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章 古一的擔憂
僅僅一轉眼……。
海森堡心念一動，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
這裡是神國無限城最高的觀景台，王座正位於觀景台邊緣。
此時他坐在上面，只要自然的俯視前方，便能將整座城市都看在眼裡。
在海森堡正對面，通往無限宇宙的大門和高塔就坐落在那。
那裡人來人往，進進出出，數十萬基礎遠超人類的生命，正在通往無限的門扉里，玩著被海森堡建立出來的主神遊戲。
無論氪星人，或者亞馬遜人，還有阿斯加德人和亞特蘭蒂斯人。
他們通通沒有看網路小說的習慣。
所以，這群可愛的打工仔並不能理解他們此時的命運。
他們能穿越多個世界，他們能通過各類選擇，收集特殊榮耀值來兌換想象力之內的一切物品和能力。
這種模式，可不就是主神空間的變種么。
而海森堡……。
當他告別了哥斯拉世界的短暫度假，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同時打算好好做一點正事的時候。
他愣住了。
坐在高大但冰冷的王座上，海森堡居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正事！
想想吧，改變無限宇宙原本的命運，為無限宇宙帶來更多變化，讓多元性不斷提高來減緩持續不斷的熵增速度，這就是海森堡唯一的工作。
但是……。
此時此刻，數十萬生命正在滿腹興奮的為海森堡打工，穿越無限宇宙的無數個氪星人和神國子民，他們為海森堡提供的起源物質，居然幾乎達到了每分鐘一爽的程度！
別問我一爽是什麼樣的計量單位，懂得都懂……。
總之……。
當海森堡打算認真做點事的時候，他不得不發覺，他應該做的事，居然已經被他做的差不多了！
無限宇宙，已經被他大膽而又獨特的玩法，帶來了每秒都在迭代的變化。
持續暴漲的起源物質就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所以……。
海森堡在王座上思量半晌。
「我還是回漫威宇宙，先把我當初錯過的工作獎勵領取一下吧！」
他呢喃一聲，接著悠悠站起，一想到要回漫威，海森堡難得有了一些興奮感。
現在的他當然不是興奮於漫威這個詞。
只是……。
當海森堡已經來到多元層次之後。
他突然有些好奇，當他在漫威宇宙工作一整年之後，他將要獲得的，那所謂無敵五分鐘的系統獎勵。
呵呵，到底是怎樣的力量才稱得上無敵？
想到這個，海森堡抿了抿嘴。
「希望這個所謂無敵的獎勵，能給我帶來足夠的驚喜吧！」
話音落下，海森堡看看左右，無限高塔依然有人進進出出，莫戈星上生活的其他人，也都無比正常的繼續著自己的生活。
這場景，混亂而和諧，讓海森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管怎樣，能締造這樣一個時間雖短，但的確沒有紛爭和矛盾的神國。
稍微想想，居然還有了一些成就感，哈哈。」
他輕笑兩聲，接著自然的朝前走去，僅僅一眨眼，他的下一步便邁過時空間，來到了……。
或者該說，他回到了漫威宇宙！
嵌著黑金色紋路的床單，實木托雷斯風格床榻，簡約同時，豐富了很多內容的室內環境，還有腳底那柔軟好似踩在雲上的波西米亞小羊絨地毯。
僅僅一眼，熟悉的場景便讓海森堡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阿斯加德，而是來到了地球，來到紐約，也就是他後來搬家的劇院里。
雖然他離開這裡足足一個多月，但很顯然，無比整潔的環境證明比利小哥一直在對這裡進行維護和打掃。
不得不承認，比利小哥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就管家這個職位來說，比利是絕對合格，甚至堪稱格外優秀的。
看著四外邊那熟悉的環境，海森堡點了點頭，悠然躺到自己的床上。
檸檬味的香水遍布整個房間，聞起來略顯清新，而且還多了些涼爽感。
雖然沒人使用，但依然每天都進行更換的床品更讓海森堡的舒適感多了無數倍。
就像躺到雲上一樣。
「呼～～。」
