周那七尊蠢蠢欲動，但又不敢放肆的雕塑，輕輕笑了笑。
「和他們糾纏許久，我已習慣了他們的存在。
而且，海森堡冕下，你不覺得看著他們每天都迎接失敗，那該是多有趣的一件事！」
「哈哈，沒錯，你說的一點不錯。」
海森堡暢快的笑了笑，老沙贊不愧是個頂個的妙人。
名義上他在鎮魔，但實際上以他的本事，分分鐘料理所謂的七宗罪。
可這老爺子偏偏把最被他憎惡的七宗罪囚禁在身旁，每天給他們一點逃離的希望，又總是讓他們更加失望。
如此反覆，老爺子玩了他們上千年，人世間最恐怖的復仇也不過如此，哈哈！
聽著海森堡和老沙贊的話，附近的巨型雕塑當真顫動了起來。
可當老沙贊與海森堡同時看過去之後，雕像終究還是選擇了縮卵。
他們哪裡還像是霍亂天下的七宗罪，他們分明就是被老人家豢養千年的惡貓，早已成為老人度過無聊時間的玩具了！
等七宗罪重新安靜，老沙贊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他看向海森堡，輕聲說道。
「之前，當我聽說神明重新回到世上，我的心緒當真躁動了片刻。
尤其是在你做出兩天前的大事之後。」
說到這裡，老巫師寂寥的抬起頭，他的眼中逐漸閃現出追憶。
「就像我曾將力量交給過的一個孩子，他成長了，但也有了他自己的想法。
我不認同那種想法，但我卻必須承認，無論是你，還是亞當，在你們各自的角度，你們做的都是對的！」
話音落下，老沙贊輕輕搖了搖頭，接著朝海森堡揮了揮手。
「神明，我們的聊天便到此為止吧，不經允許，將您帶到我的地盤，還請你原諒我的冒昧。
我只是……在老去之後，突然回憶起自己的種族。
在我擔心我和我身後的同血有可能被神明操之於玩具后，我太想見見你了。
而現在，你我並非邪惡，只是意趣不投的兩路人罷了。
既然太陽有心普照大地，那我這陰影中的塵，又有什麼資格來阻擋呢。
而且見到你之後，我能看得清，地球和人類不會在你的手上消亡。
他本就不會消亡，畢竟這個古老又並不算十分古老的種族，終究還有幾個一直在關心著它們的老傢伙。」
老沙贊說到這，一雙老眼緩緩眯了起來，只見他輕輕對海森堡點了點頭，最後說到。
「另外，有件事我務必要和你聊聊。
在這被大宇宙意志命名的1969世界，還有幾個人，需要你小心提放。
一個是路西法，我們見過兩面，他……至少他的這一部分靈魂正在散心，在這個宇宙里散心。
另外，這個宇宙之所以名為1969，只因為在當前的宇宙之上，佇立著一尊從地球出發的，藍色的巨人。
與你相比，我和他們的關係要差上很多，你我都還具有人性，那不是貶低，而是思想的多元和活力。
但他們……。
所謂神性，枯朽的機械罷了。」
話音落下，老沙贊輕輕敲一敲地板，頓時有無形的力量集中在海森堡附近。
趁著還沒被送走，海森堡點點頭，最後回應一句。
「我知道了，沙贊，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不妨聯繫一下我。
如果是你，我或許不介意伸出援手！」
「啊，那便等到十年之後吧，那時候會有個孩子被我垂青。
另外，到那時候，我千年前選擇的上一個孩子，也該在那時候出現。
所以，我們……十年後再見。」
「嗯，十年後再見！」
海森堡點點頭，接著轉眼被沙贊送走，等他再度緩過神，人已經回到了之前的莫戈。
老沙贊就是這麼牛，哪怕這是海森堡的神國，他依然能將其無縫連接。
或許可以這樣形容他的力量，那就是沒有極限，而又格外多元。
一邊繼續走向自己的宮殿，海森堡一邊思索起沙贊的本事。
在電影里，那個鎖了門的智慧的雷霆沙雕，他被老沙贊傳授了六種神明的力量。
分別是所羅門、赫拉克勒斯、阿特拉斯、宙斯、阿喀琉斯、墨丘利的力量。
而老沙贊嘴裡的黑亞當，同樣被他傳授了六種神力。
分別是舒、荷魯斯、阿蒙、阿頓、托特、邁罕的力量。
但拋開這十二種遠古神明離去后留下的力量，老沙贊自己剩下的神力，恐怕至少超過七十種。
這老傢伙當真在神明遠離當前宇宙和地球緯度之後，把他們留下的殘餘全都一網打盡了！
不過那又如何，他們之間並不會是敵人，海森堡所締造的DC宇宙，只要走在正確的路線上，那帶來的未來註定會受到老巫師歡迎的。
因為海森堡此時的行為，不就是在限制和控制潘多拉魔盒裡蹦出來的原罪么？
暴食、貪婪、懶惰、嫉妒、驕傲、**、憤怒。
這些罪責當然不會消失，但他們全都沒法在蝙蝠俠即將帶來的高壓統治下生根發芽。
所以，老沙贊怎麼會攔著他呢？
不過雖然沒有和老沙贊發生矛盾，但此時的海森堡，他終究還是多出了一些壓力。
只因老沙贊把這個宇宙里，某些他海森堡還沒來得及調查的秘密說了出來。
老沙贊和小海意趣相投，互不相悖。
但剩下的人呢。
此時此刻，停留在當前宇宙地球上的路西法會怎麼想？
這傢伙會不會為此不滿，因為海森堡要求的世界，註定沒有以往那麼多該下地獄的靈魂。
雖然海森堡大概能想到路西法如今的狀態，他又不是沒看過DC的路西法電視劇。
那傢伙目前斬了自己的翅膀，在洛杉磯開著酒吧，泡著上帝老兒丟給他的座天使呢！
不過，他在凡人中可以遊戲人間，但如果自己徹底吸引了他的視線呢？
想到這裡，海森堡微微一笑，看來自己有必要抽空走一趟這裡的洛杉磯，去見見那位和他一樣開過酒吧的，DC宇宙真正的大佬了！
到那時，海森堡也能和路西法好好聊聊，就聊聊老沙贊嘴裡的另一個陰影。
那所謂佇立高天的藍色巨人。
他究竟是不是海森堡此時所想的曼哈頓博士。
如果是……。
海森堡抿了抿嘴。
那樣的話，好玩的事情就多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