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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威壓江南

  江南會是陳朝遺臣貴族組成的政治團體,在南陳被滅亡後它們就成立了,在南陳滅亡的第二年,也就是開皇十年,江南會便組織了大規模的反隋起事,江南會的骨幹成員汪文進、高智慧和沈玄儈分別在婺州、越州和蘇州造反,兵力數十萬,聲勢十分浩大,大軍攻陷州縣,重建南陳,但最終還是被隋軍殘酷地鎮壓了。


  江南會也隨之轉入地下,不再公開活動,處於一種蟄伏狀態,一直到大業八年,北方造反興起,下漸亂,處於蟄伏中的江南會再次蘇醒過來,他們得到江南貴族的全力支持,開始在吳郡一帶造反,聲勢越來越大,隋軍屢剿不滅,隨著江都發生政變,楊廣被宇文化及所殺,在江南平叛的陳棱被迫撤回江都。


  江南會再也沒有了隋軍威脅,開始迅速壯大,目前江南會在江南地區有兩支軍隊,一支是直屬軍隊,也就是沈法興率領的隊伍,約五萬餘人,控製吳郡以北。


  另一支則是江南會扶植的孟海公的軍隊,約三萬餘人,控製越州及宣州一帶。


  而江南會老巢則在丹陽郡的江寧縣,他們控製著江南的土地及物資,江南會會主叫做陳憲,是陳後主侄孫,兩年前他父親因病去世,陳憲便被江南會擁立為新會主。


  但他隻是名義上的首領,江南會實權掌握在四大士族手中,吳郡沈氏,丹陽郡袁氏、王氏和謝氏,另外丹陽蕭氏和會稽虞氏雖然在地方實力強大,但因為他們和北方關係太密切而沒有被江南會接納。


  但從去年開始,為了籠絡孟海公,江南會決策圈又接納了孟海公的兄長孟希德為第五士族。


  雖然沒有隋朝軍隊的圍剿使江南會得到了快速發展,但江南會也並不安定,他們同樣有內憂外患存在,內憂就是孟海公,當年為了減輕沈法心軍事壓力,將孟海公殘部引入江南,但事實證明,江南會引入孟海公是一步昏招,典型的引狼入室。


  孟海公和江南士族根本不是一路人,沒有江南士族的背景和曆史傳承,他隻是一支北方悍匪,被江南會扶持壯大後便不再理睬江南會,而且野心勃勃,不止一次表現出統一江南稱帝的野心。


  而江南會的外患則是杜伏威,由於江南和江淮士族敵視百年,杜伏威為撩到江淮士族的支持,也采取列視江南會的態度,不斷派出股水賊掠奪江南會的船隊。


  為了增強自身力量,同時也為了對付杜伏威,江南會用重金厚爵誘餌陳棱投降,卻被陳棱一口回絕,江南會惱羞成怒,斷絕了與江都的糧食貿易,使江都陷於絕境,企圖逼迫陳棱投降,但江南會怎麽也想不到,他們這個愚蠢的舉動使陳棱不得不歸降北隋,同時也引來了北隋的水軍。


  這上午,數百艘隋軍戰船出現江寧縣城外的江麵上,江寧城頭上隨即敲響了急促的警鍾聲,拱衛江寧的八千士兵紛紛奔上城頭,十幾名江南會的成員也聞訊上了城。


  會主陳憲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當初他曾和沈堅一起去見過張鉉,但他並沒有給張鉉留下什麽印象,他畢竟隻是傀儡,和掌握渤海會的高烈完全不同,既沒有高烈的雄心壯誌,也沒有高烈的心機手腕,陳憲是在錦衣玉食中長大,沒有經曆過什麽挫折和風浪。


  此時,江麵上的隋軍戰船驚得陳憲臉色慘白,他回頭向沈堅望去,“沈執事,這.……這是怎麽回事?”


  沈堅是江南會中沈氏家族的代表,他掌控著江南會在江都的商業,也負責和隋軍交涉,現在不僅是陳憲問他,其他幾名江南會重要成員都向他望來,希望他能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沈堅的神情十分凝重,他之前已經得到陳棱歸降中都的消息,他也擔心隋軍會有所行動,卻沒有想到隋軍來得如此之快。


  半晌,沈堅緩緩道:“隋軍剛剛接手江都,並沒有攻打江南的準備,而且杜伏威還在一旁虎視眈眈,所以我認為這些戰船隻是來威脅我們。”


  “威懾我們什麽?”旁邊的另一名江南會重要成員袁文種問道。


  “威脅我們放開糧食貿易,江都快支持不住了。”


  眾人麵麵相覷,這時,孟希德急道:“他們雖然不會攻打江南,但會攻打江寧城,我們隻有八千守軍,能抵擋住隋軍大舉攻城嗎?如果城池被攻破,我們誰也活不了。”


  所有饒身家性命都在江寧城內,一旦江寧城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考慮到自身的切身利益,十幾人紛紛要求和隋軍談判,避免隋軍攻城,沈堅便點點頭,“好吧!我去和隋軍談一談,

  沈堅下了城,乘坐一艘船向隋軍戰船駛去.……

  江麵上,數百艘戰船排列成雁行陣列,在為首一艘三千石的戰船上,來護兒箕坐在一張半高胡榻上,左手執刀為拐,目光淩厲地注視著南岸的江寧縣,城牆上大旗招展,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這時,郎將周猛低聲建議道:“將軍,情報江寧隻有八千守軍,我們可以一舉破之,將江南會骨幹全部擒拿!”