於是他愜意的吐了口氣。
曾經，他選擇走向諸天，也為此放棄了自己過去的生活環境。
但每當他回到這樣的地方，滿滿的家的感覺，卻讓他再也不至於覺得孤獨和飄落。
這感覺可真幸福！
與此同時，就在海森堡出現在房間的一瞬間。
兩個迴廊之外，比利小哥猛的瞪大了自己期待的眼睛。
「是老大！」
他低吼一聲，激靈一下便站起身來，趕緊朝海森堡的房間走了過去。
可走到一半，他便想起了海森堡剛剛的舉動。
老大剛剛回來，就乾脆的趴到了床上。
看來，在外面忙活整整一個多月的老大，恐怕真的累壞了啊！
所以……。
比利小哥遲疑著停下腳步，接著輕輕走向相反的方向。
自己這個臭老爺們兒還是不要給老大添堵了。
這時候感到疲憊的老大，需要的絕對不是自己那看似問候，實則打擾的舉動吧。
只見比利小哥想了想，乾脆的繞過迴廊，來到了侍女們休息的地方。
他和一堆侍女們交頭接耳，很快，一通通電話便從這個房間里打了出去。
四十分鐘之後……。
當海森堡轉眼忘記正事，貪婪的進行著最原始，也是最舒服的睡眠時。
輕盈而錯亂的腳步聲，輕輕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他翻了個身，疑惑的看向房門，有誰會光著腳走在自己的地毯上？
你丫難道不能穿一隻鞋么？
可緊接著，海森堡轉眼看見整整二十多隻……。
二十多隻晶瑩的腳丫兒！
咳咳。
海森堡老臉一紅，媽了巴子，這肯定是比利又整活兒了！
不過……。
看著眼前那些剛剛拒絕了維密的最新活動，轉而打算活動到自己床上的模特們。
海森堡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不是朕流連後宮無心朝政，實在是朕身邊小人太多，他們太懂我，實在是太懂我了啊！！！
……
一夜無話。
當海森堡重新醒來，床上依然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至於那些用作娛樂的女孩子們，比利是不會允許她們打擾海森堡一整晚的。
在比利這種管家眼裡，以自己老爺海森堡的地位，只要不是佔用女主人名額的女性，那無論她們身份如何，也都只是為老爺排遣寂寞的玩具罷了。
所以，他早就和那些女人說過，做完了應有的服務之後，她們就要離開這個房間！
所以，海森堡起床時，整個屋子依然清新的令人髮指。
而這樣的清新有什麼用呢？
當然有用！
就在海森堡尚且揉著眉頭，舒緩自己放鬆到極致的神經時，一旁的吊燈下突然閃爍起了璀璨的金光。
伴隨著無數光斑的不斷涌動，一道傳送門恰當的出現了。
這扇門戶對面，一個滿頭金髮，身材略顯瘦削但格外筆挺的女人，對海森堡露出了略有深意的笑容。
「好久不見，你看上去似乎多了很多感悟。」
「啊，或許吧，你最近怎麼樣？」
海森堡隨口問上一聲，而他話音剛落，一塊摻雜著牽牛花香氣的毛巾便朝他飄了過來。
海森堡將毛巾接在手裡，這毛巾的濕度格外合理，涼爽但不會讓人感覺水分過大。
與此同時，年輕而又英姿颯爽的古一揮手散去了傳送門。
接著，古一併沒有半分臟污的魔法步靴踏著地毯，來到了海森堡的床前。
她從海森堡手裡拿過毛巾，無比自然的伸向海森堡的面頰。
這毛巾伴著她的動作，輕輕在海森堡臉頰和額頭上遊走起來。
感受著古一的動作，海森堡露出一個無比愜意的表情，他閉上眼，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來。
看到海森堡的神態，古一眨了眨眼。
「看來這短時間的旅程，你經歷了許多讓你感到疲憊的東西。
我能猜猜那是什麼嗎，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們的神王陛下感到壓力呢？
當然不會是敵人，哪怕你還遠不是無敵，但我相信，和我這麼合拍的你，一定也不會被所謂的強者和對手困擾。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之所以你會覺得疲憊，恐怕就是和我一樣，你身上也背負了一些……。」
說到這裡，古一結束了擦拭海森堡臉頰的動作。
她將毛巾拿在手中，接著騰出右手，輕輕按了按海森堡的腦門，繼續說道。
「你身上也背負了一些責任，或者是一些你不得不去守護的東西，對吧。」
