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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最後內訌

  平壤城,自從權桓意外消失後,淵太祚逐步將權桓的財權奪取在自己手中,百官爭先向他獻媚,紛紛寫血書表示效忠,甚至原本忠於高元的大將高惠真也寫了血書願意向他效忠,而嬰陽王高元則病倒了,病勢十分沉重,淵太祚便開始考慮新王的人選。


  不過最焦慮緊迫依然是北方的戰局,十二萬大軍都已派到北方,到現在遼東的情況不知,鴨祿水的軍隊也沒有消息,一個是他長子,一個是他胞弟,都沒有了消息,著實讓淵太祚感到不安。


  這下午,淵太祚午睡後醒來,準備起身前往王宮,今是和百官商議立****的日子,所謂的商議也不過是走走形式,他淵太祚看中誰,那誰就是後繼之王,淵太祚和高元之弟高建武的關係不錯,高建武多次向他表達願意替他分憂的意思,意思就是,高建武願為傀儡,將大權拱讓給他淵太祚。


  這個表態倒也讓淵太祚滿意,不過淵太祚有點嫌高建武年紀太大,已年近四十,如果年僅四歲還差不多,所以究竟立誰為****,淵太祚還沒有考慮成熟。


  一名侍女心地替淵太祚戴好帽子,左右兩名侍女又將他扶站起身,淵太祚這才向堂下走去,剛走到院子裏,隻見管家急急慌慌奔進來,淵太祚臉一沉,重重哼了一聲,管家嚇得連忙跪下,將手中一卷信高高舉起,“是二將軍發來的鷹信!”


  淵太祚聽是兄弟的鷹信,他也顧不得儀態,兩步上前,一把將鷹信抓到手中,這是淵慶宮剛剛撤出大營時發來的鷹信,就在這封鷹信發出一個時辰後,淵慶宮也走進了隋軍的包圍陷阱之鄭


  淵太祚顫抖著手將信打開,匆匆看了一遍,他眼睛漸漸發直了,隋軍火攻大營,高延壽全軍覆滅,淵慶宮的軍隊及時退出大營,正向平壤撤退。


  淵太祚不知是喜還是悲,高延壽軍隊竟然全軍覆滅,那就意味著高氏王族最後的力量也消亡了,那他還用糾結誰來繼承王位,他淵太祚自己登位當高麗王不好嗎?

  但大軍在鴨祿水兵敗又給淵太祚帶來的巨大的壓力,那就意味著隋軍即將兵臨城下了。


  等一等!

  淵太祚忽然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如果隋軍主力出現在鴨祿水,那遼東的高句麗軍隊怎麽樣了?


  他又繼續向下看去,在信的最後,淵慶宮匆匆寫了一行字,‘張鉉之王旗出現於戰場,弟甚惑之,若張鉉果真從遼東南下,則大郎危矣!’


  淵太祚胸口一痛,如一把匕首狠狠插入了他的胸膛,身體晃了晃,差一點摔倒,侍衛連忙扶住他,‘大人!大人!’


  淵太祚擺了擺手,穩定住自己情緒,心中暗暗思忖,‘兒子畢竟是主帥,就算全軍覆沒也應該還活著,隻是當了戰俘,把他贖回來就是了。’


  他不停安慰著自己,又沉思了片刻,他必須下定決心奪取高句麗的王位了。


  “給我準備馬車,去王宮!”


  馬車在大街上疾駛,淵太祚暫時放下北方的戰局,放下兒子生死,將思路轉到奪取王位之上,目前平壤的軍隊還有兩萬人,由趙北義、高惠真、劍武岐和權文壽四名大將統領,其中三人已經向他表示了效忠,隻有權文壽依舊保持沉默,權文壽是權桓長子,他當然不會效忠自己,不過此人是個花花公子,不足為慮,而且還駐兵在城外,也影響不大。


  目前駐紮在城內的劍武岐和趙北義都是自己的手下,當然會支持自己為王,關鍵是高惠真的態度,他雖然向自己遞交了效忠書,但他畢竟是王族,不管他是否效忠自己都必須斬草除根,還有高開道,聽此人逃去突厥了,也是一個隱患。


  淵太祚考慮清楚了,今暫時不提廢高氏王族之事,等殺了高惠真再正式廢王。


  馬車進了王宮,在台階前緩緩停下,一名侍衛跑來替他開了車門。


  “大臣們都到了嗎?”淵太祚問道。


  “回稟莫離支大人,都已經到了,在白虎堂等候大人。”


  白虎堂是高句麗朝廷商議軍機要務之處,緊靠著內宮了,一般侍衛都不準入內,淵太祚頗有武藝,且腰挎寶劍,倒也不懼,他讓侍衛在外殿等候,自己快步走上台階,向白虎堂走去,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前麵院子便是白虎堂了。


  淵太祚走進了院子,卻忽然發現內外沒有一個侍衛,他心中頓時感到一絲不妙,正要轉身離去,堂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莫離支大人,別來無恙乎?”