  “然後呢?”來護兒問道。


  “然後便可以他們為要挾,令沈法興軍隊投降!”


  “如果沈法興軍隊不降呢?”


  來護兒冷冷問道:“要不要繼續交戰?那和現在又有什麽區別?”


  周猛聽懂來護兒的意思了,他撓撓頭道:“將軍的意思,關鍵是殲滅軍隊,是吧!”


  來護兒淡淡道:“王世充曾經來江南平叛,殺了一批又來一批,殺了十幾萬人,但依然造反,魚俱羅也是,屢滅屢生,就像割韭菜一樣,亂匪生生不息,最後連魚俱羅也死在剿匪不力上,然後是陳棱,交戰十幾仗還是無法消滅江南亂匪,難道我們就可以剿滅這些亂匪嗎?”


  “那將軍有什麽良策?”


  來護兒點點頭道:“我來之前大帥就告訴過我,對付江南會就是隻有一個辦法,讓他們來求我們,等我們救了他們,然後江南可平。”


  這時,一名士兵上前行禮,“啟稟老將軍,江南會特使求見!”


  眾人紛紛豎起拇指,“老將軍神人也!”


  來護兒搖搖頭道:“我的不是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隻是來求和罷了。”


  不多時,有士兵將沈堅領了過來,沈堅認識來護兒,連忙上前抱拳行禮,“老將軍,好久不見了。”


  來護兒微微一笑,“原來是沈東主,出乎我的意料啊!”


  沈堅笑了笑道:“我以為老將軍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能猜到,但還是深感意外。”


  沈堅話題轉回他的來意,試探著問道:“不知老將軍為何兵臨江寧城下,難道齊王殿下已經決定對江南會開戰了嗎?”


  “非也!我隻是率水軍在江麵上演練隊列,齊王並沒有命令我進攻江南。”


  沈堅暗暗鬆了口氣,又笑道:“可是老將軍的陣勢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誤會嘛!總是會有的,就像江南會斷絕和江都的貿易,又奪取了荊州糧船,我就以為江南會要向我們開戰了,沈東主,這難道不是誤會嗎?“


  來護兒問得很尖銳,意思也很明顯,如果江南會斷絕和江都的糧食貿易,不歸還運糧船,那就視為江南會對隋軍宣戰,他實際上也給了對方一個台階。


  沈堅連忙抓住這個台階道:“老將軍誤會了,我們斷絕江都糧食貿易,攔截荊州糧船,是因為我們以為陳棱投降了長安,要知道我們一向和關隴貴族是敵人,我們是針對唐朝,而不是針對北隋。”


  來護兒暗罵沈堅圓滑,從前和江南會和竇家進行兵器交易之時,卻不他們仇視關隴貴族了,不過來護兒也明白,對方也不想撕破臉皮,大家找個台階解決糧食問題罷了。


  來護兒微微一笑道:“現在江南會應該明白了吧!是我們占據了江都,而是不是唐軍,所以糧食貿易也應該重新開放了,是不是呢?”


  沈堅暗暗歎口氣,來護兒先禮後兵,如果他們不知趣,那戰爭就立刻出現在眼前。


  沈堅點零頭,“老將軍放心,我們無意和隋軍對抗,和江都的糧食貿易會立刻開禁,另外荊州那批糧食,我們也會立刻歸還。”


  “很好,那我們就以長江為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沈堅一轉念,忽然明白了,隋軍必然是要攻打杜伏威,所以才要暫時安撫住江南會,他連忙笑道:“如果隋軍要攻打杜伏威,我們願意出兵相助!”


  “這個就不必了,江南和江淮是世仇,如果借助你們的力量,那江淮世家就不會歸降我們了,沈東主是不是?”


  沈堅尷尬一笑,“得也是!”


  來護兒笑了笑,回頭吩咐左右,“送沈東主回去!”


  沈堅行一禮,下船去了,望著船駛遠,來護兒隨即令道:“收兵回江都!”


  他一回頭,見眾人都有點擔心,便笑道:“不用擔心,江南會中斷糧食貿易隻是為了逼陳將軍投降,現在陳將軍已歸順北隋,他們也沒必要引禍上身了。”


  三百艘隋軍戰船緩緩調頭,順水向東駛去。


  就在來護兒大軍返回江都的同時,之前被江南會攔截的數百艘糧船也從京口返回了江都,江南會解除糧食貿易禁令的消息頓時傳遍了江都城,糧價開始調頭下降,當便從鬥米八百文降到五百文,一時間江都為之沸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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