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打聽
沈嫣然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本姑娘心甘情願總可以吧。”
車夫不住的點了點頭，“可以，真是比不得哦，有錢人家的女子就是不同。”
沈嫣然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葫蘆裏倒了些水。
這冷硬的玉米饃饃可真是難吃，要是放在府上，這種粗糧她是萬萬不會碰的，真是如同車夫所說的，簡直是在活受罪。
沈嫣然心裏不爽極了，不想吃卻又不得不吃，肚子咕咕叫的時候著實有些掉麵子。
她灌了一口水，把因為幹咽不下去的玉米饃饃給順了下去。
這樣的經曆，這輩子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這一次就是個意外，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裏。
沈嫣然在心裏安慰自己，想讓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此時宮中。
玄霜郡主跟在那幾名女子身後，直到看見她們幾人進了司製坊。
原來都是司製坊裏的繡女。
這時，她才算看清楚那幾名女子的相貌，個個長相都如花似玉，那名為若蘭的女子容貌更是上乘一些，顯得更清新脫俗一些。
玄霜頓覺得她勝利的可能大了許多。
她遠遠的站著，看著司製坊大門人走走進進，很是忙碌。
司製坊是宮中的唯一的六司之一，主要掌管宮中上下的衣服刺繡。
司製坊細分好幾個部門，最高部門掌管皇上皇後的衣裳服飾，越往下就按照位階依次有相應的司製坊對接。
這麽多位階，也不知道方才那幾名女子是在哪個位階？
若是恰巧是位於第二階，還可以以送衣裳的名義接近裴恒。
玄霜一想到這個主意，就忍不住誇獎自己，這可是個難得的好主意，既可以名正言順的接近裴恒，還可以促成一段佳話，實在是一舉兩得。
那現在就應該弄清楚若蘭到底是位於司製坊裏的哪一階了。
玄霜在門外站了很久，來來回回的人總是不斷，她著急的拉了一個小繡娘。
那繡娘看起來應該隻有十歲左右，長的粉雕玉琢，一雙大大的眼睛撲棱著。
她很是乖巧的行禮：“姐姐，有什麽事嗎？”
說出來的話還是稚嫩的，玄霜心裏一軟，問道：“為何司製坊今日如此忙碌？”
小繡娘答道：“據說是裴恒將軍回來了，皇上要為他接風洗塵，又恰逢到了年末，為了辦的喜慶一些，就設了宮廷宴，我們正在為宮廷宴時的所需衣裳做準備呢。”
玄霜這幾日住在衡王府上，都快要忘了這一茬，她似乎是聽說過，皇上設了什麽什麽宴，可是為什麽設，且為誰而設，她就不得而知了，再加之她那一陣子恍恍惚惚的，這些事情才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才知道這設的宮廷宴竟是為了裴恒。
但好像也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她與裴恒同時離開皇宮，裴恒去了邊疆，一待就是五年，平倭寇，定安寧，將匈奴一帶徹底趕出中原，讓元國近幾十年都不會再有匈奴人的騷擾和威脅。
這是立了大功，皇上理當熱情接待和嘉獎。
小繡娘看著玄霜正在沉思，她將看了看四周，見無人了才說道：“據說此次也是想為裴將軍謀一位女子做將軍夫人，皇上看著裴將軍快要二十好幾的年紀了還不成婚禮，甚是心急，且裴將軍連一個女子也未曾帶回家過，這也難免讓其他人亂猜測了些。”
看來女子多八卦，這十歲的小姑娘也是如此。
玄霜挑了挑眉，“哦？外麵的那些人怎麽說的？”
小繡娘又湊近了些，“她們說裴將軍取向有問題，莫不是喜歡男子，亦或者是身體上某個地方有缺陷。”
玄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實乃是她聽過最好笑且最荒唐的笑話了。
她已經能夠想到裴恒知道別人這樣說他後的表情了，那表情一定是豐富多彩且瞬間變化的。
小繡娘還一臉疑惑，玄霜看著她隻覺可愛：“怎麽了？有什麽事想不明白麽？”
“就是不知道旁人所說的裴將軍哪個地方有缺陷，以前曾有幸見過裴將軍一次，他四肢俱全，似乎沒有什麽地方有缺陷啊……”
玄霜這次算是忍住了，她憋著笑，伸出手來薅了下小繡娘的頭發，“你還小，長大以後會明白的，你快回去忙吧，待會兒別人找不著你，會挨罵的。”
小繡娘想到自己的師傅凶巴巴的表情，立馬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先走了，姐姐若是感興趣也可以進司製坊看看的。”
玄霜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說完，小繡娘便要離開。
玄霜又叫住了她：“誒，小妹妹，等一下。”
小繡娘睜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轉過身來，甚是疑惑：“姐姐，怎麽了？”
玄霜朝她走了過去，“你們這裏可有個叫做若蘭的繡娘？”
小繡娘幾乎想也未想的點了點頭：“若蘭可是我的師姐，我們是同一個師傅所教，她現在是二階的一品繡娘了，我可崇拜她了。”
“二階？”
這未免太巧了一些，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二階不就是為宮中王侯貴胄極妃嬪製作衣裳的嗎？
且與一階有些不同的事，一階主要負責皇上皇後及貴妃的日常衣裳，二階要比一階繁忙許多，要處理的事件也多了許多，且每個嬪妃喜好不同，得按照他們的喜好來製作衣裳，實乃不容易。
可若蘭竟也坐上了一品繡娘的位置，也是難得，也證明了她是有實力的。
玄霜笑道：“看來若蘭很優秀，才能得到妹妹的喜歡。”
小繡娘點點頭：“我就要做到和若蘭姐姐一樣的位置，向她學習。”
玄霜嗯了聲，鼓勵道：“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她想了想又問道：“平日裏，你若蘭姐姐喜歡做些什麽？”
小姑娘似乎很是了解若蘭，玄霜所問出來的問題，她都能不假思索的答出來。
她像是有些興奮，“若蘭姐姐好像什麽都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她好像最喜愛的還是撫琴，我總是看見她在自己屋內彈琵笆，那樂聲別提有多悠揚了。”
說起若蘭，小繡娘似乎有說不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