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賤骨頭！

  轉眼已經一月過半了，《颶風營救》和《畫皮》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當中。


  唐言也拿著《畫皮》的劇本，以及演員名單，粗略做出的電影成本核算數據，約幾家投資方正式簽合同了。


  不好約在一起，要不然顯得唐言自己佔了很大的便宜。


  一個個來，先約了一下周禮賢。


  之前就已經談好的，徐客也簽了導演合同。


  成本的大致數據，周禮賢簡單核了一下。


  徐客的導演片酬400萬，相對於7000萬的成本，是比較正常的數字。


  《蜀山傳》雖然票房慘敗，但是海外版權被哈維韋恩斯坦以800萬美元的高價拿走了。


  400萬片酬也很高了，馮曉剛最高都沒有拿過這個數字。


  當然，也是因為馮曉剛拍的都是喜劇，成本低。


  一兩千萬成本的片子，和七千萬成本的電影，片酬不可能一樣的。


  那麼多導演拍大片，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大片片酬高。


  張一謀在700萬投資的《幸福時光》里拿了300萬，兩億多成本的《英雄》就直接拿一千萬。


  人家一部戲賺一千萬，誰能不眼紅。


  唐言的製片人、編劇片酬加起來400萬，跟徐客一樣。


  比《颶風營救》的500萬還低了100萬，算是降薪了。


  不過，要不是魔影集團搶人，中影也不會開500萬。


  400萬也合理，畢竟陳木盛的片酬比徐客低多了，給了徐客400萬，唐言肯定要降薪的。


  而且，還提前拿走了兩千多萬。


  除了他們倆的片酬，其他人里最貴的也就是謝霆峰。


  雖然只簽了個一個星期檔期，不過唐言還是湊了個整，給了一百萬。


  他現在正常片酬是300萬港幣，貴的離譜，和黎明一樣。


  相反，在電影行業咔位更高，已經主演過大片的張柏姿，片酬才100萬港幣。


  很神奇的現象，100萬片酬的張柏姿，能演大片女一號。


  300萬片酬的謝霆峰，只能在警匪片、愛情片里打轉。


  怪就怪八九十年代那一批香江女演員，幾乎全部退隱了。


  霞玉芳紅里，只剩下張曼鈺還在拍電影了。


  王組賢、邱蘇貞、張敏、李佳欣這些人也基本上息影了。


  不管是因為嫁入豪門，還是年紀大了。


  男演員不行，八九十年代的男演員還活躍著呢。


  他們嫁不了豪門，年紀同樣大了，但是男演員保質期更長。


  所以，張柏姿頭上的前輩大部分不拍電影了，壓在頭上的除了張曼鈺就剩一個鄭秀雯，更容易接到大片。


  謝霆峰頭上一堆人壓著，大片基本上輪不到他。


  100萬片酬7天檔期，唐言還是很給面子的。


  畢竟把人家忽悠來演一個小配角，還給其他演員抬轎子。


  錢還是得給足了，要不然也不地道。


  唐言畢竟是個好人、老實人、厚道人！


  其他演員里，周汛、陳昆、高媛媛乾脆一人一百萬，都是主角，持平。


  別看陳昆的《像霧像雨又像風》大火，主演的《一隻鬼的故事》大賣。


  周汛也火，《荒島奇幻之旅》也大賣。


  高媛媛還是《源代碼》的女主角，大賣6000多萬。


  但是現在行業屬於有價無市，沒有那麼多電影可拍，商業片更少。


  除了程龍、李連結這種級別的演員，其他的都是電影挑演員，演員是沒資格挑電影的。


  當然，電視劇他們可以挑。


  市場行情就這樣，趙微拍《天下無雙》的片酬是80萬，王霏的三分之一。


  給周汛、陳昆、高媛媛一百萬，已經很高了。


  就算只有50萬，像現在的章紫怡、趙微、范彬彬他們，都搶著來。


  甚至不給錢，包食宿都有人來。


  唐言也不擔心會擾亂市場，導致片酬虛高。


  這個價，他們去外面根本接不到戲。


  大片得主動降薪，小成本電影不降薪的話，人家劇組根本給不起。


  要不是為了對標謝霆峰的100萬，唐言撐死了給七八十萬。


  也就只能在他這拿百萬片酬了，畢竟不用給巨星高額片酬，有足夠的錢給其他演員。


  主創花掉了1200萬片酬，吳樾和楊雪就便宜了，比白菜還便宜。


  7000萬成本，片酬只花1200萬，算是很正常的了。
……