話音落下，古一鬆開海森堡的腦門，接著將手裡的毛巾翻了個面，朝海森堡展示了一下。
「當然，那些東西絕不是這些口紅的主人，對吧……。」
「哈哈，我的錯，的確有些太放縱了！」
看著毛巾上滿滿的口紅印，海森堡無良的笑了笑，同時伸手，輕輕捻了捻古一的耳垂。
古一露出個無奈的表情，任由海森堡把玩她的耳朵，她自己則將雙手合在毛巾上輕輕一搓，毛巾轉眼消失。
接著，她探過手，抓住了海森堡的手腕，又把海森堡的手掌拉到懷裡，輕輕揉搓起來。
一邊揉搓，她一邊深深地嘆了口氣。
「所以，你真的打開了通往諸天的大門？」
「的確。」
聽見古一的問題，海森堡乾脆的點了點頭，而得到這樣的回答之後，古一瞭然的抿了抿嘴。
「果然！」
話音落下，古一悠悠的嘆了口氣，接著身子一轉，便輕盈的靠在了床頭，也靠在了海森堡身邊。
海森堡手指一動，兩個抱枕漂浮著湊近古一，體貼的靠在了古一背後，讓古一的依靠更加舒適了一些。
而古一。
她思索片刻，小聲說到。
「那些諸天……會迎來很多麻煩，我看見無數個身影，有遮天蔽日的機械星球，有鳳凰和火，甚至還有遍布整個星系的惡魔軍團，和他們名為燃燒的征服意志。」
說到這兒，古一嘆了口氣，只見她側過身子，輕輕拍了拍海森堡柔順的頭髮。
但拍上兩下之後，她意外的發現，海森堡的頭髮就好像有著別樣的魅力似的。
於是她索性將手掌插進海森堡的髮絲中間，任由髮絲掠過她的指縫，這樣為海森堡縷清亂髮的同時，她也跟著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與此同時，海森堡抓過古一的另一隻手，捏在手裡輕輕揉搓。
一邊把玩年輕古一纖細的手指，他一邊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
「這一點，我並不認同你的說法。
我覺得，與其說他們為我帶來麻煩，不如把這個概念顛倒一下。
因為我才是他們的大麻煩！
你覺得呢？」
「當然。」
古一點了點頭，緊接著卻又搖了搖頭。
「只是……，我不太認同你對你下屬的決定，你……給了他們太多東西。
只要擁有了你為他們規定的榮譽值，那他們幾乎能從你身上得到一切，無論是力量，還是各類奇異的工具。
但我始終認為，無論何種力量，都不該讓太多人擁有。
只有你自己擁有的奇迹才叫奇迹，海森堡。
我想，你或許該變動一下你的規則，你可以給他們賞賜，但那些賞賜並不一定要格外珍貴。」
「啊，這樣啊，看來哪怕我們也難免會有矛盾。
我只是覺得，無論再如何珍貴的東西，放在無限的諸天面前，都會變得格外狹小和卑微。
畢竟無限不是狹隘的概念，而是真正的無邊和龐然。
至於他們能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
的確，他們得到的榮譽點，可以讓他們兌換他們能想象到的一切。
但不要忘了，當他們得到那些東西的同時，我得到的永遠比他們更多。
我不知道他們會用他們得到的東西去做什麼。
我只知道，他們永遠沒能力依靠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來推翻我。
而這正是因為之前的那句話，他們得到的永遠不會比我更多。
那麼問題就很顯然了。
在他們永遠無法反抗我的時候，無論他們得到再多，對我來說，那都不該是我為之擔心的理由。
對吧？」
「這……。」
伴隨著海森堡最後的提問，古一遲疑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氣。
看到古一躊躇的面容，海森堡笑了，這個女人自從見到他開始，就一直那樣淡然和安穩。
可如今，當她難得不再淡然時，卻恰恰有種仙靈墜入凡塵的迷人感。
於是他伸出手，將古一的身體朝自己拉了拉。
同時他用空出的另一隻手拍了拍古一的額頭。
「別想太多，沒有任何一個決定不會伴著風險。
既然我的心早就放在了多元和無限的位置上，那我理應面對無限的風險和困難。
站在我的位置，我本該擁有足夠寬廣的心胸，不能容納更多，我便沒資格擁有這一切
我早已為此做好準備。
更何況我從來都不是孤身一人，你一直在我身旁，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