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計中計
賀老爺子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緊緊的盯著賀星闌,似乎是在等著他解釋。
察覺到了爺爺的目光,賀星闌臉上閃過了一絲愧疚。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他的不好,若是他仔細一點的話,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著賀星闌如此糾結的模樣,趙辰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心裏也知道賀星闌不太好意思說出事情的緣由,也隻能歎了一口氣。
“那人送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金獅草,而是與其極其相似的金絲草。另一株被我拍下了,我當時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對。”
趙辰將事情解釋了一遍,這才抬頭去看賀老爺子的臉色。
果不其然,賀老爺子的臉頓時之間就黑了。
因為當時拍賣會那邊確定了這就是金獅草,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多想,直接將這草藥交給了那家人。
“我說呢,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賀老爺子咬牙切齒的念叨著,手裏的拐杖狠狠的觸了一下地麵。
客廳裏麵一片安靜,隻有賀老爺子激動的喘氣聲,還有拐杖在地麵觸碰的聲音。
趙辰和賀星闌都沒有開口說話,畢竟這事也是他們倆沒有想到的。
“陳先生果然是英年才俊,金獅草和金絲草如此的相像,竟然一眼就識出,真是了不得。”
好不容易平緩下自己的心情,賀老爺子這才和趙辰接著說話。
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隻不過是表麵的平靜罷了,賀老爺子是絕對不會輕易的放下這件事情的。
“爺爺,我當時已經查過了,拍賣會做手腳的人是南醫聯盟的人,我已經將那人給處理掉了。”
賀星闌見狀也隻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當時他並不知道爺爺已經將那一株金絲草給用了,再加上近日為這些事情憂心,賀星闌就沒有將拍賣會的事情告知。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串聯起來了,賀星闌自然也就不能隱瞞。
趙辰坐在那兒安安靜靜的,一直沒有說話,隻是聽著他們爺孫倆的交流。
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趙辰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沉思。
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南醫聯盟也不是單純的要對付自己。
本以為就隻有自己手裏這一株假貨,可沒想到賀老爺子這邊竟然也有。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們一方麵是想要用假的來把自己釣出來,另一方麵則是要用這樣的手段徹底的將賀家給打壓。
自從趙家出了事情以後,賀家雖然一直在避著風頭,但終究還是礙了他們的眼了。
“是他們?竟然是那幫家夥?我說呢,還有誰敢陷害我們賀家。”
賀老爺子在聽說這件事情和南醫聯盟有關係以後,整個人頓時之間就炸了,臉色更加的冷了。
自從當初趙家出了事情以後,他就一直囑咐家裏人要小心為上。
可就算他們再怎麽避著,那些人還是不願意放過賀家。
“爺爺,別為了他們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這不值得。”
賀星闌看賀老爺子如此生氣,趕緊勸慰。
他就知道,爺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辦法冷靜下來,這才一直瞞著他的。
“既然他們如此不仁不義,那我們也沒必要避著了。”
“賀老先生,不如聽我一言。”
趙辰趕緊開口打斷了賀老爺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趙辰想說什麽,但賀老爺子還是看了過去。
“不如先把手裏這事給解決了,南醫聯盟也不是好相與的,若是莽撞的對上,恐怕會吃了虧。”
“先把一切的隱患給排除了,到時候再與他們對上,也不至於腹背受擊。”
趙辰一一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對付那三家,但以賀家的實力,若是好好布局的話,還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既然他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他倒不如和賀家聯手。
賀老爺子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家主,自然是有他一套的,經過趙辰這麽一說,也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但是一冷靜下來,賀老爺子看著趙辰的目光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態度實在是有些奇怪,除非他和南醫聯盟有什麽恩怨。
可趙辰才剛剛的嶄露頭角,怎麽就和他們扯上關係了呢,還是說這裏麵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趙辰此時還不知道,賀老爺子已經懷疑上自己了。
可就算是知道了,趙辰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隻要他們都和南醫聯盟有仇,那自然是可以說到一塊去的。
雖然有那麽一瞬間的懷疑,但賀老爺子並沒有露出任何的不對勁,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真是抱歉,恐怕要將你牽扯進這件事情了。”
賀老爺子十分抱歉地看向了趙辰。
“無事,正好我也有一筆賬要和他們算。”
趙辰掩蓋住了眼中的情緒,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聽到趙辰的話,賀老爺子的眼眸微縮,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心中思緒萬千。
既然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就相當於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就在幾人覺得這氛圍有些怪怪的時候,之前昏迷的病人也被他家人帶著過來了。
“你又想怎麽折騰我兒子?都已經這麽久了,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嗎?你不是自詡醫術高超嗎?”
人還沒進來,趙辰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的怒罵聲。
隨著聲音落下,他也看到了一位老太太帶著一大幫人,抬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我兒子都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幹什麽?怎麽,還不認為這是你自己醫術的問題嗎?”
那老太太絲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趙辰不由得皺了皺眉,卻也沒有插話。
那老太太一看就和賀老爺子認識許久了,可此時臉上卻滿是埋怨。
被這麽說了一通,賀老爺子心裏也是極其不舒服的,可這事畢竟是他的紕漏,也不好反駁什麽,隻是默默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