  周禮賢也很痛快地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看起來很是高興。


  「周總這是有什麼喜事嗎？」


  唐言簽好了名字，笑著問他。


  「算是喜事吧，唐主任同喜啊。」


  周禮賢笑笑，不等唐言追問，就先抖出來了：

  「《源代碼》在北美和歐洲已經開始了點映，反響很不錯，再等兩天看看，如果順利的話，就可以上院線了。」


  國產片一般都是這樣，買了版權先去小規模放映，看看觀眾反映。


  米拉麥克斯屬於比較苟一點的，別人頂多觀察大半個月或者一個月，他們要點映小半年，然後找個沒有競爭對手的時候上映。


  如果沒有合適的檔期，那就一直拖一直拖，拖個一兩年都正常。


  《一隻鬼的故事》、《荒島奇幻之旅》只是發行DVD，《源代碼》能上院線，確實是突破了，至少是有一定潛力。


  「那我就放心了，但願不會讓周總你虧本，要不然我真是過意不去啊。」


  大好人、老實人唐言說道。


  說到虧本兩個字，周禮賢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相比之下《大腕》算是完了，點映的幾場，歐美的觀眾根本笑不出來，他們都看的莫名其妙。」


  這把失算了，230萬美元算是砸手裡了，就看《天地英雄》能不能賺回來了。


  「可能是文化差異吧，米國人不懂我們的笑點。」唐言道。


  這就尷尬了，馮曉剛為了討好西方觀眾，犧牲內地觀眾的觀影體驗。


  搞了個超級光偉正的中年白人精英，結果人家根本不買賬。


  兩頭不討好，跟三哥一樣，天天喊爸爸表忠心，結果一到關鍵時候，人家關上大門，讓你自己保重。
……

  和周禮賢簽了合同之後，唐言轉頭又去見了於東和楊守成，提前已經約好了的。


  也都是事先談好了，看了看合同沒問題就簽下了大名。


  《畫皮》的投資事宜就算是搞定了，哥倫比亞以650萬美元的價格，拿到海外全版權。


  伯納以3100萬的價格，拿下內地的所有收益，以及發行權。


  英黃以400萬人民幣的價格，拿到港澳台三地的所有收益。


  當然，中間有一個買賣合同，是唐言把內地和港澳台的收益賣給他們的。


  三方出了9200萬，2200萬進了唐言的口袋，再加400萬片酬。


  一部片子進賬2600萬。


  「唐主任啊，這下成了我給你打工了。」


  簽完字，於東還隱隱有些肉疼和後悔。


  3100萬，只要內地收益。


  就算加上發行收入，以及電視版權、音像版權，也基本賺不到錢。


  唐言搖搖頭：「於總，這搞得好像我占你多大便宜了一樣，我可沒強買強賣啊。」


  「唐主任言重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於東趕忙道。


  虧本的買賣他哪裡會做，這3100萬里，有一半是伯納的資金和於東借來的錢。


  另外一半，是從全國各地拉來的投資。


  做發行，到處跑，也認識不少老闆，要不然也湊不齊這筆錢。


  只要不虧什麼就行了，光一部票房大爆的電影，對伯納和影院的關係提升，這個隱形財富就值幾百上千萬了。


  至於唐言賺的，雖然羨慕，但是也沒轍。


  要是於東自己也能從哥倫比亞拉來650萬美元，還只要海外版權，也能賺這麼多。


  唐言的錢，準確地來說，是從哥倫比亞手裡賺的。


  這下，楊守成也算是搞明白了，唐言玩了一招空手套白狼的路數。


  哥倫比亞出了大頭，他從中拿走一部分，缺口有伯納和他們英黃補上，然後各自拿一份收益。


  也就是說，什麼都不幹，就立馬進賬2200萬。


  楊守成也是感慨不已，現在做電影賺不到錢，沒想到唐言這麼輕鬆就賺到了。


  要說不眼紅是不可能的，可是也只能眼紅一下。


  除非能說服海外片商花大價錢買海外版權，要不然什麼都百搭。


  也不知道哥倫比亞是為什麼那麼痛快的？


  唐言有什麼特殊的談判技巧？

  楊守成和於東一起陷入了沉思中，哥倫比亞的美元還是香的很，誰都想賺。
……

  簽完合同之後，唐言他們也吃了個飯，隨便聊聊。


  「還麻煩楊總專門跑一趟了，這次來京城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確實是有事，還是為了對港片開放市場來的，談了快一年了，還沒有個結果，我也來打聽一下，不知道唐主任有沒有什麼消息？」楊守成道。


