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真實哈桑
這個霸占了武清棺材,令唐文帝沒有了安居之地的男人拍拍手,刹那間,黑暗中一旁角落的潮濕地麵便一陣湧動,一隻幹枯的手破土而出,緊接著,一個身影消瘦的骷髏,緩緩從那泥土之中爬出來,那沒有了眼珠的陰暗眼眶望向吳用,然後又看向了武照,他張開下巴,隻剩下黃白骨架的骷髏爆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吳用,皇妹?朕不是在做夢吧!難道,朕回到了北唐?”
沙啞笑聲回蕩,陵園之中陰風略過,令人不寒而栗。武照一雙眼眸陰冷的注視著那個早已沒有了血肉的骷髏,聽著他的聲音,武照嘴角揚起,捏緊了發白的拳頭,“皇兄,許久不見,怎麽成了這個模樣?”
吳用的緋紅之刃還插在下麵石階上充當照明的火把,手無寸鐵的吳用心翼翼的後退了一步,看了一眼棺材裏的男人,又望向那具從地麵爬出來的骷髏,從骨架上分辨不出武清的樣貌,但是聽聲音錯不了,就是那個昏庸無道、胸無大誌的唐文帝武清。
怎麽可以讓死人複生?唐文帝並不是英靈的形態,這麽,是棺材裏的男人用了魔力,複活了武清,吳用聚精會神的打量著棺材裏的男人,看著他一身泥濘的模樣,問道,“你是誰,是你複活了唐文帝?”
“當然。”男人終於邁出棺材站在眾人視線之中,這個家夥有些駝背,微微弓腰,就像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遲暮老人,“因為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太寂寞孤單了,我聽武清給我講述了許多有趣的故事呢,包括你們在內,但是很可惜,時間過去太長,很多故事我都已經忘記了。”
“皇妹?為什麽不理會我呢?”陰森的白骨骷髏一步一步微笑著走上來,因為常年的沉睡,他的舉止有些緩慢不協調,“當初你突然兵變將我殺死,可是需要一個解釋呢!”武清的骨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父皇後宮佳麗多人,卻唯獨隻有你我兩位子嗣。朕從對你疼愛有加,嗬護周到。”武清有些傷心,盡管他現在這副模樣看不出悲傷難過的表情,“自朕登上皇位,也對你寵溺有加,你在京城惹過多少麻煩和醜聞,不都還是讓朕悄無聲息的擺平了?”
談到前朝往事,武照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她隱忍著怒氣,隨即仰頭一笑,道,“你死的太久,似乎並不知道北唐之後的事情。本王將你斬殺於皇宮之中,便登基為王,創王朝號南唐,在本王麵前,已經輪不到你來稱‘朕’了!”
“有意思。”武清點頭恍然一笑,“原來一切都是你蓄謀已久?朕與你之間並無深仇大恨,這種事情,可以商量嘛!但是你卻一言不發直接將朕的頭顱斬下,朕始終不明白,哪裏得罪你了?”
武清並不喜歡被人背叛的滋味,他雖然談不上和武照親密無間,但是皇家的那些陰謀詭計和各種心思從來都未在武照身上用過,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吧!但是,她武照卻是反就反,一言不合就帶兵攻進皇城,這真是可恨!
武清不高興了,有情緒了,看向了吳用,又瞥了眼武照,武清開始和這位曾經的潛龍將軍打招呼,“吳用,許久不見,你仍是這麽英姿颯爽。”
吳用一聲不吭,麵無表情的看著武清這具白骨,這本不是聖杯爭奪戰允許的事情,死人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回到地下長眠,而不是出來嚇唬朋友。
“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武清麵向吳用,這位昔日帝王彎腰主動鞠躬道歉,“本王錯不該聽信皇妹的讒言,當年若沒有把你義父滿門抄斬,你也不會自刎而死。失去了潛龍將軍的北唐,在外敵入侵下搖搖欲墜、體無完膚阿。”
武照握緊了手指,冷笑一聲,眼眸之中盡是陰冷的暴戾,“皇兄,你這是在挑破離間?陳年舊事,出來,有什麽意思?”“哦?難道你們現在已經和好如初?”武清愣了愣,隨即輕輕鼓掌,“那就好,你們兩無猜、郎才女貌,本就是一對璧人。”
“但年皇妹年輕氣盛,任性妄為,才與你背道而行。”武清緩緩走上來,一雙沾滿了黃泥潮濕的手,就搭在了吳用肩膀上,“你們能破鏡重圓是最好的,盡管我皇妹當初在京城中搜羅過許多外貌與你相似的男子夜夜歡歌、奢淫無度,雖然行為惡劣,但是不難猜測,她心中還是有你的,那一切行為,隻是在報複你當初的抗婚。皇妹她現在已經改過自信了……”
“武清!”武照怒喝一聲,往事傷疤被人碰觸,想到自己荒淫無度的那一麵被赤裸裸的攤在吳用麵前,武照便已經是怒發衝冠,一掌揮去,圓潤呈球的魔力彈立刻擊向武清的後腦勺。
武清雖然是個恐怖的骷髏,但是並沒有什麽恐怖的魔力,他隻是依靠魔力死而複生的傀儡罷了。麵對武照的襲擊,他表現的如同常人一般驚恐。
武照的冷厲抬手,刹那間,紫色的魔力彈瞬間擊穿了武清的骨架,骷髏應聲倒地支離破碎,武清的身子斷裂成了十幾塊,躺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武清發出微弱的聲音,“皇妹阿皇妹,你的心腸還是這麽狠毒,難道,你就不允許朕能夠多活一段時日嗎?”
