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你以為你是誰啊
「神五安全保障技術準備就緒，發射將如期進行！」
受到全世界關注的神五，繼飛船運抵發射場之後，運載火箭也在通過實驗之後，抵達發射場。
發射在即，官媒也開始針對神五做了下報道。
這回是載人飛船了，和年初的無人飛船神四完全不一樣。
將人類送上太空，對於早就有嫦娥奔月的傳說的華國來說，也是一件牽動全國的大事。
更別說，過去一兩年裡，外媒各種唱衰、諷刺，國內也有人陰陽怪氣。
人們都憋著一口氣呢！
一切準備就緒，將按照計劃發射，也讓很多期待已久的國人非常激動。
同時也伴隨著爭議，什麼聲音都有。
也有接著昨天《火星救援》的。
「神五上天，《火星救援》也要上映了，竟然湊一起去了！」
「可惜《火星救援》要十二月底才能上映，神五十月就要發射了。」
「錯過了啊，晚了兩個月，要是同一天就好了，意義重大啊，一個是太空事業的里程碑，一個是電影行業的突破！」
「坐等神五上天、電影上映，還有NT說什麼飛船失敗，這下火箭都進了發射場，一切都準備好了！」
「別理那些傻逼，米國人的話就信，官方的話就不信！」
「《火星救援》登上火星，真不知道會拍成啥樣啊。」
「哈哈，在現實里看載人飛船上天，電影里看咱們登陸火星，過癮啊！」
……
神五已經開始顯現它的影響力，也正式終結了暑期檔電影的頭版新聞，本身也沒有什麼有影響力的電影了。
除了《火星救援》，因為太空題材的特殊性，因為而收益，立馬熱度就起來了。
而《紫蝴蝶》、《綠茶》、《卡拉是條狗》三部國產片票房也就那樣，頂多五六百萬的。
票房沒多少了，新聞又被神五和《火星救援》給擠下去了，別提多憋屈了。
《綠茶》劇組，張遠、江文、趙微在一場活動上，記者和觀眾的目標就全放在江文身上。
看起來沒毛病，江文是劇組最大牌的一個，還是男主角，理應是最被關注的那個。
不過，記者關心的可不是《綠茶》，而是《火星救援》
「江文老師，您在《火星救援》這部電影里擔任監製，能透露一下電影的大概內容嗎？」
廢話，我拍的我能不知道.……江文擺擺手：「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關於火星救援的故事。」
你擱這擱這呢？
說了不跟沒說一樣.……記者腹誹不已，繼續追問。
連著好一會，記者都是關心《火星救援》，搞得張遠和趙微在旁邊成了多餘的，一個比一個鬱悶。
……
《紫蝴蝶》劇組，作為電影的女主角，章紫怡自然也免不了被提到《火星救援》。
「我扮演的是電影里航天小隊的隊長，負責火星探索任務，發生意外之後，排除萬難，最終成功營救困在火星上的隊員.……」
章紫怡面對記者侃侃而談，雖然牢記唐言的話，沒有劇透，不過言語中直接把自己變成「救援」的核心了。
臉怎麼那麼大呢？
旁邊李彬彬一臉鄙視，她這個女二號是打醬油，章紫怡也強不了多少。
婁葉這個導演，在一旁也無奈，這好像不是自己的電影活動現場了。
《紫蝴蝶》好歹提名了金棕櫚啊！
而正牌男主角劉曄也無聊了，左看看又看看，手摸到了褲子口袋裡，裡面鼓鼓的裝了點瓜子。
無聊就該嗑瓜子，不過好像場合不對，也就作罷。
繼續發獃，看著章紫怡一個人在那演脫口秀。
……
《火星救援》沾了神五的光，二者一同成為當下的熱門新聞。
離上映還早就又火了，讓人羨慕嫉妒不已。
「曉剛，這個賀歲檔要不就算了吧，挪到春節怎麼樣？」