  唐言想了想：「對港片開放啊，這個昨天開會倒是談到了。」


  「哦，怎麼說？」


  饒是楊守成也有些心急了，沒辦法，現在港片太難賺錢了。


  進不來內地，東南亞賣不出去，就困在香江了。


  就連於東也很關心，畢竟他現在跟香江搭上線了，市場開放的話，每年那麼多港片，光是代理髮行，都賺大了。


  「這個啊，難說啊。」


  唐言搖搖頭：「現在上面對香江電影已經很優待了，和內地的合拍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很多香江劇組為了達到合拍片的要求，花一點點錢去買內地的員工的名字，結果還是用香江員工，這種鑽空子的做法，讓領導很不高興。」


  這.……楊守成也沒法否認。


  合拍片有三個要求，內地與香江在工作人員及演員的比例為1:1，電影必須在內地拍攝，而故事情節也得與內地有關。


  后兩者好說，可是第一條就難了。


  演員的比例1：1基本上都做到了，不過內地演員主要是配角。


  關鍵是工作人員的比例，大部分合拍片都是買內地員工的名字掛上去，實際幹活的香江員工。


  「這也是沒辦法，語言不通，交流起來很麻煩，都是不得以的做法。」楊守成解釋了一句。


  語言不通.……唐言也沒有糾結這個，轉而道：「就算是這樣，領導還是很支持香江電影產業的，可是這事不能光一邊做，香江那邊也要動起來啊。」


  「唐主任指的是？」楊守成問道。


  唐言笑笑：「內地市場對香江開放，那香江市場以及金像獎，是否也會對內地的電影開放呢。」


  這個.……楊守成感覺自己好像懂了：「我明白意思了，會把這個事情回去反饋一下。」


  見他們聊這個問題聊的煞有其事，於東倒是有些發矇。


  他也混過體制，有些關係，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怎麼就沒聽過這個說法？

  不過於東也沒吭聲，等到散場，楊守成告辭了，才有些著急地問出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唐言聳聳肩：「剛編的。」


  騙人的.……於東無語了：「到時候他們一問就穿幫了。」


  「問誰去？」


  唐言笑笑：「難不成直接去問領導，我們明明照做了，怎麼還不開放市場？」


  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這麼問好吧.……於東也是腹誹不已。


  不過，這說不定還真能唬住他們。


  這個唐言啊，忽悠起人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文人不光比厲害，嘴巴也厲害啊！
……

  飯局結束，唐言在酒店先休息了一會，盤算一下。


  這年頭香江電影行業都要求著內地，就算傻子都看得出來，沒有其他市場，香江電影只會慢慢死去。


  歐美、東南亞出不去了，全被好萊塢大片霸佔著，所有隻能往內地來。


  有求於人，姿態就低多了。


  要不然，如果現在已經對港片開放了，楊守成會那麼好說話？把姿態放低？


  沒看過幾年英黃在內地多囂張，一直和英黃合作的王家兄弟，還得討好楊守成。


  王家兄弟想簽英皇旗下藝人在內地的經紀約，楊守成也理都不理。


  明明在內地華藝才是主場，結果英黃反客為主。


  哪怕11年了，合拍《新少林寺》大製作，華藝是最大投資方，結果一個角色都沒有。


  也就是差不多那時候，這倆兄弟才徹底死心了。


  人就是這麼怪，你對他不好，他越求著你。


  要是對他好了，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他，那可能轉身一腳就把你踹開，還衝你齜牙咧嘴。


  賤骨頭！

  這時候楊守成姿態放的很低，過兩年開放港片進來攻城略地，就要牛起來了。


  不過，這個建議，還是要哪天開會對領導提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