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陵水白家
陵水白家位於西南地區偏北部的位置。
任何一個修行世家和宗門都處於鮮有人煙處,陵水白家也不例外。
所以在經曆長時間的舟車勞頓之後,江羽還得步行翻過重重大山。
愈是到深山茂林,靈氣愈是充裕,就連樹木都是肉眼可見的比普通樹木高大好幾圈。
山中野獸橫行,毒蟲出沒。
江羽現在即便是藏府境修者也須得小心翼翼,那些不知名的毒蟲,很可能讓他暴斃。
還有山中的猛獸,也不是尋常的豺狼虎豹可比的,很多物種他見都沒見過。
比如大象一般高的花紋豹,比如渾身覆蓋堅硬鱗甲靈狐,比如會噴射閃電的飛魚。
還好這些異獸都不太強,沒有給江羽帶來多少危險。
經過三天兩夜的跋涉,江羽終於來到了一條奔騰長河之畔。
河寬足有三十丈,浪濤滾滾,洶湧澎湃。
河兩岸楊柳倒垂,有各種奇花異草,到處都洋溢著生命的氣機。
按照白映雪所給的路線圖,沿河往下二十裏,就是陵水白家所在了。
而這條河,便叫做陵水河。
陵水上下七百裏,全是白家所有。
江羽沿河而下,終於,一大片的建築群映入眼簾。
那裏不是高大恢宏的宮殿,最高的建築也不超過十米,全都是明清樣式的古建築,簷牙高啄。
一座座房屋依河而建,兩側房屋鱗次櫛比。
白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底蘊豐厚有著千年的曆史。
依稀可見,河麵上還有幾道飄飛的身影。
禦空而行,那可是神魂境的標誌!
江羽看見了他們,對方也看見了他。
一個身穿長衫的中年人禦空而來,衣袂飄飄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那人淩空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江羽,背負雙手,沉聲質問道:“何人敢擅闖我白家境地?”
江羽神色肅然,對於這個的前輩高人不敢有半點不敬,於是躬身抱拳道:“晚輩江羽,前來求見白家家主。”
中年人眉色一凜,驚訝道:“你就是江羽?”
於是開始細細打量起他來,最後竟是滿意的一笑,評論道:“樣貌和修為都算不錯,你隨我來!”
他從高空降落在河畔,轉身往前麵的建築群走去。
江羽快步跟上去,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前輩認識我?”
中年人道:“昨日映雪回來特意交代過,有個叫做江羽的朋友要來,讓我遇見了就為你引路。”
說罷,他又回頭看了眼江羽,道:“映雪可從來不領外人回來。”
然後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羽滿臉尷尬,心說前輩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白映雪男朋友!
不過他有婚約在身,倒也沒有進行辯解。
走進那大片的建築群後,人就多了起來。
年輕一輩的人都在用功修行,見到中年人紛紛行禮,叫他一聲叔父。
白家人口龐大,旁係支係繁雜,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但小輩們也不是認得所有人,難免會出現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的情況,於是白家做了規定,凡事遇到長輩,都統稱叔父叔母活著祖父祖母。
當然這是對於不熟識的人的規定,對於每個小家庭來說,稱謂還是要細致一些。
當然,對於江羽的出現,也沒有人表示好奇。
因為白家人太多了,大家都還以為是哪個從未見過的後生晚輩。
江羽被領到了一處廂房歇息,那中年人說去通知白映雪就走了。
等了半小時,沒等到白映雪,倒是等來了瘋丫頭。
瘋丫頭推開門,帶著壞笑說道:“你倒是來得挺快,就這麽心急見家長啊?”
一看見她江羽頭就大了,他看了看門外,問道:“你姐姐呢?”
瘋丫頭撇嘴道:“怎麽這麽著急見我姐姐,難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沒有的事兒,你別瞎說!”
“行了不逗你了,姐姐在和父親談話,讓我來接待你,趕了這麽久的路,一定餓壞了吧,走我帶你吃東西去!”
烈日空中,以值正午。
瘋丫頭領著江羽沿著蜿蜒小道來到一處食堂。
遠遠的江羽就看見了食堂的牌匾,不禁錯愕道:“你們這兒還有食堂?”
瘋丫頭斜睨他:“這有什麽奇怪的,每天年輕一代的人都會聚集在一起練功討論,所以家族分設了好幾個食堂,給他們提供餐食,有些家裏不願意做飯的,也可以來食堂吃,當然……得付錢。”
“那你呢?”
“整個陵水都是我家的,你說呢?”
瘋丫頭翻了個白眼,隨後邁步走進食堂。
食堂裏大概有四十來人,全都是年輕男女,本來還有說有笑,但一見到瘋丫頭就全都肅然起來,紛紛見禮,喊一聲少主。
江羽不禁感歎,看來瘋丫頭古怪的脾氣性格,也是讓同輩中人飽受苦難。
雖然一個個表麵上都很尊敬,可眼神裏,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懼。
瘋丫頭淡淡的點頭示意後,眾人便繼續吃起來,但卻沒了之前的歡聲笑語。
江羽小聲說道:“要不咱換個地方吧?”
瘋丫頭一來,把氣氛都搞壓抑了。
瘋丫頭道:“我家也沒做飯,換哪兒?”
她找了個空位直接坐下,也不去打飯,就有人主動端來了飯菜,相比於其他人的吃食,她的飯菜可就豐盛多了。
旁人隻有羨慕的份,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少主呢!
瘋丫頭雖然是一個女孩,可當代白家家主就隻有兩個女兒,偏偏大女兒白映雪還無法修行,那麽少主之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誰也搶不走。
也正因為白家就她這麽一個繼承人,所以對她很是寵溺,養成了她古怪的脾性。
瘋丫頭旁邊有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飯菜剛動了兩口,就端起餐盤起身道:“我吃好了,少主你慢慢吃。”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哪兒是吃好了,他純粹就是覺得坐在瘋丫頭旁邊不自在!
他剛起身,瘋丫頭就投過去一道犀利的眼神:“怎麽,我坐在旁邊,讓你難以下咽是嗎?”
整個食堂,氣氛陡然凝固。