王家兄弟帶著一堆補品來看望馮曉剛，也提到了對賀歲檔的擔憂。
「撤檔？」
斜靠在沙發上的馮褲子眉頭一皺：「春節大過年的，哪有人看電影？」
現在的春節，還遠不是那個全年最熱門的檔期。
在行業看來，大過年的，家家戶戶走親訪友，都忙著團圓，沒什麼人看電影。
只有一些好萊塢大片安排在春節，或者趕不上賀歲，又不想等暑假的。
總而言之，都看不上春節。
「春節好歹也有七天假期嘛，而且劉德樺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賀歲檔時間也太趕了。」
王宗磊解釋了一下，雖然本質上是因為《火星救援》的已經確定了十二月底，賀歲檔的黃金時間。
而且，這還離上映早著呢，因為神五馬上上天，就又火了。
連續監製三部破億的電影，這回又是投資1.5億的大製作。
王家兄弟也是權衡了很久，才下的決定。
當然，不能直接這麼說。
會傷害褲子那脆弱而又敏感的內心，要小心呵護。
可是……
「不行！」
馮褲子一口拒絕，他哪裡不知道王家兄弟的意思。
自己堂堂大導演，因為怕對手就逃檔，那傳出去了，行業怎麼看自己？
「《無間道3》那邊還有半個多月就拍完了，時間完全趕得上！」
趕個鎚子！
王宗軍之前一直攔著環亞，不讓他們把劉德樺帶走。
可是現在，別提多後悔了，只想讓劉德樺快別來了。
賀歲檔他是真的沒什麼信心，原本還想著江文搗搗亂，禍害禍害唐言，晚點上映的，也不行了。
已經被唐言揍了兩回了，《火星救援》還是大片，又正好碰到了神五上天。
這還沒上天呢，就又開始火了。
等真上天，那還得了，票房還不跟著也上天！
之前兩次挨揍，損失上千萬。
事不過三，不能一個地方跌到三次，那就是上趕著送死了！
「曉剛啊，《無間道3》也要在賀歲檔上映，有點擠了，春節也就一月底，也不晚了，過年也是喜慶的時候嘛，而且程龍的《特務迷城》也是差不多過年時候上映的，上映前就有了盜版，照樣賣四千多萬。」
王宗軍好言相勸，《天下無賊》可沒有從哥倫比亞這個冤大頭身上撈到一分錢。
除了給環亞的香江和東南亞版權，收回了1500萬，廣告植入的2000萬。
雖然還沒拍就賺了500萬，票房收入全是賺的。
不過誰嫌錢多呢。
票房收入是純利潤，王宗軍當然希望越高越好，不想去碰《火星救援》
唯一可惜的是，唐言要分走十分之一，請他出馬算是虧大了，早知道直接給現金了。
少賺當虧，已經虧了一回，賀歲檔撞到了《火星救援》，更別說還有《無間道3》，票房肯定受影響，又少賺一筆。
也是虧。
不過，馮褲子還是執意要在賀歲檔上。
「《無間道3》不算什麼，這兩年的港片在內地就沒有大賣的！」
言語里充滿了不以為然，確實如此，新世紀以來，就只有一部《特務迷城》破四千萬，這個成績褲子也有。
除此之外，連三千萬票房的港片都沒有了，兩千萬都是稀罕的。
不一定能贏《火星救援》，可是還打不過一個《無間道3》？
褲子一臉自通道：「《火星救援》既然12月底，那《天下無賊》就12月初上，隔開半個多月就行了，《無間道3》不用管他！」
還特么月初上……王家兄弟都無語了，這戲還沒拍完呢，男主角都不在，時間趕不趕得上的上都兩說。
而且《無間道3》那是什麼電影，三大天王巨星+陳道銘的經典續作。
「《無間道3》也不能小覷啊。」
王宗軍還是苦口婆心地勸他改變注意，不過話又不能說的太直接，萬一刺激到他就不好了。
可是不直接點，也勸不動，褲子還是堅持上賀歲檔。
