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訓練
蘇夏點點頭,便隨宇文毓一同去了他找的那處院子。
一踏進院子,蘇夏就感受到一股別樣的幽靜閑適之意。
才一天時間,原本雜亂的院子,已經被王府的丫鬟婆子打掃得一幹二淨,裏裏外外瞧著像是重新修葺了一番。
院子裏有一方小池塘,如今已是冬日,池上隻剩些殘荷,靜靜地躺在湖麵上。
一旁叫不出名字的樹也早已枯黃了枝葉,風一吹,零零散散又落下來一些,飄到池塘裏。
再加上這裏毫無人居住的氣息,便使得這院子裏具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枯寂之美。
蘇夏略略感歎了一句,道:“沒了那些雜亂之物,這裏的景致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宇文毓頗為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這是誰選的院子。”
蘇夏無語地看他一眼,沉下臉,淡聲道:“你準備好了沒?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
宇文毓懵了一瞬,似不明白蘇夏為何說變臉就變臉。
雖然蘇夏平日裏瞧著總是一副溫和隨意的模樣,也時常笑著同他說話,但隻要她變了臉色,渾身便會散發出一種不可言說的的冷冽氣場。
宇文毓武力值太低,還是有些懼怕的。
特別是蘇夏像現在這般,冷著個臉,眼神淩厲地看著他時,蘇夏說東,他是絕對不敢往西的。
是以蘇夏說了開始,宇文毓便乖巧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這裏說的原地,是指離院子門口不到兩步的地方。
蘇夏見他不動,微微蹙了蹙眉,冷聲道:“還站在那裏做甚?到空地這裏來。”
宇文毓這才反應過來他還站在門口,“哦”了一聲,慢吞吞地跟在蘇夏身後往空地那邊去了。
宇文毓昨日特地囑咐過李管事,說這院子他要用來習武,是以李管事便十分貼心的將院子中央的物件都移走了。
整間院子,除了池塘,還有池塘邊上的那棵樹,便再無其他東西了。
蘇夏見宇文毓慢吞吞地走在她身後,眉頭皺了一下,卻沒說什麽。
二人走到院子中央最大的那片空地處,蘇夏便停了下來。
宇文毓也跟著停下,左右看了看,“嫂子,就在這裏嗎?”
“不然呢?”蘇夏無語地看著他。
宇文毓摸了摸腦袋,極為憨厚地笑了下。
宇文毓的習武生涯正式開始。
蘇夏是真不會古代這些神神秘秘的武功的,她是武警,別的不說,軍訓倒是可以的。
早在宇文毓央著蘇夏要她教他習武時,蘇夏便想好了。
不是要學拳法嗎?
蘇夏那倒也不是什麽勞什子拳法,而是軍體拳和擒拿拳。
反正宇文毓這個歲數了,習武也是為了保全自身,而不是成為什麽武林高手。
蘇夏用軍訓的方式訓練他,幫助他鍛煉身體提高體格,再教他兩套所謂“拳法”,或者是教他一點格鬥術,蘇夏覺得,應當也足夠滿足宇文毓習武的需求了。
學會了她的格鬥術,再加上宇文毓提高了體格之後的力量,蘇夏相信,隻要敵人不使用冷兵器,單單是赤手空拳的搏鬥,宇文毓應當可以應付大多數人。
不是蘇夏吹噓自己,她學的格鬥術,不像武俠電視劇裏的各種武功那麽花裏胡哨,追求的乃是用最快的方法製服敵人,是以招招狠厲,攻人要害,不具備競技性和美觀性,實用性卻很強。
在正式開始訓練他之前,蘇夏又問了宇文毓一遍,在訓練過程中必須隻聽她的,不得多問,能否做到。
蘇夏那日答應宇文毓時便已經問過一次了,此時再問,倒也不是她多事。
蘇夏估摸著,自己的訓練方式應當同元國的習武啟蒙不太相同,宇文毓又是個好奇寶寶。
為了避免她讓宇文毓做什麽宇文毓都問為什麽,她隻能用這種方式提前堵住他的嘴。
在宇文毓給了肯定的答複之後,蘇夏這才正式開始對宇文毓的“軍訓。”
既是軍訓,第一步自不用說,站軍姿。
站軍姿是隊列最根本的動作,本來像宇文毓這種單人學習,應當是不用站軍姿的。
但蘇夏覺得站軍姿可以訓練他的耐力和毅力。習武之路通常情況下應當是枯燥乏味又煎熬的一個過程,若缺少了毅力,那就算是當世第一高手來教他,也是白搭。
何況宇文毓左右瞧著,也不像是那麽能吃苦的人,是以蘇夏才決定用站軍姿來磨一磨他的性子。
通常情況下,剛開始訓練新兵時,第一次是站十分鍾左右,此後再逐漸加長。
十分鍾,換算一下,便是一刻鍾少些。
蘇夏估摸著,以宇文毓平日裏大少爺的做派,想必第一次堅持不了十分鍾。
那便隨他的情況來吧。
蘇夏先示範了一下,便開始讓宇文毓站。
她微沉著臉,淡聲道:“若堅持不住,便可以自己停下。”
說罷,自去院中的那棵樹旁折了根頗粗的樹枝。
宇文毓一開始臉上還有些不屑的表情,認為就是站站而已,這誰做不到,誰知他才按照蘇夏的要求站了一會兒便覺得受不了了。
中途還因為姿勢不標準,被蘇夏用剛折下來的樹枝打著腿糾正。
他整個身子鬆懈下來,顫著聲音,道:“不行了,好累。”
蘇夏淡淡睨他一眼,道:“你才堅持了半刻鍾不到。”
宇文毓“啊”了一聲,有些狐疑地看著蘇夏,他方才覺得自己站了很久啊。
蘇夏輕輕嗤笑一聲,讓青梧拿出先前準備的香來,青梧用內力點燃了,插在一旁。
這香是蘇夏特意命青梧去尋的,用來計時用,一柱香燒完大約有一刻鍾。
蘇夏示意宇文毓再次開始。
這次,宇文毓堅持的時間比上次長一些。
他額上出了許多汗,喘了口氣,看向蘇夏。
蘇夏麵無表情,示意他自己看香。
宇文毓轉頭一瞧,頓時黑了臉。
那香竟然真的隻燒了一半,同蘇夏方才估的時辰差不多。
宇文毓撇了撇嘴,自信心被極度打擊了整個人都泄了力。
他原以為,自己同阿衡表哥一樣,是個武學奇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