“你的廢話太多了。”武照冷笑,張開手掌對準了那具散帝武清,再一次被皇妹所殺而死。
“真是一個殘忍的女人。”男人嗬嗬笑了下,“兄妹見麵,二話不再一次拔刀相向,你們的感情真是複雜。”這時候,武清的骨灰下竟然有一團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冒了出來,一直隱藏在武清骨架下的這些蟲子體形如螻蟻,移動迅速的順著地麵攀爬到了男人腳底,然後就鑽入男人腳下的陰影消失不見了。
武照冷冷的注視著男人,心中有股恨意,她貴為女王,一切言行都是不容置疑的,可是,麵對武清對自己昔日醜聞的指指點點,她怎麽可能忍受得了!隻一擊刺殺武清,給了皇兄一個痛快,卻沒有好好折磨他一番,這才是武照所後悔的事情。
吳用生前就對武照做過的那些荒唐事情略有耳聞,畢竟那時候,公主殿下的豔名已經遠播京城內外了。並不在意武清之前過的話,吳用心思平靜的看著男人,道,“那些蟲子,就是你用來複活唐文帝的手段吧?”
“這些蟲子,可以肆意鑽入任何人和動物的體內,隻要對方魔力在我之下,那麽我便可以輕鬆的利用蟲子控製對方。”男人伸出手指了指那當場去世、已經成為骨灰的武清,“我曾經是一名召喚者,死後又成為了英靈,我已經經曆過兩次聖杯爭奪戰了,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得到聖杯。”
“所以我來到了這裏,等待著下一次聖杯爭奪戰的開始,然後東山再起勢必奪得聖杯!可是等待的歲月太漫長了,我便利用蠱蟲複活了武清,讓他陪我聊解悶,他是個不錯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剛才為什麽不出手相救?”武照麵露譏諷之色,“你也是個貪生怕死的家夥罷了。連武清都不如!”“這你就錯了。”男人嗬嗬一笑,摩擦了一下身上軟黏黏的泥巴,張開雙手雙眸發亮的看著兩個人喊道,“現在,我又多了你們四位新朋友,又何必去理會那一個舊朋友呢?”
“可惜你沒有本事把我們困在這裏。”吳用才不要當這個神經病的朋友,“我們來,隻是想要明白,一副描述了神魔大戰卷軸上的作畫人是誰,為什麽,他還留下了東郊皇陵這四個字的懸念!”
“東郊皇陵?”男人雙手托腮,陷入深思,“這個話很耳熟,仿佛有什麽人對我提起過。”吳用和武照對視一眼,武照麵無表情的盯著男人,道,“那幅畫,不是你畫的?”
“我會吃喝玩樂,唱歌跳舞,但就是不會畫畫。”男人哈哈笑著,從深邃的回憶之中找出有關‘東郊皇陵’的訊息,深邃的眼眶之中,那雙有著極重黑眼圈的眼睛望著武照,“你們是來找照之鏡的?”