過去幾年，一部部電影才拼出來一個「賀歲檔之王」的名頭！
賀歲檔之王不上賀歲，逃檔去春節？
王冠戴上了，自己丟掉？
這像話嗎？
荒唐！
慢慢地，都無奈且無聊了，畢竟話不能說太白。
褲子沒辦法，索性伸手把旁邊的小說《手機》拿起來遞給王宗軍。
「我這幾天在準備新片，還是劉振雲的《手機》，你們看看有什麼想法。」
新片？
王家兄弟愣住了，這《天下無賊》還沒拍完呢，還新片。
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年兩部電影，還能保證質量？
兩兄弟對視一眼，難道是被唐言刺激的，才向他學習.……
不過，這是好事，畢竟合約快到期了，還沒有續簽。
有了新片，說明心一直還在華藝，不會跑。
真要是馮褲子一年能拍兩部電影，那就真是賺大了。
就怕同時拍兩部片子，質量沒法保證，畢竟不像唐言，只是監製而已。
「曉剛啊，新片也不急，還是先把《天下無賊》搞定。」王宗軍試探了一句。
「我也是趁現在有空先構思一下，等劉德樺回來繼續拍，做完後期再接著構思，正好《天下無賊》下畫了，就可以接著《手機》，不用等明年賀歲，暑假都可以上映了！」
馮褲子簡單說了下自己的想法，讓王家兄弟眼前一亮。
充分利用空閑的時間，做到兩部電影無縫連接。
一年兩部難，可是一年半兩部容易啊，兩年就能做三部電影了。
細想之下，完全可行！
至於馮褲子犧牲了自己的空閑時間？
在王家兄弟這兩個老闆眼裡，壓根不是事。
員工自願為公司奉獻，再好不過了，沒道理阻止！
這下，王宗軍也不再勸馮褲子了。
還沒續合同呢，萬一他不高興了一氣之下跑路，那可就完了。
「那就聽曉剛的，12月初上映，《無間道3》也不算什麼！」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王家兄弟離開之後，徐幡走過來，有些不解地看著丈夫：
「不是和國力說好了一起開公司嗎，你把《手機》拿出來，是打算和華藝續簽？」
「誰說續簽了。」
馮褲子笑笑：「我們開公司，電影還是要找人發行的，中影有唐言的片子，於冬瓜不熟，還是要給他倆兄弟。」
基本上沒怎麼變，不過就不再是替別人打工了。
褲子已經開始暢想自己翻身當老闆，自己的片子自己拿大頭了！
……
另一頭，賀歲檔的另一部大片《無間道3》的發行方，於冬瓜也深受《火星救援》的困擾。
「不用想了，神五上天之後，《火星救援》上映，上面肯定會支持的，我們還是隔遠一點吧。」
他老婆張麗璐建議道，基本不用想的事。
哪怕看看唐言之前的戰績，再看看《火星救援》這一億五的投資，最基本的審時度勢也該明白。
「也只能這樣了，12月初上映，過段時間我和環亞協調一下。」
於冬瓜嘆了口氣，賀歲檔最好的時候，就是月底。
月底有聖誕節，年輕人喜歡過，還有元旦三天小長假。
相比之下，月初什麼都沒有。
三天前於冬瓜還想爭一下月底，可是《火星救援》和神五聯繫在一起，又開始火了，這其中的含義他怎麼不明白。
「不過，《天下無賊》不知道定在哪一天。」張麗璐又道。
「《天下無賊》不用擔心！」
於冬瓜擺擺手，充滿自信地笑笑：「干不過唐言，還干不過他馮曉剛？」
就馮曉剛之前最高票房才4000萬出頭而已，他給《無間道3》定的目標可是八千萬。
哪怕小目標都是六千萬起步！……
唐言還不知道賀歲檔的兩大對手都想避開自己，不約而同地選了12月初。
