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何許人也
他微皺著眉頭,開口道:“盈兒,少喝些。”
蘇夏豪邁的牛飲了一口,那敢情不像是在喝酒,而是在喝白涼水。
不一會兒她的臉頰上就爬上了絲絲紅暈,看起來分外嫵媚動人,她露齒一笑,有點憨態可掬。
隻有這個時候蘇夏才是最放鬆的時候。
元衡的眼睛移至玲瓏,他使了個眼色,玲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隻見王爺的眼神自家王妃手裏拿著的酒杯停頓了半刻,她才意識到王爺是想讓她阻止王妃再喝下去。
可她還是猶豫,畢竟她隻是一個奴婢,這樣明晃晃的搶主子的杯子屬實有些說不過去,但命令她的又是王爺,她不禁左右為難起來。
玲瓏就站在那裏猶豫著,青澤以為是她沒有懂,用胳膊肘示意她。
表達的太清楚了,玲瓏無法,隻好伸手去拿蘇夏手裏的杯子。
可是蘇夏的手勁本來就大,且她本來就愛喝花滿樓的花釀,酒杯更是被攥的緊。
蘇夏本是單手撐在桌上,感覺道自己另一隻手裏的杯子被人動時,手指收的越發的緊了。
“王妃娘娘,給奴婢吧。”
玲瓏實在掰扯不開她的手,她哀求的看了青澤一眼。
青澤清俊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笑,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他走上前恭敬的抱拳道:“王爺,隻能你來了。”
玲瓏沒想到青澤會幫她,她驚訝的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
元衡輕掃了一眼青澤,拂袖道:“你們都出去吧。”
“是。”
青澤二話不說就拉著還愣在原地的玲瓏一道走了出去。
他體貼入微的將門給關上以後,便徑直往樓下走去。
隻剩下了玲瓏一人還對著已經關上了的門出神,已經走至樓道轉角處的青澤回頭看了看,並沒有找到玲瓏的身影,一抬頭發現她還在原地杵著。
隻覺得有些無奈,他說道:“怎麽不走?”
愣神的玲瓏轉過頭木訥的看著青澤,回道:“奴婢要等王妃娘娘……”
青澤竟無言以對,心想著這小丫鬟看著也不傻啊,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他走到玲瓏的跟前,跟她說道:“放心吧,裏麵還有王爺在呢。”
青澤以為他這樣說了,玲瓏應該能明白了,畢竟他就差沒有直接說出口了。
可玲瓏還是一副怔怔的呆傻樣,青澤難得解釋了,直接拉著她走了。
雅間內。
蘇夏已經趴在了桌上,眼眸微眯著,仍把手中的花釀當作白水來喝著。
直到酒壺裏的見了底,再也倒不出來一滴花釀時,她才一股氣撐坐了起來,把手中的酒壺倒著搖搖晃晃了好幾次,發現真的沒有一滴酒水滴出來時,就垂頭喪氣的說了聲:“怎麽這麽快就沒有了啊?”
元衡的嘴唇動了動,蘇夏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她歪著腦袋,一臉紅彤彤的“啊?”了一聲。
“你說什麽啊?”
蘇夏此時就像一個小孩一樣,感覺自己渾身軟乎乎的,但是心裏又很強硬,她站起身來朝著元衡走去。
元衡就看著蘇夏手撐著桌子,釀釀蹌蹌很是艱難的挪著看起來很是沉重的步子,待她一靠近,元衡就聞見了濃重的酒氣。
他不免皺緊了眉頭。
蘇夏一下子撲了過來,元衡下意識的接住了她。
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元衡等了好久,蘇夏都沒有動靜,低下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青澤拉著玲瓏到了花滿樓大門出口,玲瓏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拽的生疼,她猛地甩了甩手掙脫掉。
青澤才意識到自己竟還拉著她的手腕,有些愧疚的說道:“玲瓏姑娘,方才多有冒犯。”
玲瓏望著青澤,還在想著他對自己的稱呼,很少人稱她為姑娘,以前還未進衡王府時,別人叫她賤丫頭,後來到了衡府被人稱為丫鬟奴婢,算來算去,青澤似乎是第一個這樣稱呼她的男子。
且青澤是王爺身邊的人,地位不是她這樣身份的人能攀上的,雖是知道之間的差距,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她心裏還是不免有些異樣。
青澤見她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一眨也不眨,不自在的抿著嘴。
他有些難為情的現在那裏,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跟玲瓏說。
這是,店小二便便他們走了過來,“二位是剛剛雅間裏的兩位貴人的人吧?”
小二憨態可掬的說著,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這花滿樓每日的賓客絡繹不絕,興許就是因為這裏的人給人中親近且舒適的感受。
小二的帶來正巧緩解了青澤的尷尬,他頓時覺得有點事多是多麽的美好。
“我們是,怎麽了?”
小二說道:“看來我沒又找錯人,剛才還在想你們看起來好生眼熟。”
見小二笑的很是親切,青澤也不免的笑了起來:“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差點忘了正是,二樓雅間裏的貴客讓我來跟你們帶個話,說是去外麵租一輛馬車。”
青澤先是答應了小二,小二回到店裏繼續去忙活,青澤帶著玲瓏一起去了不遠處的馬廝。
花滿樓裏常有人喝醉,所以門外總是停靠著做生意拉客人的馬夫,兩人一下了花滿樓的青石台階,就有馬車爭搶著招攬生意。
“客官,要去哪裏?”
“客官,上車就走,上車就走,價格便宜!”
“兩個人嗎?”
“坐馬車不?”
玲瓏一邊搖著頭,一邊推開前麵阻擋的馬夫,“借過一下,不用了。”
青澤看她個子小小的,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中間走的很是艱難,還有一些色迷心竅的馬車夫趁人多,趁機揩油,往玲瓏的大腿上摸。
青澤皺著濃眉一擰,便上前捉住了那兩個趁機揩油的人手,然後將兩人從人群中拖了出來,手勁大的讓人覺得他拖的並不是人,而是兩隻小雞。
可當那兩人真正被脫出來時,塊頭卻要比青澤大許多。
玲瓏看了心裏不免緊張起來,她擔心的上去扯住青澤的衣服,眼神裏是讓他不要為了她衝動。
青澤是何許人也?
怎會看著別人這麽平白無故的被欺負,他眼裏含著冰霜,射出來的卻是冷箭。
“你們剛剛都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