  他抬頭向大堂望去,大堂上沒有等他前來商議決策的百官,而是負手站著一人,正是在十前已被高烈手下刺殺的權桓,隻見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淵太祚仿佛見了鬼一樣,嚇得他魂飛魄散,後麵院門轟地關上了,淵太祚已經明白了,權桓根本就沒有死,他錚地拔出長劍,大喝一聲向權桓撲去,“高烈殺不死你,讓老夫親手來結果你!”


  權桓冷笑一聲,將手中杯子狠狠向地上一摔,喝道:“動手!”


  兩邊側門內忽然衝出上百名黑衣刀斧手,向淵太祚殺來,淵太祚奮力反抗,他隻刺死兩人手中寶劍便折斷了,刀斧手一擁而上,亂斧劈下,可憐高句麗一代梟雄,最後卻死在刀斧手之下。


  一名刀斧手將淵太祚人頭獻上,權桓陰陰笑了一聲,對人頭道:“你這個蠢貨,以為一支手弩就可以射穿我身上的龍鱗甲嗎?我就在看你想幹什麽,等著收拾你的這一。”


  院門開了,大將劍武岐快步走了上來,單膝跪下道:“啟稟大人,宮內已經完全控製了,高建武已被屬下秘密處死。”


  權桓滿意地點點頭,一指淵太祚的人頭,得意地笑道:“劍將軍,你看看這是誰?”


  劍武岐看清了人頭的麵孔,嚇得他霍地站起身,半晌,他猛然醒悟,立刻跪下道:“劍武岐願為大人效死命!”


  “去吧!給我包圍趙北義的府邸,全家老一個不留。”


  “遵令!”


  劍武岐又偷偷看一眼人頭,這才心有餘悸地轉身匆匆走了。


  權桓帶著人頭走進了內宮,一直來到高元的病床前,隻見一名侍女正給氣息微弱的高元喂藥,看模樣高元已奄奄一息,眼看不行了。


  權桓走上前笑道:“讓我來吧!”


  權桓接過碗給高元喂了幾口藥,高元慢慢睜開眼睛,見是權桓,他低聲問道:“怎麽樣了。”


  權桓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


  周圍的宦官和宮女都退了下去,大殿內隻有他們兩人,權桓這才笑道:“我給君上看一樣東西。”


  他回頭一擺手,“端上來!”


  一名宦官戰戰兢兢端著盤子走上來,盤子裏正是淵太祚的人頭,高元看了人頭一眼,眼睛頓時瞪圓了,他忽然坐起身,一把將頭上的纏頭布抓下,大笑道:“淵太祚,你也有今!”


  他笑得如此暢快,聲音如此洪亮,哪裏有半點生病的樣子,伺候他的宦官和宮女如果在旁邊,一定會驚得目瞪口呆,原來君上病重頻死居然是裝出來的,實際上一點病都沒櫻


  旁邊權桓淡淡道:“君上最好還是當心點,別真的病倒了。”


  高元雙手一攤,大笑道:“我從來就沒有病,淵賊已死,我還需要再偽裝嗎?”


  “那可不一定!”權桓的語氣變得有點冷淡了。


  高元一怔,回頭望向權桓,隻見他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中有點不安,問道:“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權桓慢慢攤開手掌,隻見他手心裏竟然攥著一個紅色的瓷瓶,“這是——”高元不解這是什麽。


  權桓若無其事道:“這是鶴頂紅,最烈毒藥,見血封喉,剛才我不心把它倒進君上的藥碗裏了。”


  “你——”


  高元忽然覺得腹一陣劇痛,痛得他直不起腰,他連忙扶住床柱,指著權桓道:“你為什麽.……要殺我,難道怕我……不封你.……莫離支嗎?”


  權桓不慌不忙道:“淵太祚死了,我當然是莫離支,不過我更喜歡一個年幼的王,反正君上已經快要病死,現在死了大家也不覺得奇怪,我會厚葬君上,請上路吧!”


  “你……不得好死。”


  高元拚命站起身向權桓撲來,但隻走了一步,便一頭栽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片刻,終於七竅流血而死。


  權桓低下頭陰陰笑道:“我不會死,相反,我會活得很好。”


  他站起身回頭令道:“把他收拾好,搬上床去!”


  宦官連忙上前收拾屍體,待他收拾得差不多,權桓從背後一劍刺死了宦官,拎起淵太祚的人頭,大步向殿外走去。


  兩後,權桓立年僅兩歲的高藏為高句麗王,他自封為莫離支,徹底掌控了高句麗的軍政大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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