他正忙著自己的事，神五帶給《火星救援》的熱度是一大利好，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現在，得先把電影給拍完了。
八月底，再度把劇組聚齊，來到飛騰影視城。
拍攝電影最後兩段戲其中之一，太空救援那場。
雖然因為各種原因劇組中斷了兩個月，不過一個成熟的劇組，行動起來還是很迅速的。
「把各種設備、軌道車都準備好，爭取今天完成試拍，明天正式拍！」
技術性的戲，唐言就不用江文了，自己親自上手。
拿著個大喇叭，不斷對各組組長下命令。
「還挺像樣的。」
江文在一旁看著，開玩笑道：「我說老唐，你這是卸磨殺驢啊，最後就剩一點戲不給我拍了。」
唐言也笑著開玩笑：「我可不敢步了陸釧師兄的後塵。」
「滾蛋，那是陸釧不懂事！」
江文無語了，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
「行了行了。」唐言搖搖頭：「老江，我就問你，這種戲你拍過？」
呃.……
還真沒拍過.……江文看了看攝影棚里，那個可以360度旋轉的，有旋轉萬向節桁架。
張毅就被綁在桁架上，下面有軌道車控制者前行。
「這玩意國內好像沒有過吧，你從哪學來的？」江文還有些好奇地問。
「國內壓根不需要這個，武俠片威壓就夠解決了，當然沒有，也不是多複雜的東西，很簡單。」
唐言笑笑：「拍電影，要的可不只是電影方面的技術，只有運用更多的技術和科技，電影才能有越來越多的可看性。」
閑聊了兩句，唐言也去現場指導了。
這場戲不難，看起來就是章紫怡通過牽引繩把飛向外太空的張毅給拉回來。
但是實際操作卻很繁瑣，結合航天局的數據，華龍數字模擬了幾十遍整個過程。
第一點，人物的各個角度的動作，在太空可能導致人物偏移的角度和距離，都力求真實。
就跟計算一個怪獸出水，帶起的水花一樣。
不是隨便一片水花完事的，要經過各種模擬，確保任何一滴水花，都和同等形狀、質量的物體，以同樣速度出水形成的水花相似。
這場戲也就是這樣，模擬到真實太空中，兩個演員的動作，會造成的結果，然後設定好，一個鏡頭一個鏡頭拍。
第一天調整好所有設備、各個攝影機的角度，試拍了幾遍走下位。
第二天，正式開拍，花了四天才把前面太空中的各種翻滾、救援的戲拍了。
就剩最後一個鏡頭了。
唐言端坐在監視器前，舉起對講機，宣布開始。
「第七十三場，一鏡，一次！」
「開始！」
一聲令下，待在有旋轉萬向節的桁架上的張毅動了起，彷彿就像是太空中的失重場景。
綁著繩子的另一頭，飛船上章紫怡也固定了牽引繩，下放到中間位置。
劉業待在具有旋轉萬向節的桁架上，整個桁架下面有軌道車控制者前行。
章紫怡焦急地望著朝著自己方向，無規則翻滾而來的張毅。
越來越近！
雙方匯合了！
但還是擦肩而過！
不過張毅及時抓住了繩子，七八糟地打轉。
由於外太空是無重力的，人不會下墜，只會被繩子連著，漂浮在空中。
直到，最終，兩人再次匯合，手抓在一起，四目相對。
「歡迎歸隊！」
章紫怡帶著些許興奮，也鬆了口氣，緊緊地抓著張毅的手。
鏡頭又給到張毅的特寫，雖然隔著頭盔，不過依然能夠捕捉到他臉上的興奮。
再淡定的人，被困在火星上幾百天，重新得救，都難免激動。
不過這時候，張毅千言萬語，只有五個字：
「我回來了！」
「好，過！」
太空救援的戲份，順利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