吳用心神一動,抬頭看著那個男人蒼白的臉,問道,“照之鏡在你這裏?”“不要著急,讓我慢慢和你聊!”孤單沉睡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男人盤腿坐在地上,努力回憶著記憶之中的細節,“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神魔大戰正濃烈戰火連的時候,有個男人闖入了進來,驚醒了還在沉睡的我。”
吳用一聽立刻皺眉,“你是,遠在千年前,你就已經潛入了這東郊皇陵?那麽,你的資曆很老阿!”最原始的聖杯爭奪戰中還有神和惡魔一族的插足,隨著後來惡魔一族的消滅,神一族的隱退,才讓聖杯爭奪戰越來越正規化。
男人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道,“當時我並不知道這裏是東郊皇陵,而是那個男人質問我時候的用詞。其次,我的資曆確實很老,而且是你們的前輩,因為我是第一次和第二次聖杯爭奪戰的參與者。第一次是以召喚者的身份,第二次則是以英靈歸來。”
無名雙手抱肩站在石階下,仰頭看著男人那未曾蒼老的容顏,麵無表情問道,“那時候的聖杯爭奪戰還用的是令咒而不是印記,你的召喚者已經死了,但你卻還活著?”“沒錯,這就是聖杯爭奪戰中令咒不公平的地方。”談到光輝往事,男人想要擦拭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看起來帥一些,結果卻越抹越髒,“我的召喚者臨死前使用了令咒,讓我好好的活下去。於是,我便繼續孤獨的活了千年。”
“繼續講照之鏡的事情。”吳用心中焦急,“那個闖入東郊皇陵的男人,隻帶了照之鏡?”吳用本以為,對方攜帶的會是世界之眼,但是,沒想到與預期不符。
“不要心急,聽我慢慢給你講。”很喜歡聊的男人目光直視著吳用,略微沉吟回憶了一下,繼續道,“那個男人闖進來,然後就質問我為何會在東郊皇陵之中,我終於見到了新朋友,所以也像今這般,喋喋不休的跟他聊了很久。”
“他是當時聖杯爭奪戰中的一名英靈,那個男人叫……”回憶了一下,男人給出一個精準的答案,“他叫魏獻,自稱是南唐人士,你們應該不陌生吧!”這個名字對吳用來陌生的很,因為,他根本沒有見證到南唐的興起,自然也不認識南唐的任何人。
側頭看向武照,吳用在等待她的一個回答,沒想到武照竟然也露出了思索困惑的表情,吳用好笑,“這個魏獻是南唐人士,又有辦法進入東郊皇陵不定正是宮裏人,你難道都不知道?”
武照咬唇瞪了吳用一眼,理直氣壯,“宮內大宦官數以千計,本王難道還需要把這些螻蟻都記在心中?”“女皇殿下。”這時候,如意出聲了,“這個魏獻,確實是宮中人,而且是八品侍奉太監。”如意伺候在武照身邊見過的大人物數不勝數,為什麽他能夠記住這個魏獻呢,因為此人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如意稍作回憶,然後補充道,“魏獻此人陽奉陰違,陰險狡詐,在宮中仗勢欺人,作惡多端,後來,正是因為他動手調戲了奴婢,所以被女皇您賜了毒酒。”還有這種事情?吳用詫異的盯著如意這嬌媚白皙的臉蛋,啞然失笑,“這魏獻也是色欲熏心,他調戲了你之後還能怎麽辦,他又沒有***,享受不了爽快。”
如意害羞咬唇瞪了吳用一眼,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子,羞惱哼了一聲,“還有嘴和手嗎!”吳用瞥了一眼如意紅潤的櫻桃嘴,然後瞥了武照一眼若有所思。
武照眼皮一跳,忍者心中的怒氣,質問道,“你在想什麽?”“沒有。”吳用一本正經,怎麽可能會把心中不堪入目的揣測出口。如意捂嘴一笑,連忙解釋道,“奴婢從來沒有給女皇侍寢過的。”
無名無奈搖搖頭,看著幾個人插話道,“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回歸正題?魏獻這個太監,難道搶奪到了照之鏡來到了這裏?”
“沒錯。”講故事的男人一本正經,毫無欺騙之色,“魏獻,他與召喚者分散聯係不上,卻一直隱藏在神魔大戰的角落之中。他親自目睹了戰爭的血腥和殘酷,也見到了那從墜落的兩樣神器。”
那兩樣神器,自然是照之鏡和月讀之刃!吳用聚精會神,專心致誌的聽著男人的故事。“魏獻,東郊皇陵是隱秘而又安全的地方,事實確實如此,我沉睡在這千年,闖入者加上你們寥寥無幾。魏獻的那一幅畫作正是在這裏完成的。”
男人指了指吳用身側的石階,“就在那台階上,魏獻花了一一夜做出了那幅畫,畫中的神魔大戰栩栩如生,而那個不露麵的背影,正是他自己。”“他用劍?”吳用沒忘記畫作中那一道遮的赤紅劍芒,將帝釋三個界王都阻攔了下來。
“不。”男人回憶了一下,雙手按著衣服上的軟泥,道,“當時地混亂成一團,魏獻看到了另外兩個陌生的身影。另外兩個男人他們不屬於神和惡魔一族,魏獻搶到了照之鏡,而另一個光頭的男人搶得了月讀之刃逃之夭夭。剩下那個男人,握著一把鋒利的彎刀,是從惡魔一族浴血奮戰殺出來的。魏獻不認識他,也並不知道那個男人得到了什麽東西,但是有三位非常厲害的神都在追那個持刀的男人,那一道遮的劍芒,也是那個男人揮砍出來的。”
吳用陷入深思,能夠讓三個界王都緊追不舍,並不是那個男人如何十惡不赦,恐怕是身上藏有了重要的東西。神魔大戰之中沒想到會出現三個趁虛而入的家夥。魏獻和另一個男人分別搶走了照之鏡和月讀之刃,而月讀之刃不知為何又輾轉回到了神奧利弗手中。
剩下的一件能夠讓三位界王爭先恐後的寶物,隻有世界之眼了!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神到頭來的一張苦戰,什麽都沒得到。吳用正思考著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真實性,這時候,武照直接問道,“那麽魏獻其人呢?照之鏡又在哪裏?”
