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沒有一個是自己定的？
北影廠里的試鏡還在繼續，《颶風營救》女兒的試鏡早早地結束了。
也沒宣布結果，過兩天等通知。
不過他們都沒走，唐煙在等郭珍妮，她試鏡的是小唯。
劉雨菲、黃聖衣在等楊雪，她試鏡的是捉妖人夏冰。
楊蜜等周汛和陳昆，一塊回榮新達。
佩蓉的試鏡也結束了，很快試鏡夏冰的幾個演員，也先後從裡面出來。
「師姐，怎麼樣怎麼樣？」
劉雨菲和黃聖衣迎了上去，滿臉關心。
楊雪搖搖頭：「就說了不錯，然後等通知。」
兩人有些失望，他們試鏡完，唐主任和陳導也都是一句不錯。
不錯……這個詞大概是今天出現頻率最高的了。
幾個女孩子說話的功夫，很快又有人出來。
黃小明一臉無語，出來的時候手還一直捂著嘴巴。
已經化好妝安然坐在椅子上的周汛，好奇地瞥了他一眼：「怎麼，被非禮了？」
「去去去，不說話你會死啊。」黃小明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小明你到底怎麼了？」陳昆也問。
「哎！」
黃小明一臉無語：「我試鏡好好的，結果唐言最後來了一句，要是不說話還行，一開口就完蛋。」
「不就幾句台詞，你怎麼說的？」
陳昆奇了，他試鏡王生，黃小明也試鏡王生，手上的劇本都是一樣的啊。
那斷戲，那幾句台詞，沒有特別大的難度啊。
「不就是深情嘛，還能怎麼說，我演給你們看看。」
黃小明面向周汛，醞釀了起來。
不過，情緒剛到位，看到周汛那饒有興趣的表情，眼裡的玩味。
對上那眼神.……突然感覺泄了氣了。
「不行，對著你我深情不起來，沒感覺。」
「切！」
周汛一臉鄙夷地撇了撇嘴。
旁邊等著無聊的謝霆峰突然湊了過來，酷酷地道：「要不要我和你對戲，正好蜥蜴精也是一往情深的角色。」
小天王主動開口，黃小明當然不能拒絕了。
於是，兩個大男人，面對面深情地對視。
謝霆峰就這麼直直看著黃小明，兩個眼睛好像會放電一樣，特別勾人。
就是脖子好像有一點點的斜。
昨晚落枕了？
黃小明不自覺地向著同一個方向偏了一點，眼睛正對著謝霆峰的眼睛。
眼神越發地柔和、溫柔，還帶著一絲看向喜歡的人的欣喜。
可是，正當他要開口講台詞的時候，耳邊傳到一道古怪的大喊聲。
「你們倆幹嘛呢？」
嚇.……
兩人都被嚇一大跳，不自覺地都後退一步。
這.……唐言目光在他們之前掃了兩眼，指了指隔壁：「那個小房間空著，你們可以過去。」
「咳咳咳咳咳……」
現場突然響起一陣咳嗽聲，還有笑聲。
「行了行了，我出來透口氣，小唯的試鏡馬上開始，都準備準備。」
唐言走了過來，有些無語地看著黃小明：「你這個壞毛病就是改不掉，不要動不動就笑，能不笑的時候就別笑，還有說台詞的時候，就算是感情戲，也別搞那麼豐富的感情，還有那語調，聽著人犯噁心！」
黃小明滿頭黑線：「.……」
不過，也不跟唐言講道理。
學表演的，還能說得過玩筆杆子的？
唐言也是無語，黃小明的霸總式表演法，獨特的款款深情，已經初現眉目了。
……
透了會氣，唐言重新回到試鏡房間里。
這下開始小唯的試鏡，第一個進來的是章紫怡。
「唐……主任，導演好。」
曾經同級不同校的同學，章紫怡還是很彆扭。
「紫怡，開始吧。」
徐客點點頭，雖然章紫怡屬於那種攻擊性比較強的外表，不過還是想看一看，能不能給他點驚喜。
章紫怡確實給了他很大的驚喜，本來就有點斜視的眼神，刻意弄的更突出了，這就削弱了眼神里的攻擊性。
妝后的形象也挺魅惑的，可是，也僅此而已了。
對了一段戲，完全不像是一個柔弱無助的狐妖。
那從骨子透出來的勁，根本收不起來。
在徐客一聲不錯中，章紫怡有些失望地離開。
徐客搖搖頭：「《卧虎藏龍》對他的影響很大啊，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是玉嬌龍。」
唐言笑笑：「也不是什麼壞事，能說起來就行了。」
很多演員都會碰到這種事，有時候一個經典角色，會對演員有很大的影響，甚至被角色的性格套住了。
