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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病入膏肓,不治身亡

  “倘若依照你所說,王妃身子羸弱時日不久,那麽依她的力道和耐力來說,她應當堅持不了一整輪才是。”


  “可王妃卻是日日如此,隻有偶而有事耽擱了才會中斷。”


  元衡的問題接著咄咄逼人,帶著幾分淩人的氣息,“接連一月有餘,這也是表象?”


  “阿彌陀佛。”空意大師又合手念了句。


  元衡麵上閃過一絲不耐。


  跟這和尚說話就是麻煩,動不動便念佛。


  空意大師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隻道:“王爺說的這些,也正是蘇施主精氣神神一直不錯的原因。”


  “若貧僧沒猜錯,最近幾日,蘇施主應當沒有再晨起練拳了罷。”


  元衡沉默了一瞬,回想起來,蘇夏這幾日,的確沒有再晨起練她那套奇怪的拳法了。


  從什麽時候起……似乎便是在他們從宮內參加完皇後娘娘的宴會回來之後。


  這幾日,蘇夏倒是接連病著,便都沒有再早起練拳過了。


  那日半夜,她還夢魘了。


  青梧去請章太醫的動靜如此之大,他身為王府主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隻是夢魘而已。


  元衡當時並沒有過多在意,此時回想起來,或許那日的夢魘,便是她接二連三病倒的契機。


  元衡皺著眉不說話,空意大師明白他的意思,接著道:“蘇施主的意誌力極為堅定,正因如此,她的病情才一直拖著不發。”


  “若非如此,以蘇施主的體質,若換作旁人,恐怕早已病入膏肓,不治身亡了。”


  空意大師邊說著,邊觀察元衡的表情。


  病入膏肓,不治身亡?

  元衡心中默念了幾遍這幾個字,突然想起這一個多月以來的許多事。


  蘇夏這個人,本來與他毫無幹係。


  他救她本是順手,未曾料到她因此傾慕。


  這便也罷了,可是蘇夏的傾慕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他屢次拒絕她的示好。


  甚至從一開始的冷淡不在意,變成了後來的嫌惡。


  可是她竟不在意,轉頭便以性命威脅了忠勇侯,忠勇侯竟也順著她的意進宮求小皇帝賜婚了。


  他初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並不在意,小皇帝再如何,還不至於不顧他的意願為他強行定下一門親事。


  畢竟,他在輩分上居長,小皇帝年幼,還得叫他一聲皇叔。


  可他未曾料到,就是平日裏巴不得事事都要過問他的小皇帝,竟然真的自作主張地替他應下了這門親事。


  當曾經的那個蘇夏拿著賜婚聖旨到他麵前,笑著說——


  “從此,你便再也甩不掉我了。”


  自那句話,元衡對她就徹底地隻剩下了滿心厭惡。


  他一向冷靜自持,知曉賜婚聖旨一旦頒下便再無收回的可能,便沉默著沒有開口。


  他隻叫人將蘇大小姐送回了忠勇侯府。


  元衡當時便想,就算是給小皇帝一個麵子罷。


  碰巧邊關有事,他便自請前去處理,這一去便是一月,連小皇帝請欽天監為他算的良辰吉日他都沒有回來。


  他做到這般地步,已是給了蘇夏機會。


  倘若那時的蘇夏,及時悔悟,沒有堅持將大婚進行下去,那麽他便會出麵一應攬下所有後果,此後橋歸橋路歸路,永遠不複相見。


  但是蘇夏還是選擇帶著聖旨嫁進了衡王府。


  元衡嗤笑一聲,便再不留情麵,將她丟到了王府南院,任她自生自滅。


  此後,大半年時間,他命李管事不必再告知自己蘇夏的消息,也沒有再見過蘇夏一麵。


  在之後,便是宇文毓說想在王府中挑一處好地方習武。


  宇文毓是他從小長大的兄弟,就像他的親弟弟那般,他迫於無奈,便隨著他去了。


  東拉西扯地,便將他帶到了南院。


  他見到了那人對著柳珍兒的小丫鬟利落一腳的模樣。


  英姿颯爽,意氣風發。


  清冷中帶著一股狠勁兒。


  麵容卻是熟悉的樣子。


  元衡心中忽然起了一絲興趣。


  或許,那不再是從前的蘇夏了。彼時,元衡的心中閃過這樣一絲念頭。


  他略施小計,她果然毫無防備,一切都如他所想。


  這個會晨起練奇怪的拳法、會恨不得住在他的藏書閣、會畫水利工程圖紙、會一本正經地同他商量事情的人兒,不再是從前的蘇夏了。


  她完全是另一個人,新的蘇夏,莫名地吸引他的目光。


  元衡的目光微微飄向床頭,此時此刻,床上躺著的那人,明明也是一樣的病弱,卻給他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他無法想象,這樣一個獨特的人,病入膏肓不治身亡後,會是什麽樣子。


  在他的認知裏,她似乎就該清清冷冷地站在那裏,認真描摹著水利工程的圖紙,抑或是同他爭論福安的去處。


  元衡愣神半晌,空意大師瞧他模樣,眉頭微動,又念了句,“阿彌陀佛。”


  元衡回過神來,皺眉問道:“眼下,可有解決之法?”


  空意大師笑了笑,神秘道:“阿彌陀佛,蘇施主她,雖帶病體,卻滿藏生機。”


  暴露天機會遭天譴。


  空意大師沒說的是,他既夢了一遭前生的事,昨日見著蘇夏時,縱使蘇夏與前世的麵容並不完全相同。


  但他的感覺依舊告訴他,麵前之人,就是前世的蘇夏。


  他替前世的那個蘇夏和忠勇侯府的蘇大小姐分別算過一卦,二人姓名一致,命格也頗為相似。


  都有早夭之相。


  前世的蘇夏死在含光寺的那場意外裏,證實了命格所言。


  可現在,空意大師再次為她二人卜算命格,卻根本找不到蘇大小姐的命格了。


  屬於蘇大小姐的命格,在月前徹底消失了。


  而蘇夏的命格,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空意大師道行再高深,也沒法算出如今的蘇夏的命格。


  但他可以推斷,如今的蘇夏,並不是前世的蘇夏或者蘇大小姐中的任何一人。


  她的外表雖是蘇大小姐的軀體,內裏,卻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今日替蘇夏把過脈後,更加證實了他的推測。


  真正的蘇大小姐已經身死。


  蘇夏如今的這副身體,若不是她強大的意誌力堅持著,恐怕早已經冰冷僵硬了。


  可蘇夏靈魂的到來,卻讓這本來該枯萎的花朵,再次綻放了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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