麵對武照的疑問,男人給出了答案,“魏獻身懷絕世神器不敢輕易拋頭露麵,他接連不斷做了十副畫流傳出去,就是為了給他的召喚者一個匯合的信息。”吳用瞥了一眼這狹陰暗的陵園,笑了笑,“讓我猜猜,魏獻的召喚者來了,但卻不是一個人來的。”
“沒錯。”男人微笑著,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就如同你所的,魏獻的畫流傳出去暗藏機密,但是破解了這個秘密的人不止他的召喚者和你們,還有兩位人!”“魏獻在這東郊皇陵中等候了一年,然後,魏獻的召喚者就被他們挾持來到了這裏,逼迫魏獻交出照之鏡。”
“他交出去了?”吳用自言自語,“如果他交出去了,應該不會死,那麽現在也會出現在你左右。”“你很聰明。”男人笑嗬嗬的敘著往事,“魏獻和闖入者發生了一場惡戰,驚地泣鬼神。”
“你沒有幫忙?”吳用眼眸之中露出鄙視,“就像剛才一看眼睜睜看著唐文帝死亡?”“我沒有出手的理由。”男人緩緩搖頭,“魏獻和他的召喚者都戰死了,而闖入者,則活著帶走了照之鏡。”
吳用頓時不出話來,廢話了半,原來照之鏡並不在這裏。“你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吳用毫不信任,“照之鏡是堪比聖杯般的神器,你又怎麽可能無動於衷讓他們把照之鏡帶走?”
武照抬起纖細手臂,魔力彈凝聚在身前,矛頭指向了那個一直在解的男人,“本王聽夠了,交出照之鏡,饒你不死。”男人哈哈大笑著,嗓音爽朗,態度不屑,“我怎麽會欺騙你們,我哈桑,一生從沒過虛偽的謊話。”
哈桑駝背的腰挺直,卻依然像是個遲暮老頭,慢悠悠的從滿是泥巴的衣服裏掏出一把匕首,哈桑將刀鋒對準了他自己的心髒,“如果我哈桑剛才的話中有任何一句謊話,那麽就讓這把神秘之劍刺透我虛偽的靈魂!”
那件碧綠色的神秘之劍竟然漂浮懸空在哈桑的身體上,隻不過,這旋轉停留在哈桑心髒上的匕首卻沒有落下刺入哈桑的身體分毫。
“看!”哈桑臉上露出笑容,“我是一個真實的人,現在,我們可以交朋友了!”作畫者已死,東郊皇陵之中的照之鏡也已經不在?這豈不是白來一趟!
吳用握緊拳頭,心有些不甘,“既然你挾持魏獻召喚者的是兩個人,那麽便是一對召喚者和英靈了?你可曾記得他們的名號或者麵容?”故事發生在千年前,現在都已經是第十一次聖杯爭奪戰了,當初奪走了照之鏡的英靈和召喚者,又何去何從了?
順藤摸瓜下去,吳用發現尋找照之鏡這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尋照之鏡如大海撈針,吳用身體內的一腔熱血變得冷靜淡薄了許多。
“你猜?”哈桑千年間沒有過話了,所以講話非常喜歡拐彎抹角,不聊正題。武照冷笑,手指彈去,一顆紫色魔力彈衝出,瞬間擊飛了哈桑的軀體。哈桑撞倒在棺材上,重新躺回到棺材裏,哈桑哈哈笑了兩聲,“你還真是一個不近人情的殘忍女人。我已經告訴你這麽多訊息了,你卻還是不滿足。一眼不眨殺了你的皇兄之後,現在你又想殺了我嗎?”
武照麵色陰冷不屑回答他的問題,這個複活了武清的英靈,必須死!魔力彈從身前凝聚噴發而去,躺在棺材裏的哈桑還沒來得及逃脫,就連同那棺材一起炸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