不過，唐言倒是發現了一個真相，章紫怡的斜視真是從老早就開始了。
眼睛不對焦，看起來怪怪的，最嚴重的那個電視劇《上陽賦》，兩眼無神，跟個瞎子一樣。
相比之下，同樣扮嫩演少女的周汛，只是因為因為臉垮掉了而違和，眼裡的戲還在。
……
試鏡繼續，緊接著范彬彬進來了。
這也是個狐妖的標準範本之一，畢竟眉宇間自帶媚態。
然後是曾藜，她試了佩蓉，又試小唯。
曾藜的狐妖扮相不比范彬彬差，妖嬈、嬌媚至極，後來《聊齋》里的梅三娘美艷不可芳物。
然後是王燕，《還珠》里的晴格格，柔柔弱弱的，又是另一種風格。
胡婧的狐妖眼神很勾人，各有特點。
李彬彬也是冷艷風，不過少女單純的感覺也能有點意思。
一個個試鏡完，也算是見識到了各種不同風格的女演員。
十年後二十齣頭的就不好找了，二十年後更難。
「對了，差點忘了，不是要讓謝霆峰試一場戲嗎？」
唐言突然想起來，讓場工出去把謝霆峰叫進來。
「霆峰啊，小唯都試鏡完了，你就跟他對戲吧，就那場小唯問你那一片片心，是哪個人身上的戲。」
聽到和劇組的男員工對戲，謝霆峰臉上酷酷的表情，頓時一跨。
不是因為對著男人演深情的戲，主要是剛才差點好心幫黃小明對戲，結果被當成什麼了……
不過沒辦法，謝霆峰拽歸拽，但是在比自己牛的人面前，還是很聽話的。
更何況徐客還在邊上，只能照辦，對著場工開始演了起來，
對著他，點了點面前不存在的食盒，開心地笑道：「六個人的，都給你片好了。」
場工也入戲了，畢竟是和謝霆峰對戲啊！
他很不滿地道：「殺那麼多人幹嘛，我吃的下嗎？」
「讓你挑嘛，就幾個人而已。」謝霆峰語氣很是隨意。
場工裝做用筷子夾起其中一片，隨口問道：「這是誰身上的？」
「城東頭酒樓老闆的。」
「商人的心都黑。」
場工甩了甩筷子，隨意地丟一邊去。
謝霆峰連忙認真地替他挑了起來：「那這片，這是酒樓幹活最認真最累的那個夥計的。」
「營養不良。」
已經完全入戲的場工，嫌棄地丟一邊去。
「你怎麼在同一個地方殺人？」
「追的緊，沒功夫跑，順手殺的。」
說著自己被追殺，謝霆峰也絲毫不以為然，繼續給他介紹剩下的心。
「這個是城南孫秀才的，這個是隔壁街張屠戶的.……」
場工又不滿地來了一句：「你把張屠戶殺了，別人去哪買豬肉。」
……
「好，可以了！」
徐客喊了停，表演終止，過了把癮的場工還有點意猶未盡。
「霆峰啊，很多細節你都沒注意到，拿出食盒的時候，眼裡和語氣帶著點期許，就跟送女孩子禮物一樣。
小唯嫌棄那幾片心的時候，也不要去看丟在地上耳朵心，這時候你應該擔心剩下的心她喜不喜歡，就跟說到被追殺的時候，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只想小唯能對心滿意.……」
徐客提點了一番，不過說著說著，感覺有點怪怪的，不由地看向唐言。
「唐主任，我有時候想，這個角色會不會太.……太單純了一點。」
唐言點點頭：「妖嘛，依本能行事就是這樣，這也是小唯和蜥蜴精兩個角色的核心，他們沒有對錯、善惡觀念，想幹什麼就干。
所以相對看來，會顯得單純一點，小唯說心太多，不是於心不忍，嫌棄有的心不好，不是她說的那些理由，只是無聊，打發下時間。」
「唐主任，蜥蜴精對小唯的愛，是不是深情地太過了。」
之前聽唐言說劇情的時候，謝霆峰還不感覺，可是拿到這場戲的劇本，以及演了一遍，卻感覺有點不對味。
唐言認真地點點頭：「確實，不過不論善惡的話，蜥蜴精這就是完完全全的赤誠真心了，不摻雜任何一絲雜念，就是單純的愛，把對小唯的愛，凌駕於任何事物之上包括自己的生命。
他和小唯對愛的理解，是兩個極端，小唯的愛是全部的佔有，而蜥蜴精是完完全全的付出。」
「赤誠之心？」
謝霆峰開始琢磨了起來。
就是舔狗了.……唐言笑笑：「具體的你慢慢研究吧，劇本給你，先把合同簽了吧。」
唐言製片主任手裡接過三分文件，全部遞給謝霆峰。
一份是劇本，當然只是蜥蜴精的劇本。
還有兩份，就是合同了。
看了看劇本，和之前說的一樣，謝霆峰也就簽了合同。
搞定了之後唐言要和徐客商量幾個角色的演員人選了。
剛才的試鏡，全程都有攝像機拍下來了，不斷地回看討論。
「王生的話，還是陳昆吧，劉曄更像個大男孩，雖然年紀差不多，但是不如陳昆成熟，陸易、任荃他們都有些問題。」
「沒問題，按徐導的意思，就陳昆了。」唐言當然沒意見了。
然後是小唯。
各個特色的狐妖，各種不同的人畜無害和單純，徐客甚至也不需要考慮什麼。
「周汛的那種無辜和單純，簡直絕了，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有誰演狐妖可以那麼輕易瞞天過海。」
唐言繼續點頭：「確實，曾藜美艷，但是演不出無辜的感覺，王燕倒是柔弱，可是看起來會感覺假。
就跟《還珠》里的晴格格一樣，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裝的，是白蓮花。
胡婧眼神勾人，也不夠純，范彬彬那就是狐狸精了。」
「那就周汛。」
徐客鬆了口氣，自己意屬的兩個角色，唐言都沒有反駁。
其他角色，他這個導演就是給投資人點面子了，請唐言決定。
得了，這下全都是我挑的人.……盛情難卻，唐言也就開口了。
「夏冰就楊雪吧，她的外表比較有特點，而且這是一個背著仇恨的捉妖人，她的外表合適。
龐勇的話，還沒有一個完美的人選，演技夠的不夠瀟洒，而且外形也要和王生有區別，不能太雷同了。
要不就吳樾吧，雖然和陳昆差不多年紀，但是更老成，更滄桑，而且是武英級武術運動員，不管是前期的將軍，後期的俠客，各種動作特點都能做。」
龐勇確實沒有完美的人選，瀟洒的話，像《仙劍》里的酒劍仙可以，但是也只適合一半。
吳樾不夠帥，就走成熟大叔范算了。
其他的趙聞桌這種人不能用，徐客也不會用他。
吳經的娃娃臉……就算十年後的他也不太合適。
「那就按唐主任的意思來。」
徐客想了想，也點點頭。
就這麼決定了，剩下佩蓉是高媛媛的，其他的角色，基本上隨便選。
《畫皮》完了，還有《颶風營救》
徐客也幫著參謀了一下，他是陳佳上的師傅，陳佳上是陳木盛半個師傅，算是師公了。
「這個黃聖衣本身有點清冷的氣質，還比較適合叛逆的女生。」
陳木盛點點頭：「劉雨菲也可以，雖然有點稚氣未脫，不過外表還是比較驚艷的，一個還面帶稚氣的女孩子，更能激發他們的慾望，就是少了點逆反期的感覺。」
商量了一下，陳木盛還是選擇了才稚氣未脫的劉雨菲，理由就是這股子稚氣，更能勾起禽獸買家的慾望，以及觀眾的保護欲。
也不算太小，《金粉世家》也是這個時候拍的，下半年還拍了《天龍八部》。
商量了大半天，也算是所有角色都有了結果。
「那就這樣確定了，過兩天我通知他們簽合同。」
完事，也該收工了，唐言把謝霆峰那份合同拿起來，打開皮包準備塞進去。
「唐主任隨身帶這麼多劇本？」
徐客看著包里滿滿文件夾，有些好奇。
「不只是劇本，還有合同。」
唐言笑笑，拿出兩份遞給徐客。
「合同？」
徐客有些奇怪，翻開一份，一看就有些懵了。
又打開另一份，又懵了。
一把年紀的徐客，也用力瞪大了雙眼。
「唐主任，你早就意屬陳昆和周汛了？」
「徐導，你說咱倆是不是非常有默契，不謀而合，想一塊去了？」
唐言笑笑，那兩份合同，就是已經準備好的，陳昆和周汛的合同，就差過兩天簽名了。
默契個鬼……徐客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佩蓉是唐言定的，王生和小唯，也都是唐言還沒試鏡就看中的。
三個主角，甚至龐勇、夏冰這兩個配角，也是唐言點的，還是自己主動讓唐言定的。
這麼說來，沒有一個角色是自己定的？
徐客苦笑不已：「唐主任既然已經有了人選，之前怎麼不提出來呢。」
唐言笑笑：「徐導，我的意見只是我的意見，你不也和我想的一樣嗎，就算我沒有看好他們，你最後也選的是陳昆和周汛，如果你看中了其他人，這幾份合同就要丟垃圾桶去了。」
話雖如此……可.……
全程試鏡確實是徐客自己說了算，唐言沒有提任何建議，徐客試鏡完鐘意的人選也是陳昆和周汛。
人是自己選的，可……徐客怎麼